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心思,此刻的我,只怕真的无能为力。
两个人互相爱慕,那是缘分。只有一方的苦守,只能被称作孽缘。现在的我不敢肯定,也没有勇气去爱,便不能留给他任何守候的机会。既然误会了,那就~随他去吧。
☆、第二十四章
初夏的傍晚天气还有些凉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是时候回去了。去宋怀远那里已是不再可能了,思来想去只得回到娘亲身边。
等脸上找不出了哭过的痕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缓缓踱步来到娘亲这里。
娘亲坐在窗边纺纱,见到我后先是一愣,接着问道:“昨天才见过面,今日怎么又过来了?”
我顺手接过纺好的纱线,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又踢碎了大少爷书房里的一个瓷瓶子,他罚我闭门思过。”
先前做事毛毛躁躁,常常打碎宋怀远的东西。若是不贵重的,也就罢了。若是碰坏了他喜欢的物事,我便会藏回娘亲这里避避风头,等他气消了再伺机而回。
呆在这里时间的长短往往与那些东西的价值的高低有关,大家对这件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所以,我搜肠刮肚的想了好久,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宋怀远书房里可都是些贵重的,够我在娘亲这呆上一阵子了。
娘亲听后,点着我的头嗔笑道:“你呀你,都是往日里大少爷纵着你,才养成了这般败家的模样。这天底下,任是换了谁人,能受得了你这么做。”
见我沉默着,她意味深长的叹道:“要是能一直这么照顾你。。。”
听着娘亲一副要将我托付出去的样子,惊得我立时去了三魂七魄,惊声叫道“娘亲不可!”
娘亲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我。
我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了,捏了捏手里的纺线,无不感伤的说道:“娘亲难道真的这么厌弃女儿了吗?”
上次花将军来后,和娘亲商量着将我接到她身边,被我断然拒绝了。娘亲也劝过我,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半步。每当娘亲开口,我都会伤心好久。以至于后来娘亲和花将军都放弃了这个念头。
是以,今日不得已再提起这个话题,娘亲听后不再言语,过了半晌黯然说道:“罢了罢了,不得你心,便作罢了。这几天就在这边好好躲躲吧!”
我轻咬了下唇,点着头应了下来。
我不敢告诉娘亲实情是怕她担心。只要宋怀远不因为我的拒绝而恼羞成怒,我便还是安稳的。趁着这些日子,我得好好想想,今后应该如何再去面对他。
娘亲身子大好,便继续早出晚归的忙活,任谁劝都劝不住。
我独自躲在她的小院里晒晒太阳、看看话本子。我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还在家中时的光景。
没呆上两日,娘亲便要撵人:“莲儿啊,你这次是打破了什么宝贝啊。为何这么久了还不回去?!”
我只得换上一副潸然欲泣的眉眼:“娘亲,您是没见到大少爷这次雷霆震怒的模样,再容我两日吧。”
娘亲轻轻掐了掐我脸蛋上的肉:“不是我想赶你走。你看看你,不仅白日里睡,晚上睡,吃完了还要睡,睡得我心惊啊。”
我撒娇道:“娘亲,女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是容易乏。”
娘亲拿我没办法,只得摇着头走开了。
其实我也不想白天睡那么久啊,只因每晚梦回,总会见到宋怀远那双情深不悔的双眸,令我无处躲藏。。。
我坐在藤椅上,躲在大树下乘着凉,百无聊赖的数着树上的叶子,麦穗的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闭了闭眼睛,伸手推开她,接着数了下去~五百四十三、五百四十四。。。
忽地藤椅带着我剧烈摇晃起来,我稳了稳心思,拍了拍放在椅背上的乱动的手,“麦穗,别闹。”
麦穗停下了恶作剧,惊奇的问我:“金莲,你这是怎么了?”
我转头看着她,平静地答道:“我好得很。”
麦穗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对,不对。这若是换做往常,你早就和我跳脚了,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沉得住气。”
她警惕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坏主意呢,速速招来!”
在这偌大的宋府,除了娘亲,只有麦穗和我最亲近。我想了想,看着麦穗认真的问道:“麦穗,若是有一个人喜欢你,你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着那个人,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
我刚说完麦穗便急不可耐的说道。“若是有人喜欢我,我第一个就能发现。”
“我只是和你打个比方。”我耐心的解释。
她迟疑了一下:“容我想想。。。”
“这个人只要不是宋小甲,我都会努力找找他的长处,尽力喜欢上他的。”
额~好吧,当我没问。
麦穗兴致勃勃的问我:“难道阿牛又来找过你?”
“没有!”我不禁愤然地答道。
阿牛、阿牛,都是这个阿牛,没有他,就没有落魄至此的我。
麦穗体谅似的拍拍我的肩,安慰道:“你也别难过,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要我说啊,你莫不如多放些心思在大少爷身上。。。”
“谁?”我的心头陡然一颤。
“大少爷啊~”麦穗答道。
我紧紧盯着她问道:“为什么是他?”
麦穗拉来了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没发现过他喜欢你。”
“他纵着你、护着你,对你的骄纵,便是个瞎的都能觉察出来。试问你在他身边,可曾受过丁点儿的苦,可曾有过半点的不快?! ”
“不过你也是,碰到其他人的事情,还算得上明白,遇到自己的事竟是个糊涂的。你不去勾搭大少爷,却偏要吊死在阿牛这一颗酸枣树上,这不是傻吗?”
麦穗说完便自顾转身去倒茶,我耳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麦穗的话语,久久挥之不去。
大抵是在荫凉处呆了久了点,我的周身有些冷意。
见麦穗回来,我双唇轻颤着对着麦穗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本想斥责她胡诌,张口后竟变成了:“。。。你怎么不早说?”
麦穗该是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仍同我没心没肺的说道:“往常看你和大少爷也算得上想谈甚欢呐。只是每当提起阿牛,你便激动得摩拳擦掌。我才觉得必须得提点你几句,否则错过了真心追悔莫及啊。”
难得麦穗能说出几句戳我心的话来,我却没有反驳。
心里烦乱如麻,这个烦闷的午后,麦穗坐了很久才离开。不知她说过些什么,也不知自己答了些什么。只晓得自己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发呆,混混沌沌的总觉不得要领。
麦穗临走时,怒其不争的同我说道:“金莲,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