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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宜走得太急,脚趾踢在了一块坚硬的岩石上,中心往前倾,人跪倒在碎石下,手心膝盖又是一片青紫殷红。

    “没事没事,我还有力气。”

    宋宜连血迹都没有擦拭,陆敬风快吸不上气了,她怎有时间顾及自己

    “陆敬风,你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我们就要……”

    一匹眼睛血红的饿白狼阻挡了宋宜的去路。

    是宋宜身上的血腥味吸引了它,这深冬季节,很少见白狼身影的,鲜卑人爱吃白狼肉补气血,见白狼一向是赶尽杀绝。它也是走投无路之下才出来冒险的。

    这一次它睹错了。

    宋宜轻轻放下陆敬风,捡起石头作武器。

    宋宜不会放弃的,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止她!

    “哼。”白狼见宋宜如此伤势,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

    白狼一步一步靠近宋宜,宋宜没有后退,她身后是陆敬风,她不会让重伤的陆敬风面对这东西的。

    离宋宜越近,白狼越兴奋,露出的尖牙也越多,血腥味给它久违的虐杀感。

    宋宜听见了白狼口水滴地的声音,它一定认为宋宜是它必得的猎物,过冬的储备,她手里的石头不过是死前无谓的挣扎。

    真是如此吗?

    白狼一声嚎叫,飞身扑倒宋宜,尖牙咬在宋宜右手臂弯,这是一匹聪明的白狼,知道人通常是右撇子,咬伤了右手便没有力气抵抗了。

    宋宜庆幸是一只久饿无力的狼,没有力气撕下她的血肉。

    到了这个地步,宋宜感觉不到疼了,在白狼扑倒她那瞬间,她从胸口掏出匕首,一刀扎进白狼咽喉。

    别忘了宋宜一直是赌徒,她自己没有力气没有长剑御身情况下,只能拿命作抵押,她睹自己的匕首会比白狼的尖牙快。

    赢了。

    耳边没有了声息,宋宜感觉身体好暖,血流过之处,尽是温暖。她的身下血流成一片,分不清是人的血还是狼的血。

    “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宋宜就算爬到骏马那,也没力气驾马了。她的一只手血肉模糊,就算是单薄的陆敬风她拖不动了。

    赌一把,死马当活马医。

    宋宜撬开陆敬风双唇,把自己温热的血液往陆敬风嘴里灌。她喝过许多名贵的补品,血多少有点作用,起码不会让陆敬风死在这。

    大伤口在臂弯,把血送进陆敬风嘴里不仅麻烦还很浪费。

    宋宜割破自己左手血脉,血液如流动的小溪,宋宜把手放在陆敬风嘴唇上,血液瞬间灌满陆敬风朱唇。陆敬风求生的本能强烈,知道是救命的东西,自觉往下咽,才没有浪费宋宜生命之本。

    宋宜笑道:“要活下去啊,傻子!”

    全身的血液流了七七八八,宋宜真的累了,她想休息,想依偎在母亲南湘的怀抱里诉说一路从益州到敕勒川的委屈。

    尉迟寿征战多年,本以为心已经是硬如铁,可看到宋宜如此对待陆敬风,他多年不曾湿润的双眼此刻是涕泗纵横,他不管慕容歇了,他就算赔上他的命也要救宋宜!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慕容歇出现在宋宜身前,摁住宋宜手上喷血的血脉,瞪着她:“宋宜,你傻不傻”

    宋宜要是有半分力气,一定会骂他见死不救,可看见慕容歇后宋宜就觉得陆敬风有救了,心里的石头可以放下,对慕容歇粲然一笑,往身后倒去。

    慕容歇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巴掌,为什么都是等到最后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在乎什么!

    “宋宜,不准离开!”

    第59章 死生

    醒来的时候,宋宜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粽子,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纱布,旁边还有眼睛红得如兔子的慕容歇。

    宋宜冷冷道:“将军好,敢问我哥哥身在何处”

    慕容歇苦笑道:“你就不担心你自己吗?”

    宋宜冷笑道:“骨肉至亲,将军可了解”他都那样对陆敬风了,宋宜为什么要客气。

    陆敬风开始咳血了,宋宜望着殷红的血迹眼泪要落下来。两天了,他还未醒过来。

    宋宜把吴大夫叫到一边,声音颤抖:“我哥哥会不会有事”

    吴大夫一声叹息,泪水模糊视线,眼泪如六月暴雨,止不住停不了。回应宋宜的是陆敬风一声咳嗽,一口热血。

    慕容歇道:“生死有命……”

    宋宜瞪着他,缓缓笑了:“生死有命我哥哥要死了!我也要死了!我就这剩一个至亲之人你还要带走他!既然我做不到我娘的嘱咐,你现在杀了我吧,我先去黄泉路向我娘道歉。”说着,宋宜拔出慕容歇腰上的长剑,欲自刎,被慕容歇一把夺去剑。

    宋宜笑道:“你阻止得了这次,下次呢?”

    慕容歇气息大起大伏,宋宜是真下死手的。要是他动作慢一点,此刻宋宜已经在黄泉路。他不能再失去他在乎的人了。

    慕容歇眼睛都红了,极力忍住泪水:“好,很好,我让吴大夫尽力就是。”

    宋宜抱着晕迷不醒的陆敬风:“谢将军。”

    慕容歇背对着宋宜:“他能不能好……看天了。”

    吴大夫给陆敬风开了几副药方,面色沉重。

    宋宜拉着吴大夫的袖子,声音都在颤抖:“大夫,我哥哥怎么样了”

    吴大夫道:“太晚了,寒气已侵入肺腑,老夫……会尽力。”

    看了一眼慕容歇,吴大夫欲言又止,收拾行囊离开。

    宋宜用眼神向慕容歇表达了所有的指责,慕容歇看过无数人眼里的咒骂,本以为有了坚硬的铠甲。宋宜这一眼如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心窝,这一刻他的痛不会比陆敬风少。

    “水。”

    宋宜急忙飞奔去倒水,走得太急竟然被椅子绊倒了,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宋宜顾不得伤口,忧虑道:“哥哥没有水了,我去烧一壶。”

    慕容歇提住宋宜后背,淡淡道:“有没有受伤这些小事让下人来。”

    宋宜的手被水杯割了个口子,殷红的血止不住往外流。

    慕容歇撕下自己的袖子帮宋宜止血,目光温柔:“如果我有一天也像他一样,你会这样担心我吗?”

    宋宜道:“我会,如果你是我在乎的人。”

    只是如果。

    慕容歇笑道:“去找吴大夫帮你上点药,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可不能留疤。”

    宋宜道:“我哥哥生死未卜,我不能离开。”

    慕容歇拖着宋宜离开:“哥哥哥哥的,你的命就不重要吗?既然我答应救你哥哥我就一定能治好他!现在把先手伤给我治好!”

    宋宜让慕容歇去拿药,等慕容歇走远了,宋宜开门见山道:“吴大夫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哥哥到底怎么样了怎么才能治好他”

    吴大夫道:“宋姑娘,你是好人,我就不瞒你了。方今能救治宋公子,唯有夜雪莲。”

    靖山顶峰开放的夜雪莲,单单是一片,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可夜晚才是它的花期,采摘者要夜晚攀越挺拔险峻的靖山,光是这一点让采摘者死伤不计其数。听说靖山山底是白骨铺的路。

    宋宜道:"吴大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