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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过头去,就见焦大站在那里,披着一件黑色大氅,与里边银白色的长袍成了鲜明的反衬。他的脸上胡子拉碴,瞧上去有些许疲惫,可却依旧掩盖不住他逼人的英气。

    “师父!”“焦大叔!”两人惊喜的走了过去,见到焦大,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心里稳妥了许多。

    “师父,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杨之恒拉住焦大的手,脸上有几分心急:“怎么着也不能让香盈的父母就这般屈死了。”

    焦大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转脸看了看郑香盈,他的眉头皱到了一处:“郑小姐,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向我说说那日的情景否?”

    郑香盈闭了闭眼睛,略微回想了下,缓缓道:“我母亲死得很奇怪,虽然说我父亲的死让她十分伤心,但该不至于也跟着去了。她死在床上,脸色很平静,内室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所以族人们都说她是死于伤心过度。”

    “那她有没有嘴巴张大,双眼鼓出?”焦大一边提醒着郑香盈注意细节:“若是有那种情形的,或者是被枕头捂着口鼻窒息而亡。”

    郑香盈努力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未有焦大叔说的这种情况,只是我觉得我母亲双眉有些紧蹙在一处,似乎很是痛苦一般,族人们也注意到了,皆说这便是我母亲伤心而亡的证据。”

    “双眉紧蹙?”焦大沉吟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口气变得十分严肃:“那你们有没有人摸了她的头顶检查?”

    “摸头顶?”郑香盈讶异的睁大了眼睛:“那是为何?”

    第一百五十一章老不羞胡乱纠缠

    “江湖上有一种极其阴毒的手段,就是用金针插入人头顶的百会穴,若是那金针够长,能直接没入眉间,必能将人的气血阻塞,不消半盏茶功夫,那人便一命呜呼,而且从外边来看,并无任何异状。”焦大望了望四周雪白的大地,沉思道:“若那郑信隆真用的是这法子,他又是从谁人那里得知的?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焦大叔,按你这般说,那我们还得开馆验尸?”郑香盈有几分为难,起先在洛阳府的时候,她提出要验尸都遭了六伯父的阻止,现儿是在荥阳,她提出要开棺验尸,恐怕族里不会答应,而且还会有千夫所指说她不孝顺,竟然肆意乱动父母的尸身。

    “我想你那族里肯定不会答应。”焦大想了想,压住了话头:“先还是走官方那边,不用去麻烦二公子,我去找找那刘府尹,他应该会卖我一个面子。”看了看杨之恒与郑香盈并肩而立,焦大微微笑了笑,这还真是一对璧人。

    “焦大叔,这也太麻烦你了。”郑香盈朝焦大行了一礼,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定的神色:“无论如何,我也会要查下去,要将整个事情弄得水落石出。”

    留着焦大吃过饭,与杨之恒陪着焦大一道说了回闲话,焦大便骑马匆匆回了洛阳,杨之恒与郑香盈站在大门口,瞧着焦大远去的身影,两人默然无语,好一阵子杨之恒才开口道:“我师父对你的事儿可真上心。”略略停了停,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还不是看在我这徒弟的面子上。”

    郑香盈瞧他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转过脸去心里只是在笑,杨之恒也着实太可爱了一些,自己怎么便遇着这样一个宝物。鲁妈妈站在身边,有些担心问道:“姑娘,焦爷能不能让那刘府尹配合?”

    “这又如何知道呢?”郑香盈淡淡的应了一声,望了望那白茫茫的一片园子,心中甚是惆怅,只不过开弓便无回头箭,怎样也得一步步的走下去。

    “姑娘,姑娘!”正坐在厅里听杨之恒说他在西北的见闻,忽然金锁从外边匆匆的赶了过来:“郑大太爷便带着郑三太爷与三房郑老夫人过来了,正等着你去迎着进来呢!”

    还是来了。郑香盈笑了笑,她想着郑大太爷该会来找她协商,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她对杨之恒道:“你先回避一下,我去接他们进来。”

    杨之恒点了点头,关切的望了她一眼:“我在横梁上边,只要他们敢对你有不利之举,我自然会出手帮你。”

    郑香盈微微一笑,这几位长辈,自然不会自贬身份与她来拳脚相斗,只会是嘴巴上边与她交锋罢了,自己完全不用怕他们。朝杨之恒摆了摆手:“你别管,去歇息罢。”

    引着郑家几位长辈进来,才落了座,那位郑老夫人便急急忙忙的开口了:“香盈丫头,你怎么能这般胡作非为呢?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为何一定要将你伯父送进牢房里边去?”她瞅着郑香盈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来一般:“真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也没为族里着想,抹黑了郑氏,你的名声又好听了去?”

    “三伯祖母,什么叫抹黑郑氏?郑信隆难道能代表郑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那志气高想一飞冲天的,也有那只顾在浅水里闹腾危害百姓的,哪个家族里没有害群之马?香盈这是在维护郑氏的名声,怎么说是在抹黑郑氏呢?”郑香盈望着郑老夫人的脸色慢慢变得越来越白,心中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下来:“照三伯祖母这般说,为着郑氏的名声,我父母只能枉死也不能出声了?”

    “香盈丫头,有话好好说!”郑大太爷在一旁开口了,这事儿也怨不了七房这丫头,谁不想为父母报仇?可也总该审时度势才是!郑信隆有没有谋害郑信诚与信诚媳妇他不知道,可既然七房这丫头总是揪着郑信隆不放,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总会有些证据。“我这么和你说了罢。”郑大太爷清了清嗓子:“不管你十四伯父有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去荥阳府衙将状纸撤了,族里补偿七房十万两银子,就算是族里给你们的补偿。”

    十万两银子,两条命?郑香盈望着郑大太爷微微一笑:“若是我叫人叫那凶手杀了,再给三房补十万两银子,大伯祖父觉得如何?”

    “你……”郑大太爷没想到郑香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手指着郑香盈只是发抖:“凶残,此举与禽兽异?”

    “大伯祖父都说此举与禽兽无异,那郑信隆自然便是禽兽不如,香盈只等着钱知府找到他的罪证,将他的罪行公之于天下,然后量刑报请刑部,将他绳之以法为我父母报仇!”郑香盈神色坚定的望向了三位郑氏长辈:“若是明知仇人是谁,却因贪着那银两不愿替父母报仇的,那还是人吗?”

    郑大太爷被郑香盈反驳得无话可说,坐在椅子上直喘气,郑三太爷一脸青黑的望向郑香盈道:“郑香盈,你也不要太猖狂了!几个长辈好言相劝,你却是油盐不进,莫非你以为你便万事不求人?你是荥阳郑氏的小姐,就该听从族里的安排,这可是与你的将来休戚相关的,不要以为将我的信隆扳倒你便占了什么便宜!”

    “什么叫做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