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宋宜道:“旬姐姐,怎么了?”
赵季常又点燃了一盏灯,屋内亮堂如昼。他命人在门外严加防守,再三确定方圆三里不会有苍蝇飞进来后,直视陆敬风,看门见山道:“陆敬风,天水已入囊中,本王要的东西你何时交付”
陆敬风悠闲喝了一口茶,笑道:“臣哪敢背誓,只是天水刚平定,诸多事不由臣做主,殿下要的东西,还需再等些时日。”
赵季常以扇掩面,笑道:“本王倒不是怕你背约,而是怕你忘记。”
陆敬风笑道:“殿下多虑了,臣不敢妄为。”
宋宜打热水给旬若华洗脸,她眼睛都哭肿了:“旬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旬若华道:“阿康要娶我了。”
宋宜“噗嗤”一声笑了,感情这位是喜极而泣,自己白担心了,还怕他们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呢。宋宜道:“恭喜旬姐姐觅得良人,明日是纳采还是问名啊”不对他们有婚约在身,知会一下她舅舅就成事了。
旬若华捏捏宋宜的脸,无奈道:“我们有婚约,你舅舅帮我们订个日子就好了。。
宋宜道:“那就告诉舅舅呗,舅舅一定很开心的。”
旬若华道:“这种事,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开口”
宋宜捂嘴笑了:“你别把自己当女的。”
旬若华道:“小丫头,我那么没有女人味吗?”
厢房。
夜深了,窗边传来虫鸣风诉,这声音只会扰人心绪,而不是送来清梦。赵季常关了窗,幽幽道:“陆敬风,你真的喜欢宋宜吗?”
茶还没凉,凉意却先从心里升起。陆敬风道:“有些话不必细说,旁人自会懂。”
赵季常笑了,眼里却冷了下去:“本王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本王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她很好的,值得被珍视。”
陆敬风道:“殿下,臣知道了。”
第二天。
宋宜给旬若华画了梅花妆,薄粉敷面,自是楚楚动人。宋宜额头的花钿贴紧了些,嘱咐道:“待会见了我表哥,声音要媚,躯体要柔。”宋宜觉得自己在教旬若华卖身,笑了:“表哥肯定招架不住,什么都会听你的,我的旬姐姐就成了我的表嫂了。”
旬若华脸上绯红:“别说笑了,去找你的陆州牧,看看他会不会嫌你多管闲事。”
宋宜吐吐舌头:“他敢。”
坐在凉亭等旬若华的好消息,宋宜可是好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一想,不好,没送陆敬风出门,唉,这小子会以为宋宜还没睡醒,不是贤妻良母的料吧,那会不会影响他娶她
赵季常不知在何处寻了好茶好点心,一盘一盘给宋宜送来:“宜儿,爱吃吗?”
宋宜道:“殿下,自重。”
赵季常笑道:“你总爱见外,本王怎么做才好”
宋宜亦笑道:“当然是回家做美梦啊。”
赵季常这次没有附和宋宜的玩笑,沉了脸,正色道:“宜儿……”在宋宜面前装不了严肃,淡淡道:“本王知道昌平王心哀神伤的感觉了,本王的心要比昌平王还要碎了。”
宋宜叹气道:“唉,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谁让他逼我。”
赵季常道:“不必自责,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你人……”赵季常识时务,赶忙说:“你放心,本王不会告诉他你的行踪的。”
宋宜抱拳道:“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赵季常道:“可要以身相许”
宋宜道幽幽道:“昭阳公主听了,得多难过。”
赵季常道:“唉,她永远是正妻,难过什么呢?”赵季常看宋宜的眼睛发出了绿光:“所以嘛,本王纳房小妾也不是什么大事,宜儿……”
宋宜道:“殿下,天亮了,别说梦话了。”
赵季常道:“好,我就再说一句梦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宋宜来了兴趣,歪头道:“什么话”
赵季常道:“本王下午就走,好舍不得你。”
第43章 甚是想念
宋宜作揖道:“此去天涯路远,后会有期。”
陆敬风道:“够了,本王走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宋宜笑道:“的确是到头了。”话里有反讽之意,赵季常听了心肝乱疼。
赵季常幽幽道:“宜儿,曲靖不是个好地方,如果你不跟本王走,就回青陵吧。”
宋宜道:“我看这里挺好的呀。”
赵季常道:“暗涌下自是风平浪静,你看不见罢了。”
宋宜淡淡道:“可能我是看不见吧。”
赵季常拍拍宋宜肩头:“别不信,听本王一句,要么跟本王走,要么让本王送你回家,再顺便提个亲。”
宋宜道:“我不走,辛辛苦苦出来,就是为了看卫国的大好河山,才不这么快回去。”
没拖个一年半载的,宋宜哪里敢回去。
赵季常冷冷道:“掏心掏肺跟你说一句,别不舍得陆敬风,他面热心冷,不值得你为他深情如此。”
宋宜笑道:“我不这么认为。”
赵季常道:“小傻瓜。本王最后问你一句,真不跟本王走”
宋宜道:“多谢殿下好意,但各人有各人的归宿,我觉得我暂时的归宿是曲靖。”
赵季常叹气道:“日后你可别后悔。”
宋宜才不后悔,所以她没有送赵季常离开。听人瞎逼逼是一件烦心的事,她才不自找苦吃。
太守府。
宋宜道:“我不后悔。”
赵季常没辙了,无奈道:“那本王不勉强了,陪本王喝杯酒吧,当送行了。”
宋宜接过了赵季常递来的酒,见他先喝了,便不好意思怀疑,一饮而尽。所幸只是宋宜的猜想,她真的没事。
太守府。
宋宜狗腿般殷勤,为陆敬风磨墨倒茶,时不时还给他打扇:“你眼睛疼吗?我会眼保健……导引之术,对眼睛疲劳很有用处的。”
陆敬风一只手写字,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消停一会,不累吗?”
宋宜道:“不累啊,说到消停……”宋宜想起了她对旬若华说的话,睁开了陆敬风的手:“我有事找旬姐姐,先走了。”
陆敬风拉住了她,不让她乱动:“我陪你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宋宜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会去妙人馆。”宋宜想到的是那日她表哥怨恨的眼神……想多了吧,他一定是不忍心看到一颗白菜被拱了。
宋宜道:“你在这等我好消息,我回来时你就能喝喜酒了。”
陆敬风幽幽道:“谁的喜酒”
宋宜道:“自然是我表哥的,不然你还想喝我舅舅的吗?”
陆敬风放开了宋宜的手,无奈道:“你去吧,我让杜若送你。”
南府。
宋宜在书房见到了旬若华,她正在偷听。
宋宜轻声道:“旬姐姐”
旬若华示意她安静,听里面人的谈话。
府内很安静,除了那句话外没有其他声音,回荡着:“娶她可以,但只能是妾!她德行不配正妻!”
“父亲,她是孩儿认定的人!”
“那也不行!”
宋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