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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回头,一手紧紧抓住她的手,一手轻轻地扶上她的侧脸。

    萧含玉不明所以地看着表哥。

    “答应表哥,你会一直好好的,不会离开我!”

    元晠的表情有些晦涩难懂,眼圈却是微微发红。但那郑重的语气,执着的目光,告诉萧含玉,他是很认真地!

    萧含玉有些被吓到,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我,当然,会好好的……”

    元晠似乎松了口气,低头用额头抵在萧含玉的额头上,似乎在收敛外露的情绪,过了好一会,才重新抬起头。

    轻轻拍了拍萧含玉的脸,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柔声道:“乖!表哥这里没事,你先回去吧!不要乱跑!”

    萧含玉还是有些担心。除了姨母出事,她还没见过元晠这般情绪波动。

    “我还没去看聪儿……”

    “不用!”元晠飞快地截断她的话,“真的不用。聪儿现在睡着了,看也没用。你还是早点回去,也不要进宫。记住,身边一定要时刻跟着人,我派去的暗卫,不要脱离他们的视线。”

    言毕,又抬手触了触她微湿的眼角:“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帮了表哥最大的忙。”

    萧含玉鼻子一酸,抿着嘴,乖乖地点了点,转身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去。

    元晠挥了挥手:“回去吧!”

    萧含玉低下头,默默朝外走。

    虽然表哥没有哭,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就是能感受到他发自心底的难过。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史良娣和聪儿呢?是为了针对表哥吗?

    一阵悲恸的哭声从前面传来,萧含玉抬头看去,路的另一头转出哀哀哭泣的一群人。

    为首的一人头发苍白,一手拿着帕子掩面而泣,旁边两名面有悲色的丫鬟搀扶着。后面两名夫人模样,还有几个小姑娘。

    是襄阳侯府的女眷吧!

    萧含玉默默退到一边,站到树丛的阴影里。

    一群人路过,只顾着哭泣,丝毫没发觉站在一旁的萧含玉。

    “唉!”

    待她们全部过去,萧含玉才从阴影里出来,默默地看着她们的背影,长叹了一声。

    襄阳侯府的女眷们转入宜春宫的时候,走在最后的一人突然回过头来。却是已经做妇人妆扮的史良娣的堂姐——史悦儿。

    萧含玉已经转身离开,丝毫不知道身后的事。

    史悦儿眼角挂着泪珠,定定地看着萧含玉的背影。眼底幽光闪过,脸色冷然。

    太子良娣中毒而亡,自然不会是小事。况且她的背后还有襄阳侯府。皇室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才行。

    这事自然不可能指望明武帝。元晠手底下的人将宫里筛了个遍,只找到两名有嫌疑的宫女。

    但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杀人灭口和栽赃陷害。

    两名宫女指认出一名东宫侍妾后,便自尽而亡。元晠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但牵扯下去,必然会与宫中最大的势力发生碰撞。目前时机未到,元晠只能将那名侍妾交出来了事。

    况且最后查出来,那名侍妾纵然不是主谋,但确实脱不了干系。将她交出来,到也不冤枉。

    只是这样一来,太子一向极好的名声,多少还是受了影响。

    不知何时起,京城私底下开始有了一些流言。

    传言说,当今太子妃沉疴难起,命不久矣……

    传言说,太子对太子妃殊无感情,早已为自已选定了下一任太子妃……

    传言说,太子与福宁郡主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没有人插得进去……

    传言说,东宫其实死的本应该是太子长子。是其生母史良娣舍命相救,才一命换一命……

    传言说,死去的良娣错就错在生下的孩子占去了长子的名头……

    传言还说,其实如今的太子妃根本算不上太子妃,大礼未成,连玉牒都没入……

    第65章 漏网之鱼

    东宫,太子书房。

    元晠与范公儒各占一方,于黑白之间肆意缠斗起来。元晠修长的手指拈着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论棋力,元晠终究不是隐岚谷出来的范公儒的对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放手一搏的机会,端看值不值得。

    范公儒惬意地欣赏着眼前杯中碧青的茶叶,在明亮的茶汤中优雅舒展的美好姿态,一边却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如今外面的流言,对殿下可是极为不利。”

    元晠头也没抬,兀自在思索要如何落子,随口答道:“流言不过是流言,何必在意?”

    范公儒轻轻啜了一口茶水,轻啧了下舌头,回味甘甜,醇厚悠长,不愧是贡茶。放下茶杯,扫了一眼棋盘,见黑子还未落下,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殊不知流言可畏,可杀人于无形啊!”

    元晠终于抬起了眼,看了笑得和狐狸一样的范公儒:“能被流言杀死的人,本宫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范公儒摇了摇头:“殿下高屋建瓴,心志坚定,自然不用为些许流言所困。但安知其他人也能如殿下这般淡然?”

    似乎终于知道范公儒所要表达的意思了,元晠轻轻一笑,复又低下头,将手中的棋“啪”的一声脆响,落到自已确定好的地方。

    “先生小看玉儿了。她看似懵懂,实则胸中自有天地。我很确定,她必如我一般,不会被小小流言所困。”

    范公儒低头紧跟着下了一子,若有所思道:“殿下这一步用力过猛了,反将自已带入险境。”

    “哦?”元晠没有迟疑,继续沿着之前的棋路走下去,“先生岂不知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你才放任这些流言?”

    元晠略微有些得意:“既然已经被人发现,难不成还等着来日在关键时刻被人揭出来?不如早点让人有个认知在先。”

    “那些人放出这些流言的目的不用我说。只要我有这个心思,肯定就会有人多方揣测。到那时候,只怕比今日的流言更加凶猛。”

    “现在这样多好!有了这个认知,时间久了,真到了那一天,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不是应该的吗?”

    范公儒失笑:“看来殿下是未雨绸缪啊!”

    元晠微微一挑眉,眉如锋,眼如刀,一身霸气显露无疑:“我要做的事,不需要有人在旁边指手划脚,更容不得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横加阻拦。”

    “不过,”话锋一转,“我总得知道是哪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怎么回礼呢?”

    范公儒见棋局胜负已定,后面再下也没什么意义了,便站起身,懒懒地抻了抻胳臂,心里开始为那些始作甬者默哀。太子殿下的回礼可不好拿!

    “既然如此,我还是去安排一下后面的事,布置周祥一点,也好让人有发挥的余地。”

    而此刻,几个有些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的人,从酒楼里出来。

    萧正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