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不可避免,宋宜要想的是如何才能将伤害降到最小。
书房。
慕容歇看着宋宜道:“宋宜,宁朔之战,有何良策”
宋宜道:“宁朔有南北东三门,将军可兵分三路,兵力最少者先攻北门。”
慕容歇冷笑道:“北门那是宁朔兵力最多的地方,你意欲何为?”
宋宜道:“宋宜说过,白虎军有内患,欲立大业先除内患。”
慕容歇道:“你是真心为我还是公报私仇,难说啊。”
宋宜笑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与宋宜是一条心。”
夏申屡次罔顾法纪,率领下的兵卒不把慕容歇放在眼里,慕容歇早就想除掉他了。宋宜好眼力,瞧出了这一点。慕容歇道:“你要我任夏申为先锋”
宋宜低头道“宋宜没有那个资格,一切听将军安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敬风要宋宜除了夏申,但自有他的道理,宋宜先看看吧。
“将军,夏校尉求见。”
“让他进来。”
夏申道:“将军,末将请求将军任末将为先锋,宁朔一战,末将愿为将军拔得头筹。”
宋宜感觉有些不对劲,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说是先锋,其实是先去送死。慕容歇的白虎军主力五天后才能抵达曲靖。而如今这夏申主动要求做先锋,他是嫌寿命太长了吗?还是陆敬风跟他说了不该说的东西
慕容歇道:“夏校尉一心为本将军,本将军深感欣慰。”
夏申道:“为将军肝脑涂地。”说完自己去抱了坛酒,倒满桌上所有的酒杯。
夏申将酒送到慕容歇眼前:“时间仓促,末将恨不能与将军畅饮。”
慕容歇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酒有什么名堂。
宋宜擦去嘴角的酒渍:“将军,好酒。”心里盘算着,这离间计总算成功了。
慕容歇神色有些动容,原来会有人为了他心甘情愿冒险。
夏申先喝了酒:“天色不早了,末将还得赶路,请将军恭候末将佳音。”
夏申在心里呸了一声,宋欢的话是对的,慕容歇根本不信任他。要不是主动请缨,这会他尸骨已寒。
不知道是什么酒,这么烈。宋宜喝了一杯,脸像被炙烤了一样红。
宋宜道:“将军,宋宜要去煮些醒酒汤,先告退了。”
慕容歇把宋宜拉到跟前,双目交错间,似有电光火石:“为何要帮我喝那杯酒”
宋宜避开他的目光:“这是宋宜的本分。”呵呵,这小子怎么会知晓她的计谋。
慕容歇手贴在宋宜双颊间,她的脸很红很烫,像敕勒川草原上成熟的蔷薇果:“下次,不要冒险了。”
宋宜有些茫然,这唱的是哪一出啊,难道这小子被自己感动,真是单纯啊。
宋宜不知道是羞愧还是腼腆,宋宜的脸更红了:“知道了。”
三日后。
如宋宜所料,夏申反了,他率领的军队走到一半的时候觉才得自己这一趟是去送命的,自立为王了。而慕容歇自然是领兵平定叛乱,曲靖留个尉迟寿看守。尉迟寿,比慕容歇好对付多了。陆敬风是想着让这两个人撕咬,她便可以趁乱逃出曲靖吗?
慕容歇道:“尉迟校尉听着,本将军不在,曲靖一切事务由你做主。”
尉迟寿道:“谨记将军命令。”
慕容歇看了看宋宜,在尉迟寿耳边交待了几句,尉迟寿连连点头。
唉啊,肯定是让尉迟寿多防备些宋宜。拜托,她能有什么坏心肠,他还不如多防备些陆敬风。
慕容歇走到宋宜面前,幽幽道:“我要走了,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宋宜故作诚恳道:“祝将军凯旋而归。”才不是,宋宜希望夏申投靠卫国,这一战便难打了。
慕容歇笑着,摸摸宋宜的头:“谁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算了,这一次我当你是真心的。”
宋宜望天道:“宋宜真心,日月可鉴。”她是真希望慕容歇遇到大麻烦的。
慕容歇指尖在宋宜额间画圈:“走了。”
不送嘞。
宋宜心里踏实了些,下一步该和陆敬风商议如何骗取尉迟寿真心。尉迟寿是忠义之人,不知道愿不愿意再帮宋宜一次。
太守府是很近,可走得很艰难,宋宜怎么觉得,日后她走得每一步都要踩着人血了。
身后马蹄声劲,宋宜自觉让开道路,没想到这一让,把自己让上了马背。
宋宜趴在马背上,无力道:“将军,宋宜一女子,如何随军出征”
慕容歇道:“乔装打扮便好。再说,你走了,谁给本将军试毒?”
宋宜怎么觉得,她把自己带入了坑里。
宁朔城外。
为了方便,宋宜已是小厮打扮。不得不说,他就算这个相貌,沿路也有姑娘跟她抛媚眼。宋宜一一回应了她们的心意,她们对宋宜抛媚眼,宋宜便对她们笑一下。干嘛要伤人心呢,白师兄给她的伤她可受够了。
“啊!”
有人朝宋宜扔了一个柿子,宋宜半边脸都是柿子汁,有些汁液入眼了,宋宜觉得一只眼睛火辣辣的疼。
以为她是潘安啊能掷果盈车。
慕容歇在一旁笑:“怎么,不当潇洒少年郎了”见宋宜面容狼狈,眼角堆着泪水,楚楚可怜的,让慕容歇怎么狠心嘲讽下去。
慕容歇下马查看宋宜伤势,他不备锦帕,用袖子帮宋宜擦去柿子汁,愤懑道:“告诉我哪个人扔的,我剁了他……”
宋宜捂着眼睛:“先打些水来。”
慕容歇撕下袖子一角,帮宋宜洗眼:“还疼吗?”
宋宜摇头:“好多了,以后我不吃柿子了。”
慕容歇闻言笑道:“你就是多情了些,看你日后还敢不敢与人调情。”
宋宜道:“有什么不敢的,她们朝我扔东西时,我躲远点就是。”
慕容歇道:“你敢……”
“将军,探子说见到夏申的兵马了,就在不远处。”
慕容歇不乐道:“再探。”
“是。”
宋宜隐约感觉不妙,夏申在附近,她的危险便在身边。表面上看夏申必败,其实不然,慕容歇为了速战速决,带的兵力不多。且如果夏申投靠了卫国,凭借他在白虎军的地位,不说封侯,也是一方太守,就是不知道陆敬风还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说反就反了。
慕容歇捏了宋宜鼻尖:“被砸傻啦怎么老是发愣”
不说鼻子也是两道血痕,隐隐有些鼻血留下,宋宜拿慕容歇袖子擦了鼻血:“将军,宋宜乃肉体凡胎,架不住将军神力。”
慕容歇道:“对不住,下手重了些,日后不会了。”
哪里还有下次
夜晚。
第一次夜宿帐篷,宋宜有些激动,激动到睡不着觉。隔壁的慕容歇倒是鼾声如钟,这么没有警觉性,可不是好事一件。不,是好事,宋宜可以逃了,可陆敬风那边……造孽!
宋宜躺回去睡了。
依据宋宜跑路多年的经验,这脚步声绝不寻常,虽然很轻,但带着绝对的谨慎戒严。
宋宜爬到慕容歇帐中,朝慕容歇俊俏的脸左右开弓:“将军,醒醒,有埋伏!”
慕容歇下意识拔剑,见来人是宋宜,按下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