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多，升迁快，可是没想到这宫中整日禁严，儿子整日不归家，实在辛苦，还不如外放做个清闲的京官，反正瑀儿以后是要接任镇国公府爵位的，也无需那么折腾。

    “母亲……”柳瑀无奈，急忙用眼神提醒母亲还有下人在场。

    “好了，刚才说的明日再议，你们先下去。”林芷会意，止住话语，朝嬷嬷们摆手吩咐到。

    “刘嬷嬷，你让厨房今晚准备些世子爱吃的膳食。”林芷朝走在人群最后的嬷嬷说到。

    “是，夫人！”为避人耳目，半个月前，柳瑀就寻个由头将刘嬷嬷给遣了回来。

    “来，瑀儿，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待嬷嬷们全部退下，林芷抓住儿子的手就往矮榻处走去。

    谁知，儿子挣脱自己手臂，直直跪立在了自己面前。

    林芷大惊失色，不明所以，着急出声：“瑀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先站立来。”林芷就一个独儿，从小万般呵护疼爱，及时舍得让他跪地。

    “母亲……”柳瑀眼神坚持，不肯起身，似乎有话要说。

    林芷似乎明白了什么，正襟危坐在矮榻上，等着儿子开口，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是吗，从刘嬷嬷被遣回镇国公府的那天起，她就等着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母亲……我要完婚，请母亲成全。”柳瑀双手撑地，用力扣头到地。

    “你说的是梨花别院那女子？我不是说让她先学学礼仪吗，你成婚后自然让你纳了她。”儿子砰砰的磕头声直直撞在林芷心间，生生疼痛。

    “母亲，我说的是娶，不是纳！上次我就说过了，母亲不会忘了吧！敢问，母亲是否禀明过父亲，商量过此事。”柳瑀郑重出声。

    “这……我以为你只是说着玩玩，一时新鲜罢了。”对于儿子的指责，林芷挪动身子，脸色有些不自然。

    “母亲，我是认真的，请为我主持婚事！”柳瑀再次叩首，什么学礼仪，他就知道母亲是在故意拖延，随意应付他。

    听闻，林芷终于隐忍不住，突一下站立起来，伸出食指指着儿子，飞快说到：“不……你不能娶她，你纳多少妾室我都不管，可是你就是不能娶她！你的婚事我与你父亲早有决断，为你选好了对象，你等着完婚就好。”

    “什么……”柳瑀抬起头来，一头雾水。

    不明不白中，他居然已经有了成婚的人选，自己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听母亲的意思，父亲也同意了，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双亲如此重视，重视到要一直欺瞒自己。

    柳瑀眼露痛意，不甘说到：“母亲，我不是任性不懂事的无知小儿，我也不会做那种损害镇国公府的事，更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可是……镇国公府乃皇室外戚，父亲掌控一方军队，姑姑掌管宫中凤印，表哥文武双全，智勇过人，力压其他两位皇子，我们已权势滔天，不再需锦上添花，也不需要寻那贵族小姐，做强强联合的事情，这会遭皇上猜忌，给我们带来没顶之灾的。”

    这种时候，世子夫人首选对象应该是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而不是同样权贵的世家望族，皇上年轻力壮，洞若观火，那无痕大人更是心思缜密，不怒自威，他们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凌驾皇权之上，这点柳瑀深思熟虑过，所以才敢提此等要求。

    “非名门望族！”林芷缓缓摇头，瑀儿说的老爷自然也懂。

    “那是谁？”柳瑀咬牙切齿。

    “是齐威朝的皇商……安字号的东家。”林芷吞吞吐吐说到。

    “什么……”柳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高在上的世家阀门，尊贵荣耀的镇国公府，不是一向最鄙视商人吗？

    “哈哈……母亲，你不是开玩笑吧？”

    林芷不言不语，无声否认，眼露愧疚和疼惜看着儿子。

    本来……儿子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爱之人，她这么疼爱儿子自然也不会反对，可是……都是老爷和柳妃，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儿子的终身幸福，林芷不禁恨极。

    “母亲……瑀儿不明白！瑀儿不明白！瑀儿不要啊……”男子眼中含泪，眼中透着绝望。

    见儿子痛苦模样，林芷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抱住儿子的头颅，凄然泪下，哽咽出声：“儿啊……娘也不想这样，权势自古与富贵相结合，如果没了富贵，权势就是一个空壳，而我们镇国公府……需要她啊！”

    “儿臣还是不懂……”柳瑀总算有些明白了，原来是银钱的问题。

    难怪母亲缩减了姨娘们的月钱，据小桂子说，镇国公府的日常用度现在也极为拮据，可是镇国公府名下那么多产业，父亲与他又有俸禄，就算紧张应该也是暂时的呀。

    “因为经营不善，镇国公府名下许多产业已经转让于人，而你父亲的军队……急需大量银钱补空。”林芷似乎知道儿子想说什么。

    “军队，军队不是有朝廷财政支持，有军饷吗？”柳瑀追问。

    母亲不再说话，沉默下来，单用哀愁和歉意的眼神幽幽看着他。

    林芷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无从回答，也不敢回答。当年血案惊天动地，皇后沉睡，太子殒命，皇上悲痛欲绝，可是他们知道，太子并没死，只是失踪了，而现在……太子即将回归。

    十七年来，柳家一直四处派人寻找太子下落，没想到那人却已到了京城，有一天太子若与皇上相认，皇上必定压制元祁，转而支持太子，而北方军一旦落入太子之手，他们将无法抗衡。

    未雨绸缪，柳家一直致力于扩充兵力，而增加军备需要大量开支，远远超出朝廷给的正常军饷，屋漏偏逢连夜雨，名下产业又连连失利，老爷已经捉襟见肘。

    还好这时，安字号东家出现了，安字号富可敌国，又是皇商，东家还有县主的封号，正符合他们的要求。

    当然，这也是柳妃的意思……

    这女人捅的漏洞，却要拿他儿子的未来去填补，当年她就说过，做不做皇后是命定的，强求不得，可老爷就是不听她的，还全力支持。

    镇国公府世子住所。

    “怎么样，世子还是不肯吃？”林芷朝房中出来的婢女急急问道。

    “夫人……夫人恕罪！奴婢已经尽力了，但是世子就是不肯吃。”手捧膳盒，婢女浑身发抖，慌忙跪地领罪。

    看了一眼未动丝毫的食物，林芷无力挥手，让婢女退下。

    自从那天讨论婚事无果后，瑀儿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再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老爷愧疚儿子，生生避开不敢露面，让自己来处理这烂摊子，唉……真是造孽。

    门咿呀打开，屋内立马传来虚弱暴躁的声音：“走……都拿走，我不是说了我不吃吗？”

    “瑀儿……你这是何苦啊！我的儿啊……”见到挨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