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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当真?”

    “你说过,你不会放过我的。”墨紫幽道。

    “我说过。”姬渊回答。

    “而如今成王又以为我是你的软肋。”墨紫幽又道。

    姬渊笑而不语。

    “既然我已牵扯太多,避无可避。”墨紫幽道,“那我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她不是那等甘于被掌控的人,她既然在那山林中用自由交换了姬渊的秘密,她就注定身在局中。与其处处被动,与姬渊各自行事,互相掣肘,不如干脆就站在姬渊和楚玄这边。

    而这也不是她迫于无奈才下的决定,是经过她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

    再则,楚玄如今将她视作姬渊的软肋,那只怕日后便会紧盯着她,而她如今在金陵城已有了牵挂之人,墨云飞也会成为她的软肋。

    与其如此,还不如向楚玄投诚。

    这世上有些事也许真的就是命中注定,无论她一开始如何做,如何想,兜兜转转,老天终究是不让她置身事外。

    “四小姐还认得这柄剑么?”姬渊却是拿着剑笑问她道。

    “莫非是我用过的那一柄。”墨紫幽问。那夜在墨家旧宅,她曾拿着剑指着姬渊,威胁他不得再靠近墨紫菡。

    “不错,就是你用过的那一柄。”姬渊拿着剑笑,“我看着这剑就觉得有趣,谁能想到不久之前我们还差点刀剑相向,如今却要并肩而行了。”

    这算是赞同了她的决定。墨紫幽也笑了,从前的她实在太过主观,对姬渊颇多误解,如今误会尽消,她忽然就觉得从前的自己十分可笑。

    “我还记得四小姐那日唱《红拂记》时的样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姬渊忽然叹道,他拿着那柄剑有几分挑衅地向着墨紫幽遥遥一指,笑道,“四小姐今日敢不敢再唱一出?”

    他那带笑的凤眼,顿时就让墨紫幽想起他那夜挑衅她的模样。只是如今这种挑衅,却少了那日的讽刺之味,更多一些调笑之意。

    “我既是天生反骨,又有何不敢呢?”她举步踏进大厅,淡笑道,“只是《红拂记》已经唱过了,我更想唱《连环记》。”

    《连环记》讲的是东汉末年司徒王允利用义女貂婵设下连环计离间当时把持朝政的权奸董卓和董卓的义子吕布,继而除去董卓的故事。

    墨紫幽一步一步地走进大厅,向着姬渊走来,她道,“我想你的《连环记》一定唱得很好,我的确该好好地学一学。”

    姬渊眸色微微转深,无论是唱《连环记》还是用连环计,他的确都很擅长。他笑,“如四小姐所愿。”

    那日梨园里经过那三间厅的芙蓉班的人,都看见他们的班主在不厌其烦地教一位美貌女子如何唱貂婵,《连环记》的戏词声声传来,离至日暮方罢。

    第二日,五月三十,思柔公主再度出嫁梁国。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遍,还是不太满意,但是先这么滴吧。。。。对了,我的小宇宙已经爆发完了,过年就别指望我再爆发了。。。。。。说不定我除夕还要请假。。。。。。

    我把前面叶阁老生日改七月初三了,之前写错时间,这边提一下。。。。。。。。。

    第89章

    在思柔公主再次出嫁梁国之后,金陵城又再度因皇家的喜事热闹了一番, 这一次的主角是近来风头正劲的七皇子楚宣和此次因营救思柔公主, 揭穿秦王楚烈阴谋而立下大功的东乡侯的嫡长女薛颖。

    如今楚宣和东乡侯一个是有望储位的皇子, 一个是手握兵权的重臣, 如今又都正是春风得意时, 再强强联手, 自是更加让人不敢小觑。

    在文官里,楚宣一直有他的舅舅武阁老在支持,而叶阁老在立储之事上一向保持中立, 墨越青虽然看似中立但从前一直隐隐有倾向楚宣的意思。如今,再有了东乡侯在军中的支持,当真是如虎添翼。

    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萧贵妃的肚子,若是萧贵妃这一胎不是男胎,只怕这太子之位就定然是楚宣的囊中之物。

    楚宣与薛颖大婚之期定在了六月初六。到了六月初六那日,皇上破例恩典,金陵城中不宵禁, 金陵百姓与七皇子、七皇子妃同乐同庆。迎亲的队伍游街过处,有童男童女遍洒金银薄叶,引得围观百姓蜂拥去捡。喜乐声与炮竹声震耳欲聋,迎亲仪仗所举的火烛竟把路旁的树叶都烤焦了。此等声势风光,在皇上的一众皇子间,楚宣还是第一人。

    而在楚宣风光无限,新婚燕尔之时, 刑部大牢的一间牢房里,楚烈正独坐在一张铁梨木桌边,吃着有人为他精心准备好的小菜,品着陈年佳酿。他在刑部大牢里受到的待遇显然比楚卓然要好的得多,他所在的这间牢房向阳干燥,打扫得也很干净。牢房里有床,床上铺着厚实的锦被,桌上点着的也不是油灯,而是上好的无烟蜡烛,甚至在烛火燃烧时还有隐隐的香气飘出。他夹菜所用的是一双象牙包银头箸,品酒所用的也是一只银杯,显然是提防着有人会在食物里下毒暗害他。

    有了墨越青的关照果然是不一样,楚烈虽为阶下之囚,却也过得不算太差。只是这种关照,于楚烈而言是远远不足的。

    有欲归的倦鸟的啼鸣声传来,楚烈透过牢房向阳的那面墙上所开的气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晚霞的紫红出现在他狭小的视野里,此时已是黄昏。

    他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举杯于唇,细细品了一口,在佳酿的香醇在唇齿间徘徊时,他听见了脚步声。

    大牢那长长的阴暗的甬道里,并肩走来两个人,墨越青和萧镜之。

    那两人缓步走到他的牢房前停住,站在牢房外一起沉默地看着他,他顿时就笑了。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作侧耳倾听之态,对那二人微微皱眉叹道,“你们听,在这刑部大牢里,都能听见金陵城大街上那震耳欲聋的喜乐声,想来我七弟和薛家大小姐的婚礼一定热闹非凡,盛大无比。”

    在这刑部大牢里,是听不见金陵城大街上的任何声音,七皇子楚宣的迎亲仪仗也不会经过这附近的街道。

    “十里红妆,满城共庆。”萧镜之像是故意刺激楚烈一般,面无表情地道,“皇上还下令礼部今夜彻夜燃放烟花,以贺七殿下新婚。”

    楚烈的目光顿时就有几分冷了。

    “秦王找我们来是有何事?”墨越青终是不如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