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吓坏了的佟月娥听到这句,突然跑到魏氏榻边哭起来:“祖母,祖母,姑姑怎么会突然就去了?我听说姑姑曾经写了不止一封忏悔信给皇上,皇上为什么不早点原谅姑姑啊?”
“混帐!”佟汉良一声厉喝,瞪着一双眼睛像头恶狠狠的水牛。
“皇上岂是你能非议的?没事滚回自己的院子。”
佟月娥人都吓傻了,还是韩云锦给丫头递了个眼色,丫头将呆呆懵懵的佟月娥拉出院子,一出院子,佟月娥就回过神来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屋子里的佟汉良满脸不耐烦:“哭哭哭,要哭等会儿就进宫去哭个够。”整个佟府已如惊弓之鸟,再也容不得有半点行差走错。
余念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愣了愣。
谁的手笔不言而喻,只是没想到皇帝一刻也不等不得了。
黄天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了半天,然后坐在天道院里一整个上午也没挪过位置。
冯天师不知道黄天师与佟妃的真正关系,只知道他与佟妃有些交集,见他此刻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不同寻常。冯天师心中惊讶,面上还是宽尉黄天师:“佟伯爷犯了大罪,佟妃娘娘在宫里恐怕想得皇上的庞信也很难了,如此去了,也许是幸事。”
没想到,听了这话,黄天师眼睛一瞪,冷冷的道:“冯天师真闲,还有时间关心这些。佟妃娘娘走了固然让人遗憾,可是(身呻)为臣子,该将精力放在这些事上面吗?”
说得冯天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448章 慌乱
杨凯站在一旁从头听到尾,因为余念娘的原因,他知道黄天师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黄天师刚才的表现,分明就是与佟妃的死有关,别说是他,连冯天师瞧出来了,可惜,黄天师自不觉得,还想(欲欲)盖弥彰。
有些事知道多了反而不是好事。
杨凯走过去安慰冯天师:“黄天师恐怕因为近(日rì)事务繁多,有些劳累了。冯天师不要放在心上。”将自己做的东西交给冯天师。
冯天师看了眼,又道:“其实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他反应那么大,兴许是因为佟妃的死让他想到了刚死的李槐吧!”
“应该是。”杨凯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diàn)。
黄天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始终觉得心神不安,心里七上八下。他干脆去了大天师打座的禅房。
大天师今(日rì)并没有打座,沏了茶,正坐在屋子里品茶。等黄天师坐下,还主动给黄天师倒了一杯。
黄天师此时哪有心(情qíng)喝茶,将禅房门关好,坐到大天师对面,低声,一脸严肃的道:“佟妃死了。”
“嗯。”大天师端着茶杯淡淡的道,看样子已经知道了。
“你说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赐了她毒酒?”黄天师心烦意乱。
大天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左不过是那些该知道的。”
那些哪一样能是该知道的?哪一样知道了不是死罪?
黄天师又惊又急:“如果皇上知道了,那咱们……”
大天师看向黄天师,神(情qíng)平静,眼神镇定。
黄天师一顿,回过神来,对啊,就算知道了,皇帝现在也只可能知道目前该知道的。不然他就不会好端端的坐在这儿了。
想到这儿,黄天师紧绷的心松懈下来。紧拉着的那根弦没了,他顿时感觉到口干舌燥,这才有心(情qíng)端起茶杯,一连喝了两杯茶才觉得好些。
“不过,既然皇上都能把佟妃赐死,想必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以防万一得早做打算。”大师天淡淡的道。
黄天师端茶的动作一顿,看向大天师。
“火族怎么掺和到洛阳案里来了?”大天师冷漠的看着黄天师。
“什么火族人。”黄天师低叫一声,一双眼睛要喷火似的,咬切齿的道:“我根本没派火族人,肯定是池朗宜做的手脚。”接着又犹豫了:“难道是那几个火族人自己掺和进来的?”想到才收到的消息:“去西北的人怎么没动静了?难不成达扎真被杀了?”
大天师面无表(情qíng)的看着黄天师:“死了?”
“是这样的……”黄天师将达扎被追杀的事告诉给大天师,然后(阴阴)森森的道:“就算他不被杀,回来我也定不会让他好看,竟然敢自作主张坏我的事。”
大天师眼中寒光一闪,面无表(情qíng)的道:“他们跟了你也有十几年,岂可说杀就杀?不过,他知道的太多,如果真死了也是好事。但是他那几个兄弟你可得想好怎么处置。”
“这个我明白。”黄天师板着脸,又皱眉:“就是不知道达扎死了,那几个跑哪里去了,按理,他们应该立刻回京向我禀报,想办法为达扎报仇的,可是,却迟迟没有音讯,难不成也在路上被杀了?”
大天师眼中露出一丝不耐:“就算没死,回来后也是死路一条。当初就告诉你不要沾手佟妃的事,你偏不信。”
黄天师眼底气愤一闪而过,面上一幅恨得不得了的表(情qíng),咬牙切齿的道:“你以为我想,那个((贱奸)奸)人拿当初三皇子中毒的事来威胁我?我能怎么样?为了我们的安全我答应她不过是权宜之计……”
大天师冷漠抬手:“是你,不是我们!”
“你……”黄天师气得浑(身呻)发抖,可是当初和佟府勾结毒害皇子的事的确是他做的,但他做这些还不是为了让天道院在朝庭青云直步!大天师这般翻脸不认帐,让他心中委实不甘。
“你总是要忘记我们的(身呻)份。我们现在是天师,为朝庭,为皇上办事,一言一行都受人关注,就算做什么事也得做到万无一失。”大天师冷冷的教训。
每每说到这些,黄天师总是无言以对,因为不管他说得再多再对,大天师都有理由反驳。难道就因为他是大天师?
黄天师不甘心的低下头。
“既然佟妃已去,这件事就作罢!”大天师又道。
“是。我也正有此意。”和草原部落勾结是重罪,饶是黄天师再不高兴,还是要认真的和大天师商量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大天师又道:“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办了吗?”
黄天师脸上露出为难:“那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几十年了,颜色一点儿没淡,我想了不少办法也没弄掉,江湖上根本没有除这个的法子。”然后撩起一只手的袖子露出手臂的图案,印迹不清,但却清清楚楚,手臂上有不少擦伤,却没办法将图案消掉。
“宁安候世子竟然能想到用火族来做文章,你若想保命的话就要趁早将东西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