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不起你,若不是他过去被沉碧如利用,你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现在要他还你的情,也是该的。你愿意用陆澹白做刀,也不介意再多谢挚这一把。”
“我再想想。”
“不急,地宫建成最少还得四五个月。”庄宁说到这笑了,“我原本觉得工期有点长,可我后来想想,挺好,有个小半年,足够我们对很多事情做准备。”
庄清研当然知道庄宁指的是什么。
地宫是对沉碧如那些人一网打尽的终极手段,可让这些作恶多端、罪孽深重的人,咔擦一下痛快的走,太便宜他们了。要死,起码也得让他们从云端跌下,身败名裂,痛苦万分再赴地狱。
庄清研笑了笑,说:“人生总得是公平的,恶就该有恶报……不然我庄家那些债,怎么讨回来呢。”
她脸上笑著,口吻的决绝显而易见,这压抑的语音里,在那些年有多少濒死的绝望,就有多少刻骨的仇恨,只有庄宁知道。
庄宁伸手拍了拍侄女的肩膀,而庄清研半靠在沙发上,微阖著眼,将情绪缓缓敛住。
几分钟后,手机叮咚一响,是短信来了。
陆澹白的,上面只有一句话,“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庄清研没回,直接关了短信界面。
那件事就是两人关系的事,那天在陆宅陆澹白请求庄清研搬过来跟自己同住,庄清研打著哈哈拒绝了,但陆澹白没死心,这几天一直变著法各种劝她。
庄清研有些不耐,可在地宫计划之前,这把刀她还得用,再烦也必须逢场作戏。
瞅瞅墙上的钟,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多。庄清研决定继续鸵鸟政策,不回这些问题,她起身对庄宁说:“走吧,回家吧姑妈!”
……
但庄清研没想到的是,她的鸵鸟政策已经被人攻破了。
就在她跟庄宁回到庄宅,看著满桌喷香佳肴,准备带著彤彤和和美美吃晚饭时,管家上前说:“夫人,大小姐,有人来我们家拜访。”
“是哪位?”庄宁问。
“新搬来的邻居,就在我们隔壁的那幢别墅。人已经在院门口了,还带了礼物,说是跟我们打个招呼,毕竟远亲不如近邻。”
正喝著汤的庄清研一抬头,目光往外院一扫,手里的汤勺一顿。
站在院门口的那人,可不是陆澹白!
……
自从陆澹白搬来以后,庄清研的生活便被打乱了。
每天早上,陆澹白必定起得早早守在庄氏门口,接庄清研上班,每天下午,去庄氏公司接她下班。倘若她要外出,他便必须知道庄清研是去哪里,与谁去,做什么,他甚至还会一道去,说是好接她回家,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管著这位大小姐,不让她跟其他男人再有任何接触呢。
庄清研对此烦透了。
而不止如此,陆澹白除了接送以外,还频频登门入室来她家拜访。
比如……这个傍晚。
保姆刚刚接彤彤下了幼儿园,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叔叔,让人抱了好多娃娃跟玩具在她面前,对她说:“彤彤,喜欢吗?”
很显然陆澹白根本不会哄孩子,虽然面上勉强挤出和蔼可亲的笑,但这笑怎么看怎么僵硬。
彤彤哪敢接他的玩具,一溜烟跑到屋里头去了。
……
晚饭时,陆澹白仍不肯走,一副今晚我就赖你们家吃饭的模样。
庄清研头都痛了,但她不能把关系闹僵,只能敷衍的应付。倒是她姑妈镇定,从容不迫地往餐桌上一指,“陆董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便饭!”
餐桌上,彤彤在偷偷打量了这个“长得很帅,但是气质很冷很酷的叔叔”无数眼之后,忍不住开口,“叔叔,你是谁啊?”
陆澹白停下筷子,挤出一抹自认为还算亲切的笑,“你希望我是谁?”
“你……”彤彤拿著小筷子,憋了半天后问:“你该不会和谢挚叔叔一样,都想做我爸爸吧,但我估计魏然叔叔不会肯的。”
这短短一句话,将一个女人与三个男人的关系都勾勒出来……庄清研嘴里的汤险些喷了出来。而陆澹白的脸瞬间垮掉。
……
饭后,陆澹白又在庄家呆了一会,眼见时间不早,这才告辞离开。
离开时还非要庄清研送他——明明搬到了她隔壁,两人就隔著一堵墙,几步路就到。
陆澹白脸色不大好,两人出门后他一直沉默不语,他不说话,庄清研也不说话。她一直在低头玩手机,似乎在跟谁回短信。
是那个魏然吗?陆澹白眼风瞟了瞟。
这两人联系真是频繁啊,不论白天夜里吃饭还是睡觉,就连孩子都将那个魏然放在心上。
那他陆澹白又算什么呢?对她掏心挖肺,她却若即若离。
默了一会,陆澹白道:“把你手机给我。”
庄清研微怔,还没做出决定,陆澹白手一晃,已然从她兜内拿去了手机。
“你干嘛!”庄清研看他将手机举得高高的,指尖不住在屏幕上划,似乎在操作。
陆澹白不理她,转过身继续。
他个子高,庄清研够不著,只得蹦起来抢手机,可等到抢到手机一看!
他竟然将她所有的联系人都删了!!!
庄清研看著联系人一片空白的页面,怒道:“你凭什么动我手机!”
陆澹白胸臆间强压的火瞬间也都窜了出来,“我凭什么不能动你手机?如果你庄清研清清白白,我为什么动你手机?”
“庄清研,你到底有多少个男人?谢挚、张二公子、卢家大少爷、费总经理……”陆澹白挨个报著男人的名字,声音越发冷,“还有那个日夜相陪的魏然!”
“你别有的没的乱说,我多少个男人了?我怎么了?”
“你急什么?心虚?庄清研你厉害啊,人都来了国内,国外的姘头还对你依依不舍……怎么,洋人活儿更好,在床上更讨你欢心是吧!”
他一贯话少而情绪内敛的人,眼下说出这样刻薄的话,几乎不亚于尖利的刀子,庄清研重重拂开他的手,“你有完没完!”
她口吻明显有怒气,但在缓了一会后,她收了怒意,慢慢弯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