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且不管其他,既然皇上已经应,那她就只管先办起来,让满朝文武都看到皇上对她的恩宠,他们心里自然就都会有衡量。
到时她再让人借机上书试探……说不得就能成事。
因为有这样的心思在,又得了宋渊的口谕,孙贵妃当然就毫不客气大肆办起生辰宴来。
就是不图以后,这样宴请百官及其家眷的聚会,也最是拉拢朝中大臣们的好机会。
眼下内阁里除去首辅兵部尚书杜兴外,吏部尚书何有道,刑部尚书胡成,户部尚书曾章都依附于杜兴,也就只次辅工部尚书谢安尚在中立。
至于那个臭脾气的礼部尚书韩时,因为宋恒已和韩明兰定亲,孙贵妃也就不打他的主意了。
“谢安……”孙贵妃说道。
“能拉来最好!如果他冥顽不灵,顽固不化,我自有办法让他滚出内阁!”宋恪冷声说道。
孙贵妃点头:“咱们在他上费了那么多年的精神,他却丝毫不为所动,近来还渐渐有靠拢宋三之势力。也许是时候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了!只是……”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手段却要隐蔽着些。毕竟,他也是跟随你父皇多年的老臣,颇得你父皇信任,倒不能轻视了。”
宋恪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许王府,杜若衡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里蜡黄浮肿的脸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抬手,“啪”的一下把握着的景泰蓝瓷胭脂盒朝着镜子摔去。
随着响声,瓷瓶碎开,鲜红色的胭脂四处飞溅,霎时沾染了整面镜子和大片的墙。
血一样斑块,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
生孩子!生孩子!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定要着她给宋恪生孩子!有宋恪那么个令人憎恨的父亲,他的儿子又能讨喜到哪里去?
自己却要付出这样丑陋的代价!
司棋和弄琴在一旁垂首屏气站着,只时刻警惕着防止杜若衡忽然做出自我伤害的动作,并不敢发出半句声音。
王妃自打有孕后,癫狂症状比从前尤甚,爆发得也愈加频繁,稍有不顺就要狂叫砸东西,甚至拿人杀气,昨天还又只因为一盆花放得位置不对,打死了侍弄花草的丫鬟。照这样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轮到她们头上……
杜若衡看着面前鲜血般喷溅的胭脂,心却奇异地好了起来,挥手让司棋过来收拾了,对弄琴道:“你去看看王爷回来没有?”
从打她有孕后,宋恪就很少来正院了,每次也就是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会来看她一眼。
不来也罢!反正她看见他也只有厌烦的,倒不如给她个清静!
所以对于宋恪来不来正院,杜若衡并不甚介意。
但今儿,她却有事要问他。
“王妃,王爷刚进门不久,像是朝着东侧院去了。”弄琴回来后禀道。
她停了停,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王爷神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杜若衡点了点头,也并不为意。
宋恪什么时候脸色好看过?
“去东侧院看看。”她站起来向外走去。
☆、第二二六章 得知
杜若衡虽然生在权臣之家,但她却对朝中那些勾心斗角的权谋毫无兴趣。
在杜府时,她从不过问她父亲杜兴在朝廷里都做了些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杜家在朝中地位如何?她又能为杜家做些什么?
到了王府后,她对宋恪那些鬼鬼俩俩的阳谋谋,就更加地漠不关心了。
那是男人的事,与她何干?
所以她这会儿去东侧院宋恪的书房,也并不是想探听宋恪的什么机密,而是因为她听说孙贵妃生辰时要在宫中大摆筵席,想起自己心底的事,想问宋恪打听几句孙贵妃的生辰宴。
外书房是宋恪在王府时处理政务的地方,平防范得甚严,杜若衡轻易也并不会来。
她和宋恪成亲这么久,除却上次激愤之下来抓宋恪和莫少珊的之外,今儿这是第二次。
从正院出垂花门,向右拐不远就是东侧院后墙。
因为肚子月份渐大,杜若衡现在走起路来颇有些笨重。
她沿东侧院墙外缓缓走了一段路后,扶住司棋站下脚步喘了口气,正想要弄琴先去瞧瞧宋恪这阵子是否有空,却忽然听见墙里面传出声音来:“让曹维带了人去,到时他缠住流风,别的便都不足为惧!每人每件武器都要淬上剧毒,务必要沈三命丧江南!”
语气森然,竟是宋恪。
杜若衡扶着司棋的手不由猛地一紧。
司棋猝不及防,就被她拽了一个趔趄,手臂被攥得生疼,却死咬住牙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刚才宋恪的声音从墙里传出,杜若衡听到,司棋和弄琴自然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脸色此时已然煞白,她们倒并不是担心沈策被杀,而是因为想到如果王爷知道她们在墙外偷听了如此机密之事。
她们也许就活不过今晚!
司棋反手稳住杜若衡,白着脸去看她,用眼神询问:“王妃,我们”
杜若衡咬着唇对她摇了摇头,屏着呼吸正想带着她和弄琴离开,墙里又传出另一个的声音:“王爷的意思?”
“除掉沈三不但可断楚王爪牙,更能削皇上臂膀!皇上如今对沈三也太过倚重了!沈三一死,王爷的人便就可以接替他的职务等咱们的人赈灾回来,收集了证据,接下来便就可参奏谢安可正谓环环相扣,一箭三雕!”又一个嘶哑的声音接口道。
杜若衡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一件:宋恪要让人去杀沈策?杀沈策!
她不知是惊是喜,只觉心跳如鼓,血气上涌,呼吸都不觉粗重起来。
但她知道宋恪虽然没有什么功夫,边却高手如云怕再待下去会被宋恪的人发现,便死命咬着牙根,屏住呼吸,悄声带着司棋弄琴离开。
回到房中,杜若衡心仍旧砰砰砰地跳得停不下来,坐在椅中发了好一会儿呆,方缓过神来,对司棋弄琴沉声道:“刚才的事你们若想活命,就只当没有听到!”
两个丫鬟吓得比她更甚,直到这会儿都还没有缓过来,忙战战兢兢的应下,哪敢说半个不字。
杜若衡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又靠在榻中发了一会儿怔,脸上渐渐地,露出诡异的神。
宋恪要杀沈策!
搁在以往,她听到此事,定然会不顾一切冲进去和宋恪理论。
至少,也会立即找人给沈策送信。
可是现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心里奇异地只觉得爽快。
既然他不要她,既然她得不到他
那么把他毁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
宋恪要杀他?那就杀去吧!死了好,一了百了,谁也得不到!莫七自以为得了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