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刚出门就跟要进来的冯冬撞上,冯冬诧异的看着她:“明玉姑娘,你……脚不疼了吗,要不要再歇一会啊?”
“不,不歇了,我去瞧瞧我们家姑娘,去了好半天也该回来了,我没那么金贵的。”
“哦,那也成,布庄子就在前面不远,你……”
冯冬还没说完呢,明玉一溜烟就跑了,跟屁股后面有东西追似的,冯冬愣了愣,心说年轻体力就是好啊。
明玉着急忙慌的去了前面布庄子,这会已经围了不少人,她抻着脑袋找了半天,压根没瞧见谢景翕的人影,她心里更慌了,姑娘这是走了还是真不打算要她了!明玉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进去问问再说,她推搡着围在柜台前的人,挤了半天才见着柜台后面的掌柜。
“掌柜的,您方才可瞧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夫人来过您这吗?”
那掌柜忙的不可开交,正眼都没看她,“大肚子的妇人多了去了,你瞧瞧光围着的有几个,要是不在那就不清楚了。”
目标的确太广了点,明玉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第一她们姑娘不会冒然的自己走远,除非是真的要把她卖了,呸呸呸,哪一样都不可能,明玉把脑子里的念头呸了出去,想着还是先去找顾昀。
顾昀是在刘家耽搁了些时候,回到冯记的时候明玉也刚从布庄子里挤出来,他没瞧见谢景翕的身影,不由纳闷,“你家姑娘去哪了,还在冯记么?”
“姑爷,姑娘没去找您吗?她不在冯记啊,把我一人丢下后,说要去布庄子里看一眼,可我方才去找的时候并没有人啊!”
顾昀心里咯噔一下,跟赵章对视一眼,赵章二话不说就沿着街上的铺子找人,顾昀对明玉说:“你还等在冯记,一刻钟,不,半刻,我们就会回来,如果她回来了你们就一起待着别动!”
顾昀跟明玉的预感不一样,他几乎是肯定了要出事,因为他很了解她,就算要故意给明玉冯冬制造机会,她自己也不会走远,如果赵章接连几家铺子都找不见她,那就一定是出事了,
果然赵章跑遍了这一整条街上的铺子后,迅速的返回来,顾昀道:“赵章,你带几个人候在这,不要惊动太多人,我回去一趟。”
看来顾昀心里是有了方向,惊动太多人只会逼的对方藏的更深,而他回去不为别的,是为了找邹灵。
谢景翕没多久就醒了过来,迷药时效很短,但愿不会伤及顾小鱼。
她其实弯下身子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个碰她的妇人有问题,但是已经无法避免,这药瞬间就起了作用,她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像是个小库房,燃着灯,对面坐了两个人,审犯人一样的架势,那姿态,就是坐等她醒来的,她刚醒来,其中一个就直接开口问:“顾夫人是有解药的吧?”
果然是为了无痕来的,谢景翕心知肚明,从邹灵出现在淮南,她就知道迟早要有这么一天,嵇老头死也要回来的地方,他们不可能放过的。而且这般连弯都不拐的直奔主题,很有可能是淮南这个地界,没有他们的大本营,他们不敢刚耽搁暴露,他们害怕顾昀找上门来,或者是在防着什么人。
谢景翕没有说话,她适时的表现出不明所以的样子,迷药刚过,她晕。
“你最好放明白些,要是配合的好,说不定还有留命的机会,还有你肚子里的,总不想一尸两命吧,别跟我们装傻,你跟顾大人是嵇老先生唯一的传人,这个时候到淮南来,总不会是赶巧的,还有,老先生的女儿跟刘家的关系我们也清楚,解药会不会传给了刘家也不一定,要是你这装傻不肯说,我们找刘家人也是一样的。”
居然威胁她,拿刘家的人威胁,谢景翕还真就不敢冒险,刘家人根本不牵扯在内,小日子过的安生,没必要跟着下水。
“我们之所以来淮南,是因为夫君他辞官归隐养病,我没精神跟你们装傻,无痕的事我知道,不过我想问一句,是谁告诉你们这毒有解的呢?”
对面的俩人互相看了一眼,谨慎的审视谢景翕,迷药过后,谢景翕也懒的装傻,表情坦然的跟他们对视,“还有,你们是什么身份我都不知道,这种单方面的强制逼问,也不怎么上道吧,我不知道是谁误导了你们,无痕根本无解,是有人利用你们还是拿你们的命开玩笑,你们分的清楚么?”
那俩人的眉头更紧了。
谢景翕想要耗时间,就得半真半假的扯皮,这些人的身份她自然知道,但得装的不知道,因为真要知道了,她估计也没有活路,无痕无解,这是真话,但想要得到的人肯定不知道,这些人身上中的毒有没有无痕的成分她也不能确定,所以得拿话炸一炸。
看他们的反映,大概是知道自己身上的毒与无痕有关的,就如同顾青那样,他们这样卖力的找解药,不光为了控制他们的人,也为了自己,一旦知道无痕无解,他们的心就会乱。
“顾夫人,莫要跟我们耍小聪明,我们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并没有好处,但没有解药这种话,就不要拿出来搪塞我们了,时间容不得你耽搁,你真不开口,咱们就得想别的法子让你开口了。”
谢景翕笑笑,“别的法子?动刑么,还是干脆也给我喂一点无痕呢,说真的啊,没人想平白的丢了性命,但你们这样强人所难,我也就只能听天由命,天要亡谁,谁也拦不住。”
谢景翕干脆耍起了光棍,反正她命就在这,拿走了也没有解药,自己掂量去吧。
很显然,他们并不想弄死她,“顾夫人,不一定要死才能撬开嘴,您富贵圈里出来的,不怎么想遭罪吧?”
“瞧瞧你们这逻辑,既然知道我不想遭罪,那你们说说看我为何要藏着掖着打死不说呢,说白了就一毒药,你们觉的它重要,对我又没用,我留着是能当饭吃还是当银子花,再者还有一件事你们恐怕不知道吧,你们知道嵇老先生是怎么去的么?”
那俩人再次面面相觑,眉头都要拧成了麻花,很明显的并不知情。
谢景翕轻笑,“这么跟你说吧,想要解药的人不少,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嵇老先生老当益壮的年纪,忽然就没了,你们就没查过是因为什么吗?”谢景翕看着他们,话音顿了顿,“是因为无痕。”
“嵇老先生死于无痕?”他们似乎很震惊,很好,越震惊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