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道:“属下回来时,杨指挥司使已经让人将许王府封了府,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只等太子处决。”
“太子……”沈策听他提起宋恒,也就想起宫里还躺在(床床)上昏迷不醒的宋恒,站起(身呻)来说道:“去皇宫!”说着让阿泽去南园传话,仍把流风留在府里,带着惊云去往宫中。
闹腾了这么久,此时已是后半夜的时辰,莫少璃早已歇着了,绿珠雪鸢得了消息后就没有再唤醒她,把话压下,也各自提着心睡了。
沈策到宫中后,刚一进乾清宫,迎面宋恬就扑了上来,带着些许哭腔说道:“表哥你可来了!不好了!三哥他,不好了!”
沈策心中一惊,也不及细问,快步朝(殿diàn)内走去。
虽然他相信丘广寒的医术,更相信能让莫少璃珍而重之送他续命丹药效非同一般。可到底,药不对症,神仙难为……他并不肯定那药就一定能续了宋恒的命,给他时间,让他寻了解药。
而眼下这样的(情qíng)形……皇上已然驾崩,太子若再出了什么事……沈策侧头看了(身呻)边愁眉苦脸,面带泪痕的宋恬一眼。
难道竟真要把大周江山交给老八?
☆、第五九o章 不宣
在他心中,宋恬还只是个孩子,如何当起天下重任?
进到寝宫,沈策看到谢安正满脸忧色地守在宋恒(床床)边,宋恒的贴(身呻)太监张景站在榻边,俯(身呻)在给榻上的宋恒擦拭着额头。
沈策走到榻前对宋恒看了看,见他依然双目(禁jìn)闭,脸色虽然比之前更乌青了些,却也没有明显看出什么有不好。
他心略略松了松,问谢安道:“我走之后,太子可有什么不妥?”
谢安看了看榻上的宋恒,忧心忡忡地说道:“先前沈大人刚走后不久,太子不知怎的竟猛然自己坐起了(身呻),喷了一口乌血出来。血吐过后,太子就又倒了下去,没了动静。刚才不久前,太子又呕吐了些许秽物,就又安静了下来。也不知”
他说着又看了宋恒一眼,神色越发忧虑。
家不可一(日rì)无主,国不可一(日rì)无君,这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就要到上早朝的时辰,皇上和太子却
沈策因为心中有着同样的忧虑,观谢安神(情qíng)就有些猜出他心中所想。
他侧头看了看正惊慌失措一会儿去看看(床床)上的宋渊,一会儿又来榻前看看宋恒的宋恬,心底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对谢安说道:“如今(情qíng)势,也只能暂时秘而不宣了。”
谢安目光闪了闪,声音就低了下去:“沈大人此话的意思是”
“早朝时请次辅大人宣告天下与文武百官:许王和杜首辅叛乱宫廷,皇上和太子不幸被叛军所伤,暂时无法上朝理政。文武百官若有事相奏,且等皇上伤愈后再议。”沈策缓缓说道。
昨儿宋恪和杜兴在宫里城中闹出那么大动静,宫中叛乱之事已然瞒不住天下,沈策也并不想隐瞒。
早(日rì)宣告天下,后面的事也许会更顺理成章。
至少,对他如是。
谢安听了沈策的话,心里却不由一跳,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低声说道:“沈大人所虑甚是!皇上和太子这般(情qíng)形,确也暂时无法上朝理政。就按着沈大人的意思,我明(日rì)传于文武官员。”
大周朝朝制,皇帝若有事有故有疾临时不能上朝,可由内阁代为在早朝时传达口谕。按权职惯例,这本应该是首辅的职责,但因为杜兴已于昨晚叛宫,这差事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身呻)为次辅的工部尚书谢安头上。
谢安平(日rì)和沈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走得没有多近,但这些年来,沈策在朝中做的许多事却并没有刻意瞒着谢安,谢安看在眼里,也了然于心。尤其是江南水灾那年,他知道,那回,若不是沈策沈大人以(性性)命换得江南地方官员的罪证,他怕早在那时就已经落入了许王和杜兴算计,丢官事把全家(性性)命交待了去都有可能。
此事谢安自然记在了心里,这些年明里暗里也帮着沈策做了不少事。两厢明里虽然没有结盟,暗中却早已互为援手。
这回皇上驾崩,沈大人第一时间请他进宫,并将守护太子的重任交在他手谢安便就知道,沈大人这是正式邀自己进到了他的阵营。
对此,谢安深思后选择了接受。沈大人英明神武,睿智果决,能与沈大人共事,在他,是一种荣幸。
而且谢安心中清楚,虽然太子此刻中毒未醒,但以沈大人的能力,如果他愿意,救活太子并扶助太子登基顺利对沈大人来讲并不是难事。即便太子不治(身呻)亡谢安看了一旁恭王宋恬一眼,没敢再想下去。
而在下一任君王登基之前,朝堂稳定当是首要,沈大人既然让他传那样的话给朝中大臣,那他传了就是。
所以,谢安丝毫没有迟疑,就痛快地答应了下来,暗自又打了一遍腹稿,理得顺畅,只等早朝时宣于百官。
这里沈策和谢安刚把话说定,惊云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沈策(身呻)边低声禀到:“爷,人已走。”
沈策点了点头,道:“且跟上去。”
惊云领命,匆匆离开。
宋恬正站在旁边,听了两人的对话,他望望已飞快地消失在门外的惊云,再又看看(身呻)旁的沈策,问道:“表哥,什么叫人移走?”
人移走沈策听得嘴角一抽,侧过脸对他说道:“明(日rì)你应该便会知晓。”
“噢。”宋恬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他此时全部心都在(床床)上的父皇和榻上的三哥(身呻)上,分不出更多心思来过多关注其他,表哥说明天就会知道,那就等明天再知道好了。
说着就又弯腰去看宋恒,低声嘀咕道:“三哥,父皇已经不在了,你可千万不能死。”
到了早朝,谢安去到勤政(殿diàn),把沈策对他所交待的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了一遍。
朝中大臣听完后虽然在下方时有窃语,也有胆子大的站出来说道:“国不可一(日rì)无君,既然皇上和太子都受了伤,那就应该在其他几位王爷中选出恰当的人监国,也免得”
却被谢安一一压了下去:“皇上和太子受伤不能上朝,你们不去想如何求得名医为皇上太子医治,却在这里”
巴拉巴拉,你来我往,一番唇枪舌剑后,散了朝。
宫里,惊云正在向沈策禀报:“果然一切不出爷所料!许王从(禁jìn)军手中逃走后,到一处偏僻的宫(殿diàn),背后偷袭了一名和他(身呻)形相仿的太监,扒下太监的衣服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