都是笑和慈爱。就像一个大姐姐看着自己的小弟弟,或是说,更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她微笑着又问,“怎么了?不睡了?”
景天看着她这样美丽的笑容。痴痴地问,又想是问自己,“明方,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她的笑好像凝住了,她抬起头,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幽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你救了我吧……又或许……” 景天听到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说下去,“从我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你,你就是一个人那样孤单的在椅子上,一脸忧伤。也或许是那天我心情也很糟。看着你,似乎就像审视着自己悲伤。薇在旁边打趣,跟我赌她数到3你一定会哭出来。可是,她数了那么多次1,2,3,你还是那样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你的眼里,明明蓄满了眼泪,我以为它会就这么流下,可是,却又被你压抑回去。
后来,又见到你。在雨里,你早就被淋湿了,但还是那样矜持,矜持中又带着骄傲和倔犟。也许,年青人都会骄傲。但是,我总是困惑于你的眼神。你的眼神里似乎很难找到年少的踪迹,你的目光冷淡,没有温度。却看不到一个少年应该有的天真和温暖。
慢慢的,和你接触。你逗我们开心,可是,你自己却好像没有一次真正的笑过,即使是我们闹得再凶。你的笑容却永远是一个应付场合的道具,没有什么感情。
景天,为什么,你有一张那么青春精致的面孔,却有一双那么冷淡的双眼。
为什么,一个23岁的人,却有着32岁的目光。
我很想让你可以开心。你知道吗?在这世上有很多比你更需要帮助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我看到你,我能感觉到你的孤单,我想对你好些,可是你却总是冷冷的拒绝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去关心你。我想化掉你眼中的那种冰冷,你知道吗?”
就这样,在她怀里,景天安静地听她娓娓道来。心想,我的眼神冷淡吗?他不知道,又或许,他已经很久没有时间好好在镜子中审视自己了。这么想着,景天在明方的怀里陷入了沉睡。
等景天病好了,又进了组,明方也像之前那样,总是来找景天吃饭。那晚上的发生的事,隐约的唤醒了景天对于明方另一种感情。
两个人就好似一对恩爱的情侣般,行走在校园里,那时候景天早就将远在中国的女友,忘的一干二净了,两个人,也好似说好的那般,失口不打破这暧昧,甜甜蜜蜜,倒也像回事,每当明方来找自己,除开其他人暧昧的目光,还有景天那法国教授呵呵神秘的笑,法国人生性浪漫,常常跟景天讨论完课题,总要加几句要珍惜明方之类的话,景天听了,也不道明,似乎,明方做自己的女友,也挺合衬。
☆、9
事情发生改变,是在一周后,是在一个平平无奇,阴雨绵绵的日子里,那天景天早早就完成了实验内容,想着可以早点和明方去吃饭,明方倒是看着自己,若有所思。
“嘿!想什么呢?”景天走近,明方都没发觉,被他吓了一跳,却还是维护着自己的端庄,惊慌的表情转瞬即逝,“没呢,实验怎么样?”
“还行吧,就那样,不过今天现在可以走,我们去吃饭吧。”景天下意识看了下时间,下午5点,算很早。
“嗯……”明方仍然是微笑着,点点头。
待景天换了身衣服,明方才慢悠悠的说,“今天不能和你吃饭了。”
“为什么?”景天惊诧。
“家里开了一个party,我……”明方没往下说,倒也不慌张,还仍是端庄笑着。
“哦,好吧,你回去吧。”想来,的确,自己和对方不熟,短短几个月露水情缘,哪配出现在她的party上,索性今天就和楼里的中国人吃饭好了。
“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明方缓缓开口。
“可以吗?”说出来,景天也惊了,要是以前,他早就拒绝了,这回,竟然语气里带了丝期待。
或许人心就是如此,先是小恩小惠的占着,慢慢的,人心变得鼓涨了,便贪婪更多的。
“嗯,不过……到时候……穿的正式点,唔,等会我来接你。”明方笑,轻轻将景□□服的褶皱给抚平。
“好。”景天本来想拒绝的,但想来自己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自己又是个路痴,还是不要为了面子,做些傻事了。
两人就此分开,各回各家。
什么算正式点呢?景天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拿出了自己最拿的出手的衣服来,是件阿迪的t衫,还有一条西装裤,耐克的鞋,算得上入的人眼,就这么穿了,反正这么穿也是穿给明方看的。
来接自己的并不是明方,而是菲利普,开的不是林肯,而是银色的奔驰,不大,但也很拉风,菲利普对自己陌生的问好着,其实景天是知道的,在菲利普的心里是瞧不上自己的,但奈何自己的主子喜欢和自己在一起,菲利普就是轻视自己,也不得不尊重着自己,这么想着,景天是有些开心的。
明方的家是在郊区,一家独门大别墅,很大,前门进去了,还有一大块的草坪,走过草坪了,才到别墅里,进了去,经典的英式装饰,大唐里装的满满的,显得有些拥挤,看着眼前拿着酒杯,西装笔挺的男生和穿着晚礼服的女生,景天才意识到穿的正式点是什么意思了。
景天进来,也没人和他say hi,他就那么局促的站着。“诶,你来了。”是熟悉的声音,薇抄着不算标准的国语,冲景天喊,不停朝他招手,让他过去。见着熟人了,景天差点没高兴的叫出来,两步三步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薇的身边还有两男三女,都是abc,和明方还有薇不同的是,他们都不会说国语,景天不由得心生鄙视,同是中国人,却说着一口子的英语。
薇算是性情中人,几乎谁,她都去聊天,不一会,景天又一个人杵在那了,他着急的去寻找明方的身影,用了好一会,他才看到明方在一群人中间,开心的说些什么,右手拿着酒杯,举止神态端庄大方得体,就在那一刻,景天才意识到,自己就是在英国累死累活,不分昼夜的打工,又或者废寝忘食的去学习,混到别人的公司,自己也是没有半分机会站在明方的身边,原因很简单—出身,他的出身永远不及明方的出身,这样想,景天只觉得心口一窒,呼吸不过来,只好猛灌自己喝酒,就在这时,明方也似乎看到了他,便向着他微微一笑,景天回了一个笑容,却是及其苦涩的。
就这么不停的灌酒,景天渐渐感到醉意,就在这时,一个似乎比自己更醉的女子坐在了自己身边,那个女子,景天不认得,不想惹麻烦,景天挪了挪身子,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