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寻了入口悄悄进去。
这紫宸大帝名头响亮,别院里头也是防范森严,奈何遇见了这帮异于常人之人也只能自认倒霉。
幽暗的密道内,有水声此起彼伏,四处透着一股阴冷。
不过这环境倒是很适合蛇类生存,阴暗、潮湿。
楚羽缩了缩身子,只觉得有些冷,当下俯身抱起了黑猫,身子这才暖和一些。
万箭齐发的时候,蛇君双手叉腰看热闹,梓桐冷剑出鞘,将这些暗箭悉数圻断。就这点雕虫技,对梓桐来根本是不痛不痒的存在。
还有那些陷阱,根本不值一谈。
“就这么点本事,那狐步还能陷进来,也真是废物。”蛇君在渊笑得凉凉的。
梓桐轻哼,“废物!”自己喊这两个字的时候倒是挺顺口,然则听得旁人起,总觉得有些刺耳!
前方豁然开朗,四处有廊柱支撑着,再往前头走,这水声好像更清晰了一些。狐步,他身处水牢,想来就在前方不远处。
两条引路蛇在前方带路,众人快速跟上。
谁知刚走到正中央,四下突然亮堂起来,顷刻间华光万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楚羽尖叫一声,抱紧了怀中的黑猫。
“夫人!”梓桐厉喝,飞身扑向了楚羽。
一道光网从顶上落下,四周顿显八卦之态,十二天支,十二地支,开始快速转动,有符咒不断的漂浮在半空。便是蛇君在渊也被这符咒所伤,险些现了原形,如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不狼狈。
“这是什么东西?”在渊厉喝。
楚羽的手背上被光网灼伤,如果不是梓桐方才现了原形,以尾卷了她一把,她一定会被光网切成两半。如今只是手上受伤,已是万幸。
梓桐快速撕下衣角,裹住了楚羽的伤口,她的幽冥血蕴有奇香,若是教附近的鬼怪知晓,怕是要惹出灾祸的。
黑猫跃下,拱起脊背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这光网刺得眼睛一片迷茫,梓桐身上亦不免存了灼伤的痕迹,好在她非人族,所以并无什么大碍。事到如今,她只能先护住楚羽再。
“最好别让我出去,否则我非吞了这什么狗屁紫宸大帝。”蛇君厉喝,“岂有此理!”
“这是什么东西?”梓桐问,气息有些紊乱。
在这里头,他们竟然无法动用术法,好像被封印了一般,只觉得浑身乏力。尤其是这光网的温度极高,而梓桐和蛇君压根无法适应这么高的热度,他们本就是冷血动物,此刻更是使不出劲来了。
楚羽慌了,“梓桐?”
梓桐已经躺下,跟那蛇君是一副模样,几近瘫软。
符咒还在转动,温度还在极具升高。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是降妖除魔的阵法?那为何还会伤人呢?
楚羽,可是凡人肉身啊!
猫,尖叫了一声,收妖袋里的吸血蝙蝠开始窜动,然后集体从收妖袋里跑出来,开始不断的撞击着光网。这光网如同一个罩子,隔开了内外,而且力道还在不断的增强。
这温度让楚羽也觉得受不了,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无力的跌坐在梓桐身边,撑着最后那一口气,不想跟梓桐和蛇君一样都晕死过去。
无力倒伏在地,她终是忍不住,渐渐的合上了眉眼。
有一股黑气从手背上的伤处逐渐腾起,带着几分阴戾,将整个光网里的温度降了下来。吸血蝙蝠变得更加狂躁,发疯似的冲撞着光网,终于破开了一道缝隙。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楚羽一概不知。
她只记得睡梦里有人轻吻过她的伤口,灼痛的伤口顷刻间清凉无比。那人轻轻抱着她,将她拥在怀里哄着,如雪落唇般的温柔。
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熟悉,让人觉得无比心安。
她听到他在轻唤自己的名字,“楚儿?楚儿?睡够了就起来,我的楚儿!”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温顺的黑猫,轻轻舔舐着她的伤口,低低的叫唤着。楚羽躺在那里没有动弹,转动着眼珠子环顾四周。
光罩消失了,梓桐和蛇君还晕倒在那儿不省人事。
也怪他们太大意,以为前面一路走来都那样顺遂,所以这里头必定也没什么大事。哪知道险些一失足成千古恨,把自己给埋了。
躺了一会,身上舒缓了不少,楚羽这才勉力坐起身来。也不知睡了多久,好在大家都还活着,梓桐和蛇君都还有气,应该没什么事。
这光罩不是很厉害吗?后来是怎么消失的?
楚羽站起身子,徐徐环顾四周,然后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
梓桐和蛇君总算幽幽醒转,好在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那些符咒着实惹人生疑,按理这紫宸大帝应该不具备这样高深的道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应该是高人设法,不可能是那个神棍干的。”蛇君在渊瞧着这二十四根廊柱,“这东西好生奇怪,我修炼千年也不曾逢着这般厉害的阵法。”
梓桐凝眉,瞧着廊柱上的铭,“这上头都刻着一些特殊的符号,应该不是寻常人所为。这些符号好奇怪,我竟从未见过。”
“别你不曾见过,就连我也不曾见过。”在渊抚过上头的铭,只觉得一股冷意快速穿透肌肤,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快速收了手,“这些东西,有魔性。”
“魔?”梓桐愣了愣。
在渊轻叹一声,“但愿只是我想太多。”他没有继续下去,仿佛极不愿提及此事。
“既然大家都没事,还是赶紧去找狐步!”楚羽抱着黑猫,“也不知方才昏迷了多久,外头的情形也不知会怎样。”
“走!”梓桐继续打头阵。
事实上经过这么一折腾,外头已经天亮,今儿是紫宸大帝要处置妖女金燕的日子。天一亮,祭台处就围了好多百姓,早前的香饽饽如今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妖女,真是时移世易。
墩子看着白衣少年们将浑身是伤的女子绑缚在木架处,安置在木轮车上游街而过。对于这件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此刻他有些紧张。
身为蜈蚣精却是极为怕人的,他不敢轻易下去,免得到时候楚羽的话成真,自己真的要成了药材铺里的药材。然则一条人命就摆在跟前,你到底是救呢?还是不救?
墩子想了想,还是远远的跟着为好,便趴在了祭坛边上的屋顶,低头往下看。楚羽等人进去救人那么久都不出来,估摸着是出事了,那自己这会还能做点什么吗?
他本就是憨厚之人,这会完全没了主意。
祭台之上,金燕还是口不能言。原本精致的娇人儿,此刻全然没有了最初的模样。消瘦,憔悴,面如死灰。她睁着空洞的眼眸扫过跟前众人,然后突然哼笑了一声,那一副绝望与无助,夹杂着一丝恨意。
妖女是要被烧死的,所以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