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不远处一处良田被填了,许多人在上面开始动工建造屋子了。
我的天!顾迟意吓呆了,直接把田地填了造屋,这个人是不怕死呢,还是背景太强大?要知道,当今圣上十分看重农桑之事,曾经有一个公子哥纵马践踏稻田,就被他给处以死刑了。这件事传得全国四处都是,大家也因此不敢肆意破坏田地。这个温良玉直接将一处良田给填掉了,一个脑袋都不够砍啊!
顾迟意相信,要么是没人告诉这位公子哥,要么就是这位公子哥背景强大。但是,对方毕竟救自己一命,所以顾迟意认为自己有这个义务告知对方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放下手中的水桶,朝着温良玉家去了。
顾迟意一边走一边想,村民们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是大家为了赚这点钱,全都缄口不言?
等他走到温良玉家的时候,温良玉正随意地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一点都没有公子哥的架势。
看到顾迟意的时候,温良玉的眼睛一亮,朝他招了招手。顾迟意走了过去,说:“温公子,我有话要跟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温良玉有些好奇,什么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不过,他还是同意了,支开随身护卫,然后站起身来,跟着顾迟意走到一边去。
看四周附近没什么人,顾迟意开口了:“温公子,这处良田不能填掉啊,会被杀头的。”
温良玉怔了下,随后笑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
顾迟意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见他坦然自若,丝毫没有慌张的神色,便知道他是知道这事的。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他没有再废话,打算离开。
然而,温良玉似乎还想跟他聊天,很自来熟地问:“能不能去你家喝口水,在太阳下待太久了,累死我了。”
顾迟意犹豫了下,还是点头了。
温良玉眼露笑意,跟着顾迟意去了他家。他的随身护卫都被派去监工了,所以没有跟过来。不过,这足以表明他对顾迟意的放心了。
温良玉一边走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听说你家也是从别处来这里定居的?”
顾迟意嗯了一声,说:“是的。”
“听说你父亲能文能武,为什么会甘愿在这里做个普通的农民?”
顾迟意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爹能文能武的?”
温良玉朗声道:“听村民们说的,你爹曾经帮忙村子里的人打跑过一群流寇,他还在村子里开过私塾。”
顾迟意吓了一跳,这事连他都不知道。他仔细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可是并没有这些相关记忆。也不奇怪,原身开始有记忆之前,顾父就已经患病去世了,而顾母却是从来都不跟他说这些的。
温良玉看了看顾迟意的茫然表情,便知道这事顾迟意他自己都不清楚,于是内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两人走进了篱笆墙,温良玉没有再说话,反而打量起顾家这间屋子。
这是一座很粗陋的泥坯房,歪歪斜斜的篱笆墙与这座破破烂烂的屋子倒有几分相搭。毫无疑问,这是一座饱经风雨十分破烂的屋子。看着这屋子,就是知道这户人家不富裕。
温良玉微微皱了下眉头后,很快又舒展开来了。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井边有一块整整齐齐的四方形田地,田地附近还种着一颗棵不大的香蕉树。院子里没有像其他人家养鸡养鸭的,看起来倒是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杂草,可见这户人家日日都有打理这个院子。
顾迟意让温良玉坐在一条长凳上,然后去倒已经放凉了的开水。
由于每天三个孩子都会在外面疯玩,回来又口渴,所以每天一大早大丫都会烧一锅开水放凉后倒进一个罐子里头。等口渴了,再从罐子里倒出来喝水。
顾迟意从一堆碗里头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一个没有豁口的粗碗,倒了凉开水给温良玉喝。
他原本以为这位来自京城的公子哥会嫌弃的,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介意,直接将整碗凉开水咕噜咕噜地喝光,看起来似乎是渴坏了。
顾迟意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报答救命之恩的,便问:“喝酒吗?”
温良玉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顾迟意拿着温良玉喝过的碗,去舀了半碗的红曲米酒给他。
温良玉只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醇厚酒香味,整个人光是闻着这味道就要醉了。过了会儿,顾迟意从灶房里出来,端着半碗红色的米酒给温良玉。
温良玉看着那碗红色的酒,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还没见过红色的酒呢!不过,这香味实在是诱人。
他呷了一小口,酒香味渗入到他的心脾里,让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着再多喝一点。
见温良玉实在是喜欢这酒,顾迟意心里也是有些高兴的。毕竟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既然对方喜欢这酒,就用酒报答这份恩情吧!
直播间的人开口了——
“顾教授酿的酒果然不错啊,连见识过人的温公子都喜欢喝。”
“顾教授,今天得继续酿醋了,别忘了。”
……
“不错,这是什么酒?我从未见过。”温良玉问。
顾迟意微微一笑,说:“是红曲米酒。”
“红曲?”温良玉有些不解,这个他还从未听说过。
顾迟意不得不向他解释了一遍。
第18章 想卖大丫
等顾迟意解释完毕后,温良玉才明白红曲是个啥玩意儿,他的神色有些复杂,片刻之后,似是还在回味着那酒的味道。
“顾兄弟,这酒的方子可不可以卖给我?”温良玉直白道,“价钱方面,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顾迟意抱歉地看着他:“恐怕不行,因为我已经跟白山县的一家酒肆签完合约了。不过,如果你实在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些酒。”
“这样子啊!”温良玉的脸上没有露出失望,而是更复杂的表情。
顾迟意虽然心里有疑问,不过也不好直接问出来。
温良玉又跟顾迟意聊了会儿天,期间,他不断地打量着这屋子。
浮现在他心里的唯有四个字——家徒四壁。
这个家真的是太穷了,之前卖掉田地后,家里已经没什么可卖的了,顾母甚至不得不卖掉一些农具。
高利贷也是走投无路下才借的,然而,那放贷的人很是霸道,并没有事先说的那么好听,硬是让利子翻了好几番,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