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不再在门口接待客人,而是召唤来家用机器人,将门前的红毯铺了起来。
红毯铺上没有多久,不远处的天空中,就浮现出了几架飞行器的影子。
等他们再靠近些,人群终于骚动了起来,五架飞行器分别包围在外面,上面印有姚家的家徽,被围在中间的一架飞行器是最鲜艳的大红色。
“新娘到了!”
“新娘到了!”
……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然后门外所有人都喧哗了起来,院子里还没走远的人,也纷纷涌了出来。
六架飞行器悬在了姚宅之前,只有那架红似火焰的飞行器落在了地面上,在飞行器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天空中悬停的另外五架撒下花瓣来。
漫天都飘荡着花瓣雨。
姚守一身礼服,落地之后,看着宅子面前光明正大围观的人,礼貌的点点头,随即俯身将坐在位子上的连溪打横抱了起来。
这一瞬,礼炮齐鸣,掌声雷动。
很多年后,连溪还记得这个画面,她半抬起头的时候,姚守正低头看着她,好看的五官舒展开,眼中的感情沸腾的几乎要溢出来,天空中飘散的花瓣都成了背景。
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杭跃立在二楼,看着大门处热闹的景象
没过多久,杭跃低头,用手半掩着嘴唇,咳嗽起来,一轮咳嗽结束后,掌心里一小团泛黑的血块。
杭二宝递过去一张纸巾,叹了口气:“哥,你的情况,姚守知道吗?”
杭跃接过纸巾,擦干净手上的血渍,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他知道一些。”
也就是说,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医院那边……”
“婚礼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杭跃打断了杭二宝的话,将纸巾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转身朝屋门走去。
杭二宝看着杭跃明显消瘦了不少的背影,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他低着头擦了一把眼泪,随后清了清嗓子,确定不能看出自己哭过,这才匆匆的跟上前去。
风吟花在微风的拂动下,发出细小好听的声音。
这种代表爱情和美满的花,在婚礼现场,到处可见。
院子里搭建起来一个小台子,上面布置满漂亮的花,双方将在这接受证婚。
姚守站在台上:“今天,我邀请了挚友杭跃,替我们夫妻俩证婚。”
杭跃面带微笑,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搭起的小台子前,扩音器良好的音质将杭跃略带调侃的声音扩了出去。
“今天的确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姚守终于嫁出去了。”
底下笑声一片,开始鼓掌起来
杭跃耸耸肩:“我和姚守从小认识,年长他几岁,又是一起长大,所以十分了解他的行情,这次能够嫁出去,完全是因为他——运气太好。”
又是笑声一片。
“当然,我这次是收了钱来的。”
再次哄笑,这么轻松的结婚气氛,大家的心情都不由得愉悦起来。
(梗:杭跃婚礼的时候,曾经邀请一个私交甚好的长辈,那时候一个八卦周刊,信誓旦旦的写出,杭跃花多大的价格将对方请出山,被叫“钱证婚”……销售量破了同时段记录,热度一时无二。)
“我职业道德,大家都知道的,既然收了钱了,那我就得把活干好。”杭跃似模似样清了清嗓子,“下面有请男方家属,将新郎牵出来。”
没有动静。
杭跃依旧面无表情,不欢不忙的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小张提词卡:“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本意给暴露了。”
“哈哈哈哈……”这杭跃是真的想将姚守嫁出去,多大仇多大怨。
“嫁出去,嫁出去!”这是嫌弃不够乱的。
整个婚礼的气氛都被杭跃几句话给掀了起来,他给外人的印象是刻板刚正的,是老成强势的,和幽默沾不上一点边。
今天表现,简直就是让众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再拖下去,某人大概要着急了。”杭跃看着提词卡,表情这才慢慢的恢复了严肃起来:“下面有请新娘和女方家属。”
乐队奏起了欢快明媚的歌曲,像是百花齐放,又像是阳光一点点的洒落在花海。
连河手挽着连溪,从路的那头,走了过来,连溪每上前走一步,头上的花株就飞快的发芽,抽枝,长个,长出花骨朵……走到最后的时候,头上的花苞次第开放,一层叠着一层。
浓郁的花香弥漫了整个院子。
连溪和姚守遥遥相望,一对璧人。
……
求婚、送花,宣誓,证婚。
连溪毕竟和刚配对的新娘差距很大,她的配合,让两人的结婚过程,完美顺利的足以做婚礼教科书。
这一次盛大的婚礼,在多年以后依然有人提及。
那样美丽的新娘,那样温柔的新郎,那株漂亮的绝品的花,那迷人花香,还有那漫天飘落的花瓣雨。
宾主尽欢之后,众人在姚宅前寒暄着分手,一架飞行器其实在之前就早早的离去,杭二宝坐在驾驶位置上,他开的速度很快,将年少不羁那会儿赛车时的技巧,通通用在了这上面。
他抿着唇,时不时的看着前方的后视镜,眼中流露出担心出来。
杭跃双目紧闭,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忍不住瑟瑟发抖,他的表情相当痛苦,就像是在抵抗着什么杭二宝一圈狠狠的砸上一旁的玻璃窗户上,防爆玻璃在剧烈的抖动下,依旧安然无恙。
“医生不是说那东西还在休眠,这半个月内不可能会发生问题么!”
“是不是累了?”
回到房间,几乎已经到了半夜。
姚守看着坐在床上的连溪,弯下腰,额头抵着连溪的额头,捏了捏她的手,意料中的感觉到了她手心里的汗渍:“今天辛苦你了。”
连溪摇了摇头,从几天前开始折腾,一直要到今天结束才算是真正结束,但是说实话,她并不觉得累。
她的兴奋远远大于疲惫,可她却开心不起来,杭跃头顶的那株花,状态已经越来越差。
无论他面上看起来如何的轻松,可是仔细去观察,你就能发现,他就像是一个强撑起来纸糊的人,只要稍稍一用力,后果就不堪设想。
“怎么了?”姚守发现出连溪的不对劲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杭跃他……”
通讯器的震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姚守看了一眼通讯器上的名字,边走向阳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