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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血,面上仍不动声色。

    那边沉碧如还在劝,陆澹白插声进来,“之前不知道沉女士跟小姸的关系,失礼了……沉女士放心,小姸在我这,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沉碧如见庄清研坚决不依,只得道:“那就麻烦陆先生了,我们小姸能够认识你,是她修来的福气。”

    几人对视一笑,陆澹白见好就收,“那两位自便,我再带小姸认识其他朋友。”

    庄清研被陆澹白拉著往前走,某个瞬间悄悄回头看,就见沉碧如还在原地站著,一贯端庄的笑里闪过微微冷意。

    身边陆澹白也察觉出来,他偏头低声问:“刚刚发现什么了吗?”

    庄清研点头,“沉碧如与杨立早就是一伙的。”之前只是怀疑,现在是肯定。

    “不算太蠢。”陆澹白抿了口酒,“再等会,你会有更多惊人的发现……”

    “什么意思?”

    陆澹白道:“大庭广众下,沉碧如跟杨立会处处顾忌,你得不出什么有效信息,而后面有单独的私人休息间,他俩打什么算盘,要是在小包厢私下交流,那咱就守株待兔了。”

    6.bsp;证据

    陆澹白的猜测果然不假,沉碧如与杨立在应付式的跳了两支舞后,去了晚宴一角。

    穿过偏厅,杨立放下了对外人的客套微笑,问身边沉碧如:“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前些天把她赶出门,现在又要她回家……照我说,葬礼那天就该除了她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楼兰望月》可能在她手上。”

    温声细语的一句话,见过大风大浪的杨立却猛地瞪大眼,“真的假的?”

    沉碧如摇头,“我不确定,但那老鬼死前死活不肯透露画的去向,多半是通过老福偷偷转走,留给那死丫头了!”

    杨立阴森森地笑:“那我弄死她也得找回来……这可是几亿的大买卖啊。”

    沉碧如道:“想拿回这幅画,就得跟这丫头虚与委蛇一阵子。”

    “可这丫头现在跟陆澹白搞在一起了!这陆澹白不好惹……”说到这杨立有些恼意,“真是奇了怪了,他俩怎么就成了一对,莫非还真是什么一见钟情?”

    沉碧如怕隔墙有耳,瞟瞟四周道:“回屋再说。”

    ※

    沉碧如的包厢就在最左侧,窗外是一片翠绿的金银花藤,金银花又称忍冬,寒冬腊月亦是枝叶繁茂,苍翠如碧玉。

    而眼下,茂盛的金银花藤下,一个纤弱的身影正隐与其中。

    庄清研。

    藏得隐蔽的她看著沉碧如与杨立进了屋,竖著耳朵打算听,没想到叫她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现了。

    杨立进来反锁了门后,直接拥住沉碧如,接著更难以想象的事发生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屋内两人吻了起来,杨立急不可耐褪去沉碧如的衣服,沉碧如徐娘半老的人了,还娇嗔道:“急什么死鬼!正事还没说完呢,你又来!”

    “我就不信你不想!这阵子给那老鬼守灵没憋坏你吗?事等下再说!”

    接下来便全是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屋外庄清研这没出阁的姑娘,看不下去转过了脸。

    稀薄的月光里,庄清研隐在花丛中回想著扭头前的那一幕,赤条条的男女,一件件脱下来的衣物,新寡妇沉碧如不仅外面套著飒飒的骑马装,里面还是件桃红内衣,那绣著精致的芙蓉与青鸟,颠鸾倒凤,像极了古代的肚兜。

    屋里情.欲的呢喃还在,庄清研胃里翻来覆去的恶心,她知道这两人串通一气,却没想到更是赤.裸裸的姘头。

    片刻,屋里的动静渐渐小了,换成了衣料息窣声,似乎是两人完事后正穿衣。

    情.欲结束,两人言归正传,沉碧如道:“那天殡仪馆你就不该冲动,你要是不逼老福,好好说话,没准老福肯把画的事交代出来!”

    “怎么可能!这老东西油盐不进,再说我们没有选择,他不仅知道咱是怎么对老头子的,更对咱将庄氏资产转走的事都清楚……不杀了他,留著给咱掘坟啊!”

    沉碧如不说话了。

    杨立接著说:“你就别担心了,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楼兰望月》弄到!”他说著话题一转,“这画价这么离谱,曾有人开价两亿,比世界顶级古董名画都贵,庄未年竟还不肯卖!莫非真像传言里所说,有大玄机?”

    沉碧如颦眉:“我哪知道,辛苦伺候老东西这么多年,可他到死都只字不吐!要不是太憋屈,我也不至于这么折腾他!”

    两人还在絮絮刀刀,庄清研却越听越冷。

    世上之事就是这般讽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如在一小时之前,庄清研还只想打探一些内情,却万没想到,得出的信息量会如此之大。

    沉碧如与杨立早就勾搭成奸,而福伯也的确被这两人所害,更重要的是,原来父亲的公司根本不是运营不佳而破产,而是被这两人合谋掏空,将资产神不知鬼不觉侵占。

    她浑身发冷,内心又如燃起一团火,深吸一口气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将手中录音笔靠窗贴得近近的。

    如果这两人勾搭成奸谋害庄家,那么她须有铁证才能上告。眼下不论是音频证据还是其他,她一样样的收集,日后人证物证齐全,她再一并交由检察机关。

    就在此时,房内传来一声低呼,“谁?”

    庄清研正准备躲避,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屋内沉碧如拢好衣服将窗帘一掀,灯光明晃晃射进来,窗外的花藤后,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在不远处。

    沉碧如登时起疑,但还是试探性地问:“小研,你怎么在这?”

    庄清研暗暗生恼,方才她在花丛躲得好好的,录音也很成功,不想草丛里不知道从哪窜出一只猫,将屋内沉碧如惊动。

    不过她稳了稳心神,一面轻松迈出两步,一面不动声色将录音笔放到身后,道:“散步啊。”

    沉碧如显然不信,“夜里散什么步?”

    话未落,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插入,在这岑寂夜色中,格外磁性悦耳,“我带小研来的。”

    说话的男人一袭宝蓝衬衫,白色燕尾服衬托得身子笔挺颀长,可不正是陆澹白。陆澹白道:“屋里闷,我把小研带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