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做了一番心里建设以后，才劝住自己：她只是不会说那种开玩笑的语气罢了。

    移开碗，靳桑浯正用柔柔暖暖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脸上刚降下去的热度又上来了。

    “哎呀，”她挥了挥筷子，好像那样对降温有用似的，连声说，“吃饭吃饭。”

    ☆、第46章 一人一念（6）

    靳桑浯笑了笑, 看着叶念斯夹了几筷子菜，才说：“我今天问鑫亮了。”

    “嗯？他怎么说？”

    “他说, 你看他的眼神……”靳桑浯顿了一顿，像是斟酌措辞, “让他会错意了。他觉得你不错，所以以为两个人可以试一试。”

    叶念斯一挑眉，不明所以，“……我的眼神？”

    靳桑浯弯了弯唇角：“‘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是这么说的。”

    叶念斯被噎了一下, 半晌“啊”了一声，说：“他不喜欢我就好，我抽空了给小白说。”

    *

    吃晚饭，靳桑浯把碗筷收到一边, 看一眼时间说：“一点半他们会派人过来取。”

    然后问叶念斯：“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等回话，将叶念斯牵至最里处的屏风背后, 叶念斯这才知道这里有一个门。

    靳桑浯拧开门把，伸手一开灯, 她方看清里面是一个大约5平米的休息室, 1.5米的床，旁边一个衣柜, 还有一个小型的洗浴室。

    “睡个午觉？”

    叶念斯直言不讳：“如果你□□的话。”刻意咬重了“□□”两个字。

    靳桑浯抿着唇微微勾起嘴角，低声道：“如君所愿。”

    *

    上好闹铃后，面对面躺下，靳桑浯摸摸叶念斯的脸，轻轻地说：“睡吧。”

    叶念斯却不如她所愿, 扶上她的肩，将她拉近，印下一个吻。

    靳桑浯难以决定是任由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甜蜜而湿润的吻里融化，还是就此打住。

    她必须现在做决定，因为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不久之后，她们之间就会变成两条失去了保护胶套的电线，即使轻微的触碰也会迸溅出灼热的花火。

    叶念斯轻轻噬咬她的下唇作为她分神的惩罚，靳桑浯在这样小小的刺痛中轻笑出声。

    叶念斯往后缩了缩，以便看清她的表情，略带不满地问道：“干嘛？”

    靳桑浯笑着摇头，枕头被她蹭地发出窸窣的响声。

    叶念斯又咬了一下靳桑浯的唇，然后又舔了舔算作安抚，自己也低笑了一声，旋即清清嗓子，故作严肃道：“不是说好□□的吗，怎么变卦了？不行，我要退货！”

    靳桑浯微笑着伸手怀住叶念斯的腰，将她锁在自己怀里，满足地闭上眼。

    叶念斯听到她伴随着温暖呼吸的呢喃：“不让退货。”

    自己也便微微地笑了。

    *

    晚上回家，趁靳桑浯做饭，叶念斯一边给白欣然拨电话，一边走进书房把靳桑浯的公文包放下，接着就发现书房里多了一个转椅。

    她微微一笑，坐下转了圈，又在书房里滑动了一个来回，还不小心撞上了墙边的保险柜。惊呼一声，稳住身形，靳桑浯在厨房里并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

    她将转椅放在之前的那一个旁边，稳稳地坐定了，这才听见电话那头已经“喂”了好几声。

    她急忙回了一声：“欸，在呢在呢。”

    那头就嘿嘿嘿地笑，问：“是不是有消息了？”

    叶念斯就让她不用担心，张鑫亮并未打算一直单身，最后说：“你就主动出击吧，少女！”

    白欣然先欣喜一番，然后开始纠结应该怎么主动出击，少女情怀了好一阵，最后倾诉对象被恋人的一句：“念斯，饭好了”带走。

    斯斯真是好命。她不由感叹。

    虽然她也有一个不辞辛苦给她做饭的人，不过那个人没有靳桑浯的一点温柔，每次都是：“白欣然，给老娘出来吃饭！”

    对，就是她的母上大人。

    *

    叶念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靳桑浯做的饭。

    就在白欣然感叹的第二天，中午叶念斯接到靳桑浯的电话：“抱歉，念斯，晚上有个应酬，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而且可能会很晚回，不用等我了。晚饭我会联系好，给你送去。”

    叶念斯微蹙眉头，叮嘱道：“那你小心一点，不要喝太多酒。”

    靳桑浯温柔地笑着回道：“知道了。”

    *

    这个晚上，叶念斯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新闻，一边留意着时间，在11点钟给靳桑浯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接着又打了一个，仍旧没有人接。她没有继续打下去，洗漱之后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

    孤枕难眠。

    在靳桑浯出差的时候，她都没有体会到四个字。

    这是第一次。

    她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同。

    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与她在同一座城市，但这样也不能相拥而眠，会更难忍受一些？

    卧室的门大开着，以便可以第一时间听到开门的动静。

    后来叶念斯终于得以迷迷糊糊地睡着。

    开门声响起的第一秒她就惊醒，但是身体依然处于半睡眠状态，加上心想靳桑浯估计洗个澡就会上床，便很难起身。

    耳朵还是关注着动静。

    门被轻轻关上，要是放在鞋柜上的小盘子里。

    换鞋。

    鞋底在地板上趿拉几步，包放在沙发上……

    而后没了下文。

    出什么事了吗？

    静等片刻，叶念斯终于用力把眼睛睁开，深吸几口气，感觉大脑清醒了一些，下床走向客厅。

    本来在寂静的夜里，不管她再怎么放轻脚步，拖鞋与地板的摩擦也应该很清楚，但是靳桑浯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声音。等到自己出现在客厅里，她才循声望过来。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叶念斯还是能分辨出她的身姿轮廓。

    她平时的脊背不是笔直的，从背到腰部有些微的向前勾的弧度，比自己平时见到的平板背部的那些成功人士，少了几分气势，多了几分优雅，不是因为强势作风而让人信服，而是少了很多侵略性地让人感到安心可靠。

    但是现在，她靠座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撑着腿。

    最关键的是，她的背是佝着的。

    侧面的身影十分单薄，像一张难以直立的纸片。

    看见出现的人，缓缓直起上身，站立起来，但还是将身体的一部分重量交给了沙发。

    “抱歉，吵醒你了。”她嗓音略带沙哑，却十分轻柔地说。

    叶念斯能想象到她现在的面容，一定是那种带着歉意的、温柔得一塌糊涂的神情。

    即使在黑夜里，面容细节不可明辨，可是还是努力地将脸上的脆弱与疲惫掩去。

    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