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不说话。
“你,你还敢袒护他?”索塔一声质问。
“族长,这不是阿姮的错,是我!”外间的帘子掀开,擎柏跨步进来跪在索塔的面前。
“你,你说什么?”索塔看着身前的擎柏,一时气结。这两个孩子从小两小无猜,他心里清楚,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不知羞耻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一个是灵女,一个是族中长老之子,都是族中该做楷模的人,居然……
“擎柏,你,这是真的吗?”桑灵也有些痛心地盯着他。
“你这个逆子!”外面克图已经顾不得什么尊卑礼节,从外面冲进来,手里的法杖狠狠地落在了擎柏的背上,“你这个逆子,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打死你!”克图气的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不,不是他。阿爸,克图长老,那个人不是他。”月姮被索塔扣住手腕,有些惊慌地摇头,看着克图长老手里的法杖下去,擎柏的背上已经有了两条血印,夏天衣衫单薄,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打罚。
“阿姮,这是我应该受的,你不要说话。”擎柏转身,看着她坚定地说道。
“擎柏,我知道不是你。”月姮摇头,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她几乎可以肯定不是擎柏。
“阿姮,你不用帮我……”擎柏说道一半,正好被克图一杖下去,趴到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阿姮,你不用帮我说话。”擎柏颤巍巍地说道,伸手卷起他的衣袖,手腕上露出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印记来。
是他?月姮眼前恍惚,他真的是孩子的阿爸吗?
☆、第220章 千年时光轮回究竟为了什么
里面的打骂声混合成了一片,长虞叹了一口气,步出了房内。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天气有些闷热。
他什么也不能说。
千年的时光轮回究竟是为了什么?长虞脸上不经意地扯出了一个苦笑。
擎柏不惜用自己两千五百年后的生命想要换取她一世的感情,他忍心拆穿吗?尽管他一点都不喜欢擎柏这个人。
长虞低着头抬步慢慢走向堺卜罗山,从山道上绕了过去。
思绪慢慢地铺陈开来。
那天,他长虞还不是长虞,是唐氏地产的大少爷唐正,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在万隆商业中心沈氏集团的写字楼顶楼,已有身孕的月姮陷入了昏迷。
是擎柏利用了凰栖剑的神力将她的精魂锁住,如果要救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两千五百年前的拉诺德氏族。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曾有过疑惑,擎柏为什么会出次下策。时光咒非同小可,如果能成功地念动时光咒,那么念咒的这个人便也会湮灭在时光的长河里,永世不得轮回。
等时空变换,再次回到拉诺德,他才想了起来。因为在曾经的两千五百年前,月姮嫁给了擎柏。他宁可牺牲自己的永生永世,只不过是想得到这一世的安慰罢了。
这就是擎柏的执念。所以当时空转换之后,他长虞会记得所有的事情,而擎柏依旧是千年前的那个擎柏。
蒙蒙的细雨中,长虞没有打伞,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往堺卜罗后山走去。
他知道他这次回来并不能改变点什么。但是这是他曾经的故土,他是拉诺德氏族的长老,纵使过去了两千五百年,他变成了唐正,但是他依旧是长虞。
是自小守护着她的长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笑一颦都会映在他的眼底。看着她迷糊的性子,纯真的笑容,是他最大的满足。但是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美好罢了,美好到让人输不起,美好到怕打破这个局。他宁可这样一直守护她,以长老的身份。
有时候他很佩服擎柏,至少他是义无反顾的,而他却相当的畏首畏尾。得知千年后她的苏醒时,他几乎兴奋到睡不着觉,第一眼看到她时,虽然她换上了现代的服饰,但是在他眼里,她依旧是拉诺德萨塔,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可能在一段时间里,他也曾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勇气,朝她靠近。只不过后来知道她和某人的关系后,他又被迫却步。
长虞常常地叹了一口气,守护的她太久,以至于他后来自己都有些麻木了吧。
长虞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印记,心里有些烦躁。如今的梁丝丝已经成了达洛的灵女乌姝,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着实让人心烦啊。
那天,她问他,如果,如果达洛的人真的要将拉诺德赶尽杀绝,他会怎么样?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和乌姝的关系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都尚且无法面对有一天他的女人带着他的孩子跟他打起来,是什么样的处境。所以他又怎么会告诉月姮,孩子的阿爸是后阳,这么可笑的事情。
难道要她也这样陷入两难的境地吗?
更何况,现在的后阳也并非是当初的沈少阳。或许在后阳苏醒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沈少阳此人。
与其让她痛苦,倒不如让她嫁给了擎柏。
至少现在,她所看到的确实就是擎柏身上有了和她一模一样的印记,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她怀的孩子就是擎柏的。更重要的是拉诺德族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连擎柏也是这么想的。
长虞一声叹息,脚步停在一个山洞口。
这里异常的隐蔽,拉诺德氏族中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四个人。他,克图,索塔,青妁。
长虞停了停脚步后,还是钻了进去,走过一条幽深的山道后,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启开了机关,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还有些许手铐脚镣拖动的声音。
又走了一阵,长虞才跨进了一间密室中。抖动的烛光中,一个纤瘦的身影投映在墙壁上。听见脚步声,那人才回过头来,她的容貌和月姮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知道有她的存在,连长虞也会认为她就是月姮。
“你来做什么?”女子的声音中多了些许淡漠。
长虞的目光落在她的手铐脚镣上,不经意地一眼。
“放心,我现在的灵力还破不了这么粗的链条。”她嗤之以鼻地说道。
“召隐,那么多年来,你心里唯一的愿望恐怕就是离开这间密室吧。”长虞径自在石桌上坐了下来,一个蒙面的侍女上前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后,又退到了一边。
“那又怎样?”召隐丝毫不在意他言语中的叹息。
“如果你知道时空轮转是这样的结果,你当时还会用凰栖伤了她吗?”长虞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拉诺德召隐,或者说是千年后的项昕梨。
“擎柏确实隐瞒了这件事情,启动时空咒,凤落和凰栖会回归原位,否则我怎么可能再次让你们把我困在这里?”
当时擎柏来找到的时候,她唯一心里想的只是将月姮和沈少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