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着被迫前行,林云之感到十分窝囊,她甩了甩身子,不然那些人碰她,她右腿右脚可以走,不需要他们多此一举。
路过了好几个牢房,走了百十来米,林云之最先听到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欣喜若狂的在叫着“云哥哥”。
这一定是妞儿!
林云之第一眼就看到了钟玉,喜出望外的她立即冲了过去,隔着屏障抓住了那双红肿受伤的手,热情的回应她:“妞儿,妞儿你没事吧!”
盼了这么久,终于把她最想见到的人给盼来了,一切的苦一切的坚持都值得了,没有什么遗憾没有什么怨言了。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钟玉的眼泪倏地掉了下来,一时便不知道说什么,只道:“我没事,我没事……见到你真好。”
林云之也哽咽了,当看到了钟玉那被拶子夹得惨不忍睹的双手,和被撕的不成样子的衣服,以及脖子上那深深浅浅的吮痕,她的心里好像燃起了万丈的火焰,一怒之下她站起身吼了出来:“是谁!是哪个畜生!”
她想象不到这些天钟玉都承受了什么,到底遭了多少的罪,她是个如此娇弱的女子啊,怎么可以让她这样经历这些非人的痛苦!她发誓,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林云之控制不住怒火,便将怒火发泄在了狱卒的身上,虽然说她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了,但是身上的功夫却不是摆设,区区几个狱卒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一转眼就被打的爬不起来。
只听两声枪声接连响起,一枪从林云之的胳膊上擦过,擦破了皮,另一枪则打在了钟玉面前的柱子上,闪出了火花。贺雷这两枪让林云之不得不停下来。
“云哥哥,云哥哥你受伤了!”钟玉扒着柱子,看到林云之胳膊上殷红的血,便心疼坏了,朝她招手。
“我没事。”林云之快步上前,抓住钟玉的手,安慰她,“你不用担心,只是擦破皮。”
钟玉哭的更厉害了,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云哥哥受一点伤害,她捂住林云之的伤口,摇着头说:“不要这个样子,不要这样,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有枪!我不要你为我声张什么正义,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这个傻女人都这样子了,还不忘关心别人,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林云之突然觉得很气,气到眼眶湿润,抓着她的手都不敢用力,因为太怕会握疼她。“傻!如果都不能让最心爱的人平平安安,我还要它做什么!”
钟玉已经哭的说不出来话,她低下了头,努力把眼泪忍住,强忍住那从内心翻涌上来的难受。擦掉脸上的眼泪,反抓住林云之的手,“云哥哥,听到从你口中说出这句话,我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能够等到你爱我,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我别无所求了。”
林云之有些惶恐,为什么要说这么如同诀别的话?她抓住钟玉的胳膊,慌了说:“妞儿,你不可以做什么傻事,你信我,我一定可以带你出去!你信云哥哥!”
她已经让妞儿受过一次这么重的伤害,绝对不可以再她有什么闪失,她会承受不住。
钟玉将手覆在林云之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抽了抽鼻子,勉强的笑了。
她点着头说:“从来,妞儿从来都信云哥哥的任何话。”
闻着钟玉说这话,林云之心下才稍微放心。转眼间瞥见她脖子上那羞辱的痕迹,林云之的心蓦的一疼,如同被无数根针扎似的。她咬了咬牙,忍住那股酸楚,轻抚了下钟玉脏兮兮的脸颊,道:“等我。我们一定可以出去。”
钟玉笑着点了头,那忍了很久的眼泪也掉了出来,砸在了林云之的手腕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把昨天补上
第20章 愧疚
“啧啧啧,可真是感人呦!”贺雷咂着嘴,拍着手左摇右摆的走了过来,“还真是情深似海,叫人看的好生感动!”
林云之低着头,默默把眼角的湿润擦干,抬起头来又是那个刚毅不屈的模样,只听她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爹呢?”
贺雷一听林云之询问林海的消息,便掩饰似的把头转到了一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你爹嘛,哪有那么容易见到。”
林云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扭头看了看满脸忧容又欲言又止的钟玉,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不敢相信,不知不觉握紧了钟玉的手,问:“爹呢?他怎么样?”
想到林海已经去了,钟玉本已干涸的眼角忍不住又再一次湿润,她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叫她怎么能告诉林云之这个事实!
不用说了,林云之已经知道了。她好恨,为什么短短几日之间自己会落魄成这样子!她再也忍不了,冲过去便从后面对贺雷动手,贺雷被突如其来飞来的一脚踹在了地上,手上的枪沿着地面滑走两米转。
被打之后,贺雷也奋起反抗。说真的,如果真的打,贺雷一定不是林云之的对手,可是当林云之手镣受缚而他又人多势众的时候,胜负自然很明显。
关榕对准林云之预备开枪,但贺雷却阻止了,他倒是想看看林云之身手到底如何。
于是,两人便在牢房里打的不可开交。
手脚被束缚,林云之根本就施展不开,一直处于防守状态,勉强抵挡着对方使过来的拳脚,几个回合下来,林云之终于是守不住,被贺雷狠狠踢了一脚在腰部,顿时痛的便伏在了地上。
林云之咬着牙捂着腰,还要站起来继续和贺雷拼命,只是周围突然多了好几只枪把她团团围住,她只能老实在原地不动。
贺雷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鼻子里喷出口恶气,蹲下身子来捏住林云之的轮廓,嘲讽道:“昔日的林将军也不过如此,哪里配那么风光荣耀,现在才是你应该有的处境!”
林云之使劲把头扭开,睁大了眼睛瞪着贺雷,“畜生!你把我爹怎么了!”
一冲动,林云之又扑过去抓贺雷的衣领,被贺雷躲了过去。
贺雷捡起地上的枪,拍了拍灰,重新放回兜里,回过头来,若无其事说:“你爹?见不到了。已经死了,病急无医。”
再不愿相信的事实也终究是事实,躲不掉的。林云之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肩膀都软软的塌了下来,父亲真的是死了。
被眼前这帮人害死了。
“让我去见他!”林云之大发雷霆的咆哮。
贺雷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满足林云之这个要求呢,看着她这么难过的样子,倒真是有孝心,反正人也死了,无所谓看不看的,便批准了这一要求。
关榕领着几个下手押着林云之去了最偏僻的牢房,这里最阴暗最潮湿,一丁点儿阳光都没有,脏兮兮的干草上可怜的躺着一个瘦削的身躯。
那是父亲。
牢门一打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