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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魂魄就附在了狼的身上?”梓桐恍然大悟,难怪这狼妖的身上有人的魂魄,而这狼妖分明为雄性却透着雌性的气息。

    扇娘泪流满面,“我死在了那天夜里,与这狼一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天夜里雷声大作,电闪雷鸣,却没有下一滴雨。临死前那一刻,我看到了一道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匹狼。”

    “那陈家相公呢?”楚羽问。

    “他被乱忍分尸,砍死在竹林里。我回去找他的时候,只找到那把带血的竹丝扇。那是他准备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如今只有他的血,染红了竹丝扇。”扇娘泣不成声,“或是上天开眼,他的魂魄带着不甘的戾气附在了扇子上,成了扇中人。”

    至此,她与他就调换了角色。

    “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欠了相公的。”扇娘哽咽得不成样子,“你们要杀就杀我,放过我相公吧!这些年他过得很苦,扇子终究是死物,无法像活物一般修行。我们一边修行一边找寻仇人,百来年不曾为自己活过,一直都在寻寻觅觅中煎熬。”

    扇娘有些撑不住,逐渐复了狼身伏在了床榻上,唇角有血源源而出,只剩下了狼的呜咽。

    “扇娘?”楚羽骇然。

    梓桐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被魔入了身,然后又被姑获吃了人魂,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扇娘本是人。如今人魂已散,百来年修得的元神也将陨灭。

    “不能再坚持一会吗?”楚羽问。

    在渊道,“可惜了。”

    墩子点点头,迎着楚羽的眼神忙道,“俺是木有办法嘞,伤得忒重,若是伤着皮肉俺都能治好,保管给你生龙活虎的。可这伤着元神,俺……治不了。人魂都叫那贪吃鸟给吃了,人木有三魂七魄只能魂飞魄散,连轮回都进不了。”

    楚羽一愣,“那她……”

    狐小步靠在门口,微微凝了眉头。“也并非连轮回都进不了,却魂少魄的可以去畜生道。六道轮回各有各的定数,她虽然有心悔改,但这百年来不知杀了多少人。并不能因为她临死前的悔改,而将这业障一笔勾销。阎王殿上,自有清算。”

    音落,有东西渐渐的从狼身上散去,逐渐升上半空化为虚无。

    狼还是狼,只不过是一匹死去的狼,再也不会有雌雄难辨的月拢纱台柱——扇娘。

    楚羽轻叹一声,“凡事终有报,好人也不好做。”她抬步出门。

    霍庭燎还没有出来,想来这件事是比较棘手的。也不知会不会对他有所损伤?提心吊胆的站在门外,瞧着天际逐渐浮起的鱼肚白,楚羽下意识的攥紧了袖口。

    该不会出事吧?

    将那颗药塞进了胡映容的嘴里,最后将掌心贴在胡映容的心口,渡以修为。最后,霍庭燎慢慢的靠着床柱坐了床脚,他想着自己此刻的脸色必定极为难看,是以还是先坐会再说。

    药在胡映容的嘴里慢慢融化,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被逐渐复苏的身子消化吸收,所以他也不着急出去。

    外头打起来的时候他是知道的,按理说白姬是不可能进入霍家的,就算要破开结界也得耗费修为,让她元气大伤。

    可听得外头的动静。白姬根本没有受伤,所以这背后必定还有人。

    所以他在等,等着那人出手。

    谁知道他没等到那人出手,反而等到了狼妖的发狂。所幸有姑获鸟助阵,才将这狼妖制服,将白姬逼退。如此倒也甚好,他可以全心全意救活胡映容。

    昏暗中,有人低低的问。

    “你耗费修为就为了救一个凡人,不怕最后死的是自己吗?提前消耗修为,只会让你提前进入沉睡状态,值得吗?”

    霍庭燎冷哼一声,靠在那里有气无力的开口,“只要她一句话,什么都值得。当然,这些东西你不会明白,你若明白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那声音冷笑一声,“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每一次都是我赢,这一次还会是我的。”

    “你已经输了。”霍庭燎合上眉眼,开始调息。

    四下寂寂无声,只有风吹动林木发出的声音。

    良久过后,床榻上有些少许呼吸声传来。霍庭燎才撑起身子,缓步朝着外头走去。打开门的那一瞬,迎接他的是她焦灼的怀抱。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投怀送抱。

    细细想来,还真的是第一次主动并且真心的投怀送抱。

    倦怠的容脸,微微扬起唇角。

    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如同哄那年少的孩子一般,音色低沉而温柔,眉目间却满是欢喜,“不怕,都没事了,岳母大人——很好!”

    楚羽抬头看他,“那你呢?”

    “舍得关心我了?”话虽这样说,脸上却笑得不能自己,“有你这句话,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当真没事?”楚羽又问。

    霍庭燎轻笑一声,“需要我表现一下吗?”

    她微微红了面颊,“你这人——真无赖。”当即松开他,快速进了房间。

    娘还躺在床榻上,冰凉的身子在逐渐回温,呼吸也渐趋平静均匀,心跳声从最初的浅弱逐渐与常人无异。这就说明,娘真的活过来了,真的可以再拿鸡毛掸子了。

    楚羽显得很兴奋,守在母亲的床边笑得泪流满面。

    却不知等着众人进门之后,是狐小步和梓桐一把搀住了摇摇欲坠的霍庭燎。霍庭燎示意二人莫要吭声,悄悄的回了卧房。

    徐绍已经备下了汤药,见着霍庭燎回来,当即奉上。血红色的汤药入喉,血腥味在喉间弥漫开来,透着一股难言的艰涩。

    “公子已经很久很久不沾血了。”徐绍担虑的望着霍庭燎。

    霍庭燎点点头,绷着脸躺在了床榻上,“你们出去,我歇会。”

    “是!”徐绍行了礼,便退守门外。

    躺在床榻上,霍庭燎想把嗓子里的东西呕出来,奈何这东西一下咽喉便与身子融为一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想这么做,可他有什么办法?

    修为耗费得太多,身子早就扛不住了,这副身子只能靠着摄取外来之物而恢复。深吸一口气,他合上眉眼想睡一会。可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翻来覆去都是那些画面。一会是她身着金色铠甲、驰骋沙场的英姿,一会又是白发及腰的期盼姿态。后来又是她大红喜袍穿在身的娇艳,还有……躺在那冰凉棺椁里的苍白。

    一梦惊醒之际,他浑身冰凉。

    楚羽握住他的手,当即惊问,“做噩梦了?”

    他一怔,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熟,以至于房间里进了人都不知晓。这在他这千百年的岁月里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大概此次真的伤及了根本,需要不少时日才能恢复。

    楚羽拿着帕子替他擦去额头的冷汗,“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