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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男人有着淡淡烟草味的香水。他的脸色骤然一变,“你和他上床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被他抓疼了手,眉头紧蹙,“你先放开……”

    她的话音刚落,男人温热的呼吸倏尔落在她唇边,紧跟着,他略显粗暴的吻一路落到她的下巴、锁骨,他的动作太过突然,闻樱毫无防备,猝不及防就被他死死禁锢在身边。而他的手正在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去解她的衣服,控制她挣扎的手。

    他急促呼吸之中,语气凶狠,“凭什么让我放开,他呢,难道你想和他在一起?”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这刺激的他的动作更加猛烈。

    “停下……别做让我瞧不起你的事……”她极力躲开,然而男女力量悬殊,她的挣扎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阎正奇!”

    就在他即将撕开她的上衣时,她终于在他松懈之下挣出手来,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盯住他看了半晌,在她的眼神中,阎正奇陡然一个激灵,就像是反应了过来,“我……”

    “我们离婚。”

    张姨被惊醒来到吧台的时候,正撞见闻樱提了一件大衣走人,伴随着她摔门离去的声响,时间如同倒转,仍旧是满地的狼藉,而男人将头埋在手掌中,情绪灰暗,狼狈至极。

    他听见了脚步声,却没有抬头。

    “我是不是做错了?”他的声音茫然而痛苦。

    张姨一边走近道:“那天也是在这里,太太问过和您一样的问题。”

    他闻言抬起了头。

    第181章 三年之痒(十五)

    张姨看见男人黯然的目光, 和克制的痛苦与狼狈,显然他并非无动于衷, 但她对于自己刚刚匆匆赶到时看到的一幕, 仍然觉得心惊胆战。

    她非常不赞同地道:“先生,这一次您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她先和顾元洲在一起, 我才——”他痛苦地抓了抓头顶的乱发, 那股狠劲儿在伤害了她之后消失殆尽,只是强撑着,“我……”

    “无论如何, 您都不能强迫太太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他猛地攥紧拳头,“我也不想!我在她身上闻到了香水味, 男人的香水味!”他嗓音嘶哑, 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让我怎么想她,我不想伤害她,我……但我当时脑子里嗡地一下, 突然就失去了控制!”

    “张姨,你刚刚说她也说过同样的话……她说什么了?”

    张姨一顿, 才道:“那天因为先生您和另一个女人在酒店凌晨现身的照片被媒体流传出来, 太太一大早看见新闻,就跟丢了魂似的, 她在沙发上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去房里拿了支票,打开笔盖的手都在发抖。没多久您就回来了, 一听说她要给那女人送钱,立刻大发脾气。”

    他有几分躁郁道,“我和沈叶之间的关系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天我喝多了,身上长红疹,她害怕我出事才会留在房里照顾,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都是那些该死的媒体——”

    “阎先生!”张姨听不下去了,喝止了他的解释,“我说句不好听的,那天做错事的明明是你,无论你有多无辜,你都伤害了太太!当时我就在旁边,我听你拼命地维护另一个女人,把太太逼急了才。事后你摔门而去,太太却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最后没有人说话,只能来问我,她说她是不是做错了,你自己说,她做错什么了?!”

    阎正奇想到在屋子里空转的闻樱,想起她抖着手写字,心不自觉的被揪起。

    张姨缓过了神后,叹了口气道:“说来我也只是个下人,没资格插手雇主之间的事。您就当我多嘴了吧。”她俯下身准备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没事的张姨,您说的对。”他喃喃。

    这个年代早就不兴下人那一套了,平权社会,纵然豪门中有的人有阶级观念,表面上也要维持客气的样子。更何况他本身性格随性,一直都不希望闻樱变成豪门中女人的样子,当然也不会有老一套的观念,真把张姨当下人看。

    相反,最初他们结婚时,抛开了恋爱中的浪漫,两个人对于生活中无数鸡毛蒜皮的琐事都难以适应。闻樱虽然是单亲家庭,但父亲一路宠她到大,没让她吃过什么苦。阎正奇的父母难以亲近,闻樱的父亲又不够细心,对豪门生活也不了解,因而全是张姨替他们张罗的。张姨在他们这些家庭的生活之中耳濡目染,知道的东西也多,他们拿张姨当半个长辈。

    因而阎正奇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顺着她的话,隐约回想起来,那张支票连日期都填错了,根本就用不了,但当时他一心认为她想拿钱来羞辱沈叶,觉得是她变了一个人,就像从前他周围围绕着的那些富家千金一样只知道用钱解决问题,她的变化让他气得发疯,又满心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选择逃开。

    张姨看他这样,不由提醒道:“看您这样,恐怕那天是什么日子都忘了吧。”

    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有一瞬间的茫然,“什么……日子?”

    “那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阎正奇的瞳孔骤然一缩。

    张姨叹了口气,“太太一直记得,她原本还想要亲自下厨做一顿饭,谁知公司里的事情太多,被缠住了脚,匆忙之间赶回来,您却不在。”

    阎正奇还记得那一天,那时他一夜醉酒头疼欲裂,不仅被媒体拍了照片,被父亲打电话大骂一通,一回家还要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情绪才无可抑制的爆发了出来。但他没想到,或者说,在他们进入冷战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关心过这些纪念日期了……

    “您等等。”张姨忽而想起什么,匆匆上了楼,没一会儿功夫,她拿着一个礼物盒子下来,“太太随手就说送我,这么一只男表,我也用不着,就一直放着,现在物归原主。”她自然早就想过要还给男主人,但考虑到太太不会乐意,就想自己先保管它,哪一天夫妻俩和好再拿出来。

    但她没想到没等来和好,就先等来了太太的“离婚”。

    他怀里被塞了一个小方盒子,竟然有些惧于打开。但他还是打开了。

    绒布里装着一只崭新的腕表。

    他想起那段时间他的表走不准了,还冲谁抱怨过,他向来没有节俭这样的好品质,有喜旧厌新的习惯,也懒得拿到店里去调整,就想干脆换一只,看上了某个牌子最新推出的限量款式,大约是跟谁提过,而她竟然留了心。

    他还记得,当时等他想买的时候,限量款已经卖光了,他倒也不执着,大约差不多的时间,沈叶为了感谢他的帮助,也送了他一只表,应该是个杂牌,但她品味不错,样式还算合他心意,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