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前提下,只要你对她足够好,她一定不会拒绝你。
现在我就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对我那么温柔,尽管我知道我不会是唯一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但我还是沦陷得那么彻底。
“可以吗?”学长又问了一遍。
心跳加速,鼓膜嗡嗡作响,仿佛有一百只小魔鬼在我耳边歌唱,接着就是眩晕,天旋地转,世界颠倒。
不能答应他。不要答应他。神啊,求求你,我不能再沉沦了。
色彩在我眼前破碎又重组,我的眼里最后只有学长温柔的双眼。
“好啊。”我听见我这么说。然后世界都寂静了。
☆、转
【06】
今天阳光明媚,又是春日里正正中中的一天,不会太早又不会太迟,是个郊游的好时机。
我提前准备好了三人份食物,昨晚远志就告诉了我雪儿也会一起跟着去。这算是我和雪儿时隔多年的第二次见面,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就带上了一些她小时候很喜欢吃的蔓越莓曲奇。
为了找回那家店也费了我不少功夫,只是希望我的努力是值得的。
我刚好抹好防晒霜,远志就打电话来叫我下楼了。
我来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远志,他穿着一身休闲服,站在车的右侧,为我打开了车门。
“上车吧,大小姐。”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为了你,我可是特意借了一辆车。”
系好安全带,接过他带给我的早餐,我们就上路了。嗯,还是我喜欢的那家小笼包。
我从后视镜里端详她的外貌,小巧的脸庞,低垂的眉眼,虽然化了个淡妆,还是盖不住眉宇之间透露出来的病态。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只露出了细细的脚踝,宽檐草帽就放在她的膝盖上,帽上红色的丝带下垂。
真是清秀,在学校里应该也是有很多人追的那种类型,我又想起了我那个可怜的师弟,或许凑合一下他们也会是很配的一对。
“学姐?”她从后视镜里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侧着头看我。
我倒是不在意告诉她我的想法。她听了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学姐才是真正的漂亮呢。”
我那不争气的男友竟然在这个时候插嘴了:“主要靠化妆。你应该看看她每天醒来还没来得及化妆的样子。”结果招来了我的一记肘击。
“学长学姐的感情真好。”她依旧维持着嘴角的浅笑,我瞥了她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勉强我还是能感受到的。
一直以来无动于衷的只有这个笨蛋而已。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咬着豆浆的吸管,扭过头去问她。
她苦涩地笑了,病态一览无余:“还是老样子,谢谢学姐关心了。”她应该很讨厌自己的这个病的吧,夺去了她本应该像正常人一样的青春。
驶上高速之后,车内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低低的音乐声还有她安静的呼吸声。她斜斜地靠在窗户上,一只手垫在头底,露出洁白的脖颈,阴影之下是病态的白。
“你是不是觉得她不像一个病人?”男友也注意到了我在偷偷观察她,压低声音问我,声音里却有些许得意,“最近心情高兴,听医生说病情已经好了不少了。”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啊。”我看着她,又想起了我们的小时候。
那个时候,我家刚刚离了婚,我还不习惯没有母亲的日子,曾经偷偷跟着那个女人去了她的新住址。
那是一个老式的居民楼,没有任何的公共设施,也没有保安,楼道里都贴满了小广告,还有堆满了煤的转角。
我有好几次都跟着到了她新家的门口,只是没有敲门的勇气,又失落地下了楼。虽然那个时候我才刚刚五年级,但多少还是明白那个女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新家庭,而那个家庭容不下我。
“小姐姐,你站在我们家门口干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雪儿,小小个的,应该只有三年级左右,背着一个大书包,脖子上挂着家里的钥匙。
我一看到她,不知道怎么就心虚了,推开她就噔噔地往楼下跑,跑到下一层就蹲在角落里偷听。
一串哗啦啦的找钥匙声之后,就是令人牙酸的开铁门的声音。“阿姨,我回来了。”她大声地喊了一句,在我听起来却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那么早就回来啦?”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慵懒永远没有力气,但又知道怎么把握好那个度,让别人都对她死心塌地。我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穿着一双毛绒拖鞋,穿着睡衣,脸上是没来得及卸的浓妆。就这样靠着门口,对谁都不关心。
“嗯。”雪儿就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关上门,楼道里再次安静下来,我才往自己家里走。
和雪儿熟络起来是在第二次见面,我不知怎么,又去了那里。想着了魔一样就希望多了解一点对方的生活,想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过得不好,我内疚;过得好,我嫉妒。本来这就是一道无解的题。
我偷偷摸摸地溜到了雪儿家的楼下,结果却发现她一个人蹲在楼下哭。我凑了过去,戳了戳她的脑袋:“喂,你怎么了?”
她抬头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我不是她认识的人,哭得又更加大声。我一下子就慌了,有种是自己把她弄哭了的感觉。“喂喂,别哭啊。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把春游报名的钱弄丢了。”她双手抹着眼泪,脏兮兮的手把脸上弄的全是黑道子。
我急忙抓住她的手,避免她把脏东西揉进眼睛里去,她擦不了眼泪就只是看着我哭。
“掉了多少钱啊?”“五……五十。”我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多少钱呢。
“行了,这个钱我给你,你跟我回家去拿吧,我先带你去洗个脸。”我握住她的手腕就往外面带,而她竟然也没有排斥,顺从地跟着我往外走。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我才知道对于绝望中的人,哪怕是一线生机也是要狠狠抓住的,因为不会比现在更绝望了。
大家都是抓住了黑暗中的一根稻草,死死地不肯放手,抓得越狠越能宣泄无地安放的恐慌。
我就这样从家里拿出了五十块给她,那个时候五十对于我而已不过是闲暇时候的零食花费而已。
她却是捧着这五十,折了又折,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胸口的口袋里,又拉上口袋拉链。
“小姐姐,谢谢你。”她扯住我的衣服,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没有卸下的狂喜,“可以送我回去吗?我不认识路。”
“那么急着回去干嘛,我带你去玩吧。”我就把她带到社区的秋千那里,一遍又一遍地荡起来。那是她最喜欢的游戏,明明害怕到死死地抓住两侧的铁链,却又不敢下来。
直到天黑了,我才把她送回了家,一路上她还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