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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的清晨居然被他们衬出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这种父慈子孝的场面,我自然是要远远的躲在人群之后看热闹了。

    最后,还是宋怀殊忍不住先开了口:“爹啊,有什么话快点说吧,再拖延一会就误了赶路的时辰了。”

    宋老爷听后一改之前的萎顿,顷刻间变了脸面,跳着脚数落起宋怀殊来:“此去京城千里,一路上风餐露宿不知有多辛苦。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才会如此不舍。你个不懂事的瓜娃子,没半点谨慎小心的打算、不体谅你爹的苦心也就罢了,反而埋怨起我来了。早知你如此不孝,打你生下来就该扔进青龙沟儿里喂虾。。。”

    宋老爷自从来到这个镇子就没再外出过,一则家里什么都不缺。二则但凡出门,必定会碰到闻风而来的刘寡妇之流。

    是以,出个门对于他来说,是个肉颤心惊的事情。推己及人,对于两个儿子的远行,他自是极不情愿的,定要百般阻挠。

    怎奈,儿大不由娘,宋怀远扯着保家卫国的大旗,宋怀殊则是奔着富国安民的高位,都是很正经的勾当,宋老爷脸皮薄,手段浅,阻人前程的事情,尚且做不顺溜,只得忍痛割爱,看着爱子们离开。

    是以,宋怀殊的话,一下子便刺激到了宋老爷。也或许宋老爷就等着被他们刺激后,方可好好发作一场。本来还有些伤感的场面,被宋老爷的火冒三丈冲淡了许多。

    宋怀远从最初便一直默不作声,脸上再也找不出丁点儿昨夜醉酒的样子。相较于宋怀殊的自寻死路,他则安全的很。

    待宋老爷发泄的差不多了,他便对宋老爷说道:“父亲不必过度忧心,怀殊虽说初次进京,但这一路上我定会仔细看顾,不会有事的。再者姨母就在京中接应我们,所有事务俱已布置妥当。待我们到了,便写信回来。”

    听完宋怀远的话,宋老爷的抱怨终是停了下来,仍有些担忧的嘱咐道:“嗯,对你我自是放心的。不过时下不算太平,边境上可能起战事,国中的那些匪贼也因此多有作乱,你们千万小心。”

    见宋怀远和宋怀殊仔细应下后,宋老爷仿佛开窍了一般,大手一挥,指挥众人:“来来来,既然都出来了,你们也来给两个少爷道个别。”

    他这一举动,大有将两人留过午膳再放走的架势。众人得了命令,将二人围在中间,上前依次作别。

    宋怀殊喜滋滋的接下了众人的惜别,宋怀远却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瞧着众人。若有似无的视线偶尔扫过我的藏身之处,细看之下,又不像是在瞧我。我屛声站在人群后面,安静的等着他们离开。

    待大家终是没的说了,宋怀远面色沉沉的起身上马,对宋老爷说道:“父亲安心在家等候,等我们安顿好了~~定会派人接你们进京。”

    他的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说这话时,透过众人直直看向了我。猝不及防的对上他的眼睛,吓得我一激灵,赶紧将瞧向了别处。

    只听宋老爷满意的说道:“好好,为父就在家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啦。那你们赶紧~”,只一声‘上路’两字还没说全,就听得他话锋一转:“服侍怀远的那个丫头呢?怎么不见出来送行?!”

    宋怀殊像是才反应过来,接了宋老爷的话说道:“对啊,对啊,金莲呢!”四下环顾着:“我说嘛,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再不走就真的误时辰了。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温顺的走了出来。

    “方才一直在思量大少爷所带的衣物还有没有落下的,是以有些出神了,请老爷、少爷不要怪罪。”

    宋怀远对于我明目张胆的扯谎从不点破,故而宋老爷听了我的回答后,满意的捋着胡须,“不错,不错。”

    宋怀殊眉飞色舞的朝我说道:“金莲,多亏你之前帮我背书。等我考中了,京城的好东西任你挑。”

    京城里的那些个东西,我自是没想过的。自由,其实我更希望得到的是自由,你能给吗?

    我赶忙答道:“不敢,不敢,这是金莲的本分,不求回报。”

    宋老爷听了我不要回报,更加舒畅:“嗯~你这丫头不错。等回头上京了,定会带上你们。”

    呃~到时候再说吧。真待宋老爷上京时,身边少了宋怀远的作梗,看在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上,要放我们离开应该不是难事。

    宋怀远坐在马背上,静静的瞧着我。众人也不再作声,看着我们。

    我被逼的没了办法,转了转心思,硬着头皮朝宋怀远一抱拳:“大少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

    还没等我说完,只见宋怀远面色铁青,一扬马鞭,绝尘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众人干笑两声:“大少爷性子比我还急,赶路要紧,赶路要紧,呵呵~”

    宋怀远带着宋小乙离开后,他的小院便彻底安静了下来。老范回到了庄子上的家中,我因是个“贴心”的,宋老爷特地命我继续打理着宋怀远的小院子,而没有委派给我其他的事情。

    对于宋老爷的独具慧眼,我自是满意万分。一方小院又成了我的天下,但我却无事可做了。

    阳光雨露充足,草木疯了似的猛长了起来,看着一簇、一片的生机勃勃,只觉得修剪了哪里都是可惜。

    况且这院子的主人又不会因为我修剪的漂亮了而多算我些工钱,何苦呢!

    倒是他那些个药草死过一拨,又被他寻来两拨。我若是不管,它们便不死不活的长在那,看得我心焦。我若是管上一管,那定是要死要活的再死给我看,让我更加心焦。简直欺人太甚!

    炎炎夏日晒不得太阳,连着沐浴夕阳都免了,无所事事的我便窝在宋怀远的书房里查找医书,誓要把那些碍眼的东西养活。上至黄帝内经,下至神农本草,但凡沾了“药草”的边儿,我统统不会放过。

    从早至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我都被自己感动了,也没能感动了那些药草。每当我尝试个新法子,它们便死上一片。

    常过来晃悠的麦穗有些看不下去了,好言劝我:“金莲,你收手吧,回头是岸啊,阿弥陀佛~”

    熬红了眼的我哪听得了这样的话,把她赶到一旁,愤愤的盯着她:“麦穗,不是它死,便是我亡。再给我提桶水过来!”

    死心眼的麦穗立时被我的精神感动了,忙不迭的去帮我提水。

    回望着这些个活不起的药草,我恶狠狠的说道:“看你嚣张得几时!!”

    一阵热风吹过,本有些翠色地叶子又黄上了几分~

    ☆、第二十七章

    早秋的清晨,望着最后一颗枯黄的药草在晨曦里颤抖着垂了下去,我的心也随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