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行行好,放过我吧。”
火光里,美艳少女衣衫凌乱、发髻半散,小脸苍白,杏眼如雨如雾,明明狼狈不堪,却有一种别样的媚惑,犹如梨花带雨。她满眼的哀求,看得那歹人心猛地一跳,真是尤物,不枉费他大费周章扛回山中,得享一晚,真是乐比登天。
歹人仿佛着了魔一般,颤抖着手,抚上了她的脸,果然如羊脂玉般光滑。因为他的轻抚,少女微微抖了一下,脸上如染了上好的胭脂般红了起来,还伸出一截舌头,舔了舔嘴唇。那润过水的唇,更是红艳异常。他又搓搓她的脸,只见少女紧张地吸气,那饱满的胸脯因着喘气竟是轻轻起伏,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歹人突然一把扯开宋织云的上衣,露出她绣了月白玉兰花的水红色肚兜来。那肚兜裹不住初具规模的胸脯,上半部分因了紧张像水波一样荡漾着。那歹人嗷地一声叫,竟是埋头去舔。凝脂一般嫩滑的触觉,让歹人沉醉,他头皮一阵发麻,真是飘飘欲仙。
然而,就在此时,歹人颈脖一阵剧痛,竟是宋织云将那金钗狠狠地□□了他的左耳之中。在他吃痛的瞬间,宋织云凭着一股决死的力气,迅速跳下床榻,将那火把拿起,狠狠往歹人身上掼去。须臾之间,那歹人衣角便着了火,连带着床榻都烧了起来。
宋织云跑进密道中,很快来到密道口,进来之时,她特别留意了歹人的动作,很快便找到机关处,打开门来。
然而,宋织云刚刚跑出密道,那歹人便提着大刀追了过来,口中喊着“小娼妇,爷非杀了你不可!”
宋织云刚刚爬出地窖,脚踝却被用力一拽,整个人被甩在了内室地面之上。
“小娘们,不要命了早说,我有千百万种办法对付你!”那歹人也从地窖中出来,恶狠狠地拉起她的右臂,喀嚓一声,竟是生生将宋织云的右臂折断了。“等爷爽够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你送到怡红院,让那万千人骑来……”
却是忽然,歹人“砰”地一声倒地,再无声息。
宋织云用左手抓着胸前衣襟,睁大眼睛看着门外,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来,一袭黑衣,一个英俊硬朗的面孔从黑暗中出现,眼中满是冷冽。原来是那崖州宣慰使。
宋织云松了一口气,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写一个~~
☆、南有嘉树
待宋织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摸到了熟悉的被褥,看到了熟悉的帐幔,是来自崖州的细软的柔粉色木绵布,上面织着缠枝桃花喜鹊图。身上盖着苏州的桃红丝棉被,四角绣了牡丹朝阳图。黄花梨木的床架子上,搭的正是月牙白梨花压边双层丝绸帐。屋里有甜甜的杏花香气,想是折枝为了让她开心,特地从花园里摘来的。
她眨了眨眼睛,往床外看去。却见大丫鬟折枝就在她床边守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床边案几上正点着蜡烛,火焰一跳一跳的。
“折枝,我想喝水。”宋织云轻声说道,声音嘶哑,右手臂还在隐隐作痛,浑身骨头仿佛散开一般。
折枝突然就惊醒了。“小姐,小姐,你醒来!太好了,我去禀告老夫人和二太太!哎呀,我马上倒水!”折枝一时语无伦次,慌慌张张地去倒水来,又到屋外吩咐小丫鬟们往各处送信。一时间,含光院热闹起来,整个宋府各处的灯也都亮了起来。
二老爷宋非言和二太太伍氏最先来到含光院。伍氏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跑进内间的。宋非言扶着她快步跟着走,伍氏才没有跌倒。
看到脸色苍白的女儿,伍氏一把扑到床前,搂着女儿,泪如雨下。“云儿,我可怜的女儿。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该如何活下去啊。多亏那崖州宣慰使,及时杀了歹人,救回了你!”
想到女儿被送回来时,昏迷不醒,右手骨折,衣裙凌乱,白裙上还沾满干涸的血迹,伍氏真是满心害怕。虽然崖州宣慰使用披风将女儿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发也挽起了简单的发髻,对外只说歹人已伏法,宋织云体力不支晕倒。但是,她亲自给女儿换洗衣服,如何不知道当时的凶险。
宋织云想到当时的孤注一掷,心中也是后怕。她以为刺中耳朵,定是剧痛不已,歹人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哪知却是江湖上舔刀口的恶匪,根本不当一回事。如果,那歹人更沉醉一些,是不是有更大的把握?想到这里,她悚然一惊。女儿家又怎可与丈夫之外的男人有肌肤之亲?她忽然觉得难堪,尽管在当时情况下,无从选择,但是,如今想来,却觉得浑身都脏。
宋非言看到女儿发愣,以为她在害怕,便抚着她的头发道:“阿云莫要担心,只管好好养伤,其他事情不要担心。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去想了。”
宋织云轻轻点头,道:“女儿知道了。”须臾,大太太,三太太,二房的少爷小姐,并梅姨娘,都过来看望宋织云。房间里站满了人。宋织云看着床前穿金戴银、满身绫罗的亲人,只觉得那昏暗密室中金钗杀人如同一场梦。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叠声“我的宝贝阿云,你可算是醒了。”正是老夫人姚氏赶了过来。她扑上前,搂着织云,一叠声地道:“我的儿,我的心肝,真是受了委屈了!那杀千刀的贼人,必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眼泪滴在织云的肩上,一会就濡湿了她的衣裳。“如今你回来了,再不叫你远离了祖母!再不能离了京城!你不要害怕,你回到家了,再没人能够欺负你了!”
宋织云心下一酸,眼泪也流下来,道:“我可真害怕再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祖母!”
祖孙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宋非言看着,本想劝慰,却又觉得女儿哭出来好些,自己看着也是心酸,险要落泪。
过得半晌,三人渐渐止住了泪。宋织云劝祖母、母亲回房休息,两人却无论如何不肯走。“你先睡觉,睡下了我们再回去。”姚氏轻声道。
“是啊,二小姐正需要好好休息呢。你被强人掳去大半天,折了骨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这都熬过来了,真是勇敢。”梅姨娘道,充满怜惜。
伍氏回头看了一眼那梅姨娘,见她一身天青色折枝葡萄交领袄配着绯红五谷丰登织金襕马面裙,娉娉婷婷。
姚氏却登时发作,一巴掌扇在了梅姨娘脸上。一时间,屋内众人都反应不过来。姚氏一向重规矩,虽不喜梅姨娘,却也从未当面给人难堪。众人还愣着,姚氏已经厉声道:“你们一个两个给我听好了,那歹人慌不择路,一个时辰不到便让崖州宣慰使给就地□□了。阿云昏迷多日,事情都记不清楚了。若是来日听到风言风语,定要叫那嘴贱之人好看!”
梅姨娘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