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摇摇头:“我太同情阿昶了,他真是太惯着你了。”
晚餐后,左军煮咖啡给贺承乾喝,左海洋也厚着脸皮不肯走,成功蹭得了一大杯热咖啡。
陆离很不高兴,他坐到左军的身边来,胳膊抱着左军的腰,虎视眈眈盯着左海洋,还悄悄一个劲儿用脚尖暗戳戳地踢左海洋的屁股,就好像生怕他对左军有任何“不轨”行为。最后左军没办法,抓着陆离的脚踝,一脸恳求小声道:“客人在这儿呢。”陆离才悻悻作罢。
贺承乾看见左海洋很得意地朝着陆离吐舌头做鬼脸,心想,如果未来自己和江昶有了孩子,他会不许孩子接近江昶吗?
贺承乾空想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如果孩子在成年之后还黏着江昶不放,那他一定要把那家伙给打出家门!
于是贺承乾就提起了他对议长周荃的调查。
他问左军,周荃和他过世妻子的感情是否很好。
“感情很好?”左军扬了扬眉毛,面露讥讽,“你从哪儿听到的这个说法?”
“听说他在妻子过世之后,几次当众落泪,后悔自责……”
“是否真的自责,我不知道。但是周荃和他妻子的感情不融洽,这是有目共睹的。”左军很肯定地说,“他根本就不爱他妻子。”
周荃的妻子,是上一任枢机大臣的女儿,这桩婚姻和任重的婚姻相似,灵魂力强、出身高等学院的周荃结了一门很有前途的亲事。前枢机大臣的女儿既美貌又温柔,是当年轰动一时的美人。
这桩婚姻哪儿都好,只有一个地方不好。
周荃不爱自己的妻子。
这位议长大人在结婚之前,曾经有一个恋人,是个男性。周荃在与他系魂前夕突然毁约,决定和枢机大臣的女儿结婚。
“对方羞愤难当,自杀身亡。”陆离带着贬低的口吻,补充了这个八卦的细节。
贺承乾吃惊不小:“真的?!”
“嗯,但是引起的波动都被前任枢机大臣周荃岳父给一手压下来了,死因也从自杀改为失足坠海。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人渣。”左海洋不屑地说。
贺承乾也点点头:“人渣。”
左军端着咖啡杯,淡然道:“你们说的这个人渣,灵魂力不比你们低。而且这些年踩着他岳父的肩膀往上爬,如今已经是国会的议长了。”
“所以不太可能出现承乾你说的落泪的情况。”陆离哼了一声,“就算落泪,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贺承乾又想了想,问左海洋:“左院长,我查过资料,议长夫人是在你们医院过世的,是么?”
左海洋点了点头:“我还记得,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果然,送进急救室还没三个小时,就宣告死亡。”
“死因是什么?”
“灵魂力突然萎缩。”左海洋说,“我仔细询问过当班医生,他一开始没认出是议长夫人,还以为是前段时间救助的那个寡妇魂奴,因为症状实在太像了。”
“就是说,仿佛议长大人已经死了,是么?”
“比那更严重。”左海洋皱眉道,“一般而言,即便魂主死亡,魂奴也不会立即断气,总得拖上两三个月吧?”
所以议长夫人的死因过于怪异,甚至让人无法去怀疑她的魂主。
“局长,您知道议长夫妇系魂的灵魂力比例吗?”
左军点点头:“百分之四十。”
贺承乾吃了一惊:“那么高啊?”
“议长夫人很爱自己的丈夫,而且我不得不说,周荃那家伙,当初好歹也是一表人才。”
陆离嗤之以鼻,不屑地说:“相由心生,这两年他是越长越难看了!”
这句话,不知为何触动了贺承乾。
正这时,贺承乾的个人信息端亮了,他低头一看,是江昶。
顺手接通信息端,江昶一下子从那头蹦出来!
“你到底死哪儿去了?!茄子茄子茄子!天天吃茄子!茄子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就因为不给你做茄子,连家都不回了?!你当初咋不和茄子系魂呢!”
贺承乾打开的是公共频道,左海洋和陆离顿时笑惨了!
连左军都忍俊不禁。
贺承乾没觉得尴尬,他也冲着信息端吼:“我在局长家!我吃过饭了!”
江昶一听,更怒:“左军给你烧的茄子吗?!就为了茄子你就跑人家家里去吃饭?!你就这点儿出息?万一是嫌疑犯给你烧的茄子呢?你也跟着跑吗?!”
左军在旁边慢悠悠道:“我没给他烧茄子。阿昶,承乾他今晚吃的是咖喱饭。”
江昶没留意贺承乾打开的是公共频道,他顿时懵了,呆了半天,手忙脚乱地把信息端给关了。
左海洋笑得直抹眼泪,他问贺承乾:“你没和阿昶说吗?”
“我说了的!”贺承乾也很委屈,“他不是在惨叫之后把信息端给关了吗?所以我留了言,他一定没看见那个留言!”
这会儿,江昶又把信息端打开了,他红着脸,期期艾艾道:“左局长,对不起……我不知道承乾在您这儿。”
左军道:“承乾说给你留了言的,你没看到吗?”
江昶脸更红:“是的,下午太忙了,一直没顾着看留言,我把饭做好了,等了半天他也没回来……承乾,茄子已经烧好了,还是用星贝蚝油烧的。我不知道你吃过饭了,现在怎么办呢?我还做了一大锅呢。”
他手里还捏着围裙,刚才的张牙舞爪没了,江昶那张漂亮的脸涨得通红,低眉顺眼的,那可怜巴巴的小媳妇样儿,连陆离看见了,心中都暗生我见犹怜之意。
贺承乾赶紧说:“没关系,晚上回去加餐,我再吃一顿!”
等贺承乾告辞离开,陆离又踢了踢左海洋的屁股,没好气道:“你也快点滚蛋吧!”
左海洋故作愕然:“才八点半就要滚床单了?你们两个也节制一点好不好?一把年纪了……”
还没等陆离开口,左军却抓起左海洋的包,把它挂在儿子脖子上,将他往门外推。
“我和你爸爸就这么点爱好,别说一把年纪,未来进了坟墓也要用灵魂力继续做/爱。”
左海洋爆发出一阵揶揄大笑,但迅速就被左军不客气地关在了门外。
陆离走到窗前,看着儿子的车和贺承乾的车前后离开,这才感慨道:“阿昶和承乾的感情真好。”
左军走过来,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咱们感情难道不好吗?”
陆离没回答他,他搂住左军的脖子,温柔地吻着左军。
陆离的肌肤细滑如丝,星眸灿灿,嘴唇像花瓣一样柔嫩湿润,软软的黑发垂落在肩膀上,摩擦起来如同冷淡的绸。细瓷玩偶一样的少年被比他高一头的中年人搂在怀里,柔软脆弱得好像一掰就碎。
他忽然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