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担心的。
也许,不仅仅是薛颖这样担忧,很多人应该都是这样提防着她。比如思柔公主,比如成王楚玄。既然苏雪君是麓楚玄的表姐,他不可能不对她的长相觉得诧异,可是两次见面他却是从未向她提及。原来当初李德安初见她时,说的那句话是这样的意思。
还有墨越青和墨老夫人一定也知道这件事,他们不提,只怕是担心她长得像苏雪君这件事会为墨家带来麻烦,也怕她会利用自己的长相做出一些事来。【。。。。。】
只是她真的想不到,自己会长得像一个毫无瓜葛,死去多年的女子。
“现在,薛小姐见我可能去不成西狼,便又急了,跳出来对我说这番话,就是怕我会对云王动心思?”墨紫幽看着薛颖淡淡道,“薛小姐,你再如何提防我也无用,云王是不会娶你的。云王和你父亲东乡侯都手握兵权,皇上是不可能让你们两家联姻,一旦云王娶了你,他和你父亲就必须得退一个。只是云王不能退,你父亲一定不愿退,所以云王不能娶你。不仅云王不会同意,只怕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皇上更不会同意。”
薛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墨紫幽又笑,“薛小姐劝我不要肖想,我也劝薛小姐一句——莫要妄想了。”
前世,薛颖可是嫁给了楚宣,成了七皇子妃。
“你——”薛颖怒视着墨紫幽,可又仔细一思量墨紫幽的话,发现墨紫幽说得全都是事实。她转头看了湖对畔的楚卓然一眼,不甘心地咬咬牙,转身跑开了。
楚卓然还站在那里,湖畔清风吹得他衣袂飘飘,明明他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般神色,可墨紫幽心中对他的感觉已经变了。
她垂首临水照影,去看那一池被吹皱的春水映出她破碎的面容。心中暗叹,原来他与她前世今生之间竟是那般缘故。她方才因他而隐隐浮起的心情,一瞬间熄灭了下去。【。。。。。】
突然,她又想到,若是楚卓然对她的态度有异是因为苏雪君,那么楚烈呢?楚烈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来由地对她那般执着,莫非也是——
墨紫幽的心一点一点冷下去,她的凌波舞是楚烈请人善意调、教的,萧贵妃却说她的舞姿与苏雪君一模一样——
“四妹妹,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身后传来墨紫菡的声音,墨紫幽转过身,她脸上的神色异常沉冷,倒是把墨紫菡唬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墨紫幽强逼着自己缓和了神色,对着墨紫菡微笑起来,“祖母让我来寻大姐姐你,我找累了,就在此歇息片刻。”【。。。。。】
“我方才看见一只极好看的蝴蝶,一时追着它迷了路。”墨紫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无妨,今日秦王出了事,皇上下令散宴,我们快出去吧。”墨紫幽上前道。
墨紫菡点点头,忽然看见湖对畔有人,她咦了一声,“云王?”
“我们走吧。”墨紫幽只是淡淡道,她当先举步向着南门走。
墨紫菡跟了上去,只是她总觉得有些怪异,忍不住一路回头往楚卓然那里看。
楚卓然依旧站在湖对畔,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颇有几分落寞孤寂之感。可是墨紫幽却始终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待她们赶到南门时,才知道墨紫冉出了事。只因她见皇上大发雷霆当场就要处置楚烈,居然不顾身份地当众跪到皇上面前为楚烈求情,反惹得皇上大怒,责罚她就在那里跪足三个时辰才准离开。
墨紫冉这一跪,把她对楚烈之心昭之于众不说,还丢尽了墨家的脸面,甚至连墨越青都得了皇上的警告,警告他不要与皇子们结党营私。墨越青真是深感冤枉,他可是一向都不看好秦王。
墨老夫人得到消息也是气坏了,她一直知道墨紫冉对楚烈的那番心思,但没想到墨紫冉竟然如此大胆冲动。皇上的性子谁不知晓,在他盛怒之时求情只会越发地激怒他。如今墨紫冉的名声算是被她自己给毁了,七皇子楚宣再如何大度也是不可能要她的。单是想到这一点,就够墨老夫人动怒的。
“祖母,紫冉这孩子性子直,你别生气了,等她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她。”墨云天正在劝慰着墨老夫人。想到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这番行事,他也确实头疼。若是皇上没往心里去还好,若是往心里去了,只怕从此以后在皇上心中,墨家就要被打上秦王党派的烙印。
“你们兄妹二人,还真都是一个德性!全都一样吃里爬外,行事毫不为墨家考虑!”一旁的墨越青冷冷看墨云天一眼,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墨云天突然受了斥责,着实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就落了个“吃里爬外”的评价。他根本不知墨越青因萧镜之的有意误导,全然认定是他为了帮宁国公府而设计墨云飞落水。
“回去吧。”墨老夫人叹口气,总不能全陪着墨紫冉等上三个时辰。
得墨老夫人下令,众人便都各自上了马车,墨家的几辆马车,排成一列,缓缓地驶离了清漪园的南门,只留下一辆等待墨紫冉受完罚后归家所用。
作者有话要说: 楚烈这小打小闹的被坑,我就不详细写出来水字数了。。。。。等他倒大霉再详细写。。。。。
第57章
回到墨府后,墨紫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飞萤传话出去, 让人把关于苏雪君的一切, 特别是她与秦王楚烈之间的过往, 一点不漏地全打听清楚。
墨紫幽的人动作极快, 到了第二天巳时末, 一个装着有关苏雪君之物的木盒和一封记载着苏雪君生平诸事的信就悄悄送到了她的书房。
墨紫幽先打开了那个木盒, 第一眼就看见一张发黄褶皱的纸,纸上是苏雪君亲手写的《诗经·召南·殷其雷》里的一句,字体是漂亮的簪花小楷——殷其雷, 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一旁伸长脖子探头看的飞萤问道。
“这句诗是说,雷声隆隆,大雨将至,在家的思妇担心远征的夫君是否有避雨之处,是否挨饿受冻。”墨紫幽回答。她猜测,这句诗大约是楚卓然领兵出征时, 苏雪君忧心于他而写下。短短几句,暗藏深情。
“小姐,这字跟你的好像。”飞萤盯着那纸上的簪花小楷,偏头说了一句。
“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