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着胆子出来走——因此街道上空荡荡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二人走得倒是十分畅快,很快就走完了一半的距离,到了东城门附近。
长青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低声道:“小丫头,你累不累?累了说一声,我背着你走。”
“不……我不累,谢谢长青叔!”长莺笑着应道。
连二人轻轻的吐气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听起来都清楚可闻。正当长青还想要说什么时,忽然间猛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声浪朝二人扑来——声音震耳欲聋,直把二人惊得跌坐在了地上,反而竟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一句“怎么了”还没出口。一波又一波的喊杀声像浪潮般席卷而来,一下子叫二人都白了脸——声音是从东城门处传来的,可这儿离城门可足足有好几个街区的距离!到底什么事。竟然叫士兵们这样喊杀起来——还是长青镇定得快,他一拉长莺的手,喊道:“打仗了!快躲起来!”便把尚在茫然的小丫头给拽到了一旁。
一连敲了几户人家的门,也不知是没人在还是怕惹事,竟没有一户开门的。二人手也拍疼了,嗓子也喊哑了——前方的情况如何。又惘然无知,实在不敢继续走——好在跑了几步,长青一眼瞥见路边竟扔了一辆板车,大喜过望地推了一把长莺:“躲到车子下头去!”
那板车没有了牲口,轮子又坏了一边,实在无需担心有人将它拉走。
多亏了长莺个子小,二人挤挤挨挨,好不容易钻进了板车底下。城门处传来的喊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连地面都跟着隐隐地震动了起来。铁器相撞的尖锐金鸣声;人死前凄厉的惨呼声;将官们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模模糊糊的高呼“城破了——”仿佛宣告了战斗的结束,叫二人一下子白了脸。
从城门的方向,空气中弥漫开了逐渐浓重的血腥味。咚咚的脚步声近了;一双双奔跑着的靴子从眼前经过,血滴洒在地上,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咒骂。
太近了——
一双靴子带起充斥血腥味的尘土,险些迷了长莺的眼。她忙朝后缩了缩身子,没想到板车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吱嘎响声,马上,有几双靴子停住了。
“这儿有人!”随着一声喊,板车被掀开了,长莺被火光晃得闭上了眼,紧接着她就感到有人抓着自己的领子,将自己提到了空中。巨大的惊恐袭来,她猛地开始挣扎哭叫道:“放开我!”
“当”的一声,什么东西掉了下去。众人的目光被吸引到了地上。
尘土中,躺着一块写着“沈二”两字的黑色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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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你们的支持,我才得以在虚荣的路上越走越远……嗯!
今天无意间一翻评论,才发现太后娘娘桃花扇里戳了好大一根针……
小尾子斗胆谴责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千岁!
好吧,说点正经的……
大婚真的在即了,加上作者本人才一共11票咩……
既然没啥人看的话,我就按照我的心意随便来了哦,哦呵呵呵
第236章 出逃
在东城门战斗打响之前的几个时辰里,顾成卉一直在忙着越狱。
她在前世养过一只小猫。
猫是一种性极好自由的生物,若是被关了起来,便会又撕又咬又叫,用尽了法子也要出去——此刻顾成卉便觉得,自己正像是一只关在了笼子里的猫,关的时间越久,她越暴躁。
……“拉大一点,看看能不能把手伸出去?”天空才彻底黑下来没有多久,顾成卉就和几个丫鬟聚集在了院子门口。“当心点,别夹了她的手!”她嘱咐道。
忍冬和半夏使劲儿撑开两扇院门,从窄窄的空隙里能瞧见一段粗大的铁链子,此刻被拉直了,绷紧在空中。个头最娇小、骨头也是细细的橘白,努力地把手往外挤去。
“怎么样?”
“能……勉强倒是能够着……”橘白喘了一口气道。“可是不行啊,锁头太大了。”
话一出口,再瞧顾成卉的模样——若不是因为橘白的手还没有抽回来,她恐怕能抬起腿来在门上踹一脚。
“他妈的!”她难得地骂了一句前世的国骂,是彻底连一点点儿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了。“我还不信了,咱们去后边看看!”
自从长莺成功地逃离顾府以后,可是给关月山居众人添了不少问题。孙氏派去提饭的人马上就发现了不对,紧接着那只扔掉的食盒就被人在花丛里找到了——经过厨房妈妈、角门婆子的一番描述,孙氏立刻意识到逃脱的小丫头是从关月山居里出来的。
合着也是那两个守门的婆子倒霉,金珠子才握在手里还没热乎起来呢。就被孙氏给逮住了——任她两个呼天抢地、指天发誓说是在门口捡的,绝不是收了五小姐贿赂。孙氏也没有理会,随即便叫人将二人给拖走了。
还没等顾成卉高兴呢,沉重的铁链子、大铜锁所发出的哗啦响声就从院门上一直传进了院子里,叫所有人都气白了脸。
竟明目张胆地把人给锁起来了!
孙氏大概是得了教训,彻底严防死守起来:关月山居的人一步也迈不出院子去。就连吃饭,也是由正明居的人提了拿过来。就那么短短一会儿卸了锁的工夫,却往往也有几个粗壮的婆子眼都不眨地盯着。
祖母现在怎么样了,顾成卉竟是一点儿也不知情。长莺更是一去就没了消息,焦灼感日日煎烤着她,到了今儿个,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哪怕今天把院墙给我拆了,我也要出去!”顾成卉发了狠。喃喃地骂道。“真是王八蛋……咱们院子里有没有梯子?去找去找!”
几个丫鬟被自家姑娘的气势弄得缩着脖子,不敢吭声。还是忍冬胆气最壮,轻声道:“姑娘,咱们院里可没有那种东西啊……”
往日总是如同湖泽般闪着水光的眸子,今日看起来像结了冰似的特别凌厉。顾成卉没好气地道:“那好罢……你们几个谁打算蹲在最下面?”
丫鬟们面面相觑。半夏苦笑道:“姑娘莫非是打算叫我们叠罗汉?”
顾成卉一言不发,自己也意识到这个主意不大好——内宅里的丫鬟都是身娇体柔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