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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最后借助帝国的力量扳倒了她的弟弟。”

    虽然在那场交易中,亚格兰成为最终的受益者,但并不妨碍这样的先例被后世效法的可能。

    “但愿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她叹息了一声,“不然……这些年真是低估了她。”

    安瑟斯打量她的神色:“其实我一直有种感觉,对于娜塔莎姐姐,父皇似乎一直不想她涉入政治之中,就连挑选的夫婿也是远离权力的隐士戚族,而姑姑好像也一直有所保留……”

    说保留已经十分委婉了,恐怕抵防更为恰当。

    “安瑟斯。”柯依达脸色沉了一沉,隔了很久方才叹息了一声,“谁让她身上流着旧贵族的血液……”

    “可是,现在皇妃已逝,赛切斯特家族也已经覆灭……”

    “可是仇恨会延续。”柯依达打断他,“血统并不是绝对的,但可怕的是人心,你的父皇多年来不让她涉足政治,就是怕有一天她被旧贵族残存的势力利用,成为旧门阀复辟的旗帜!还有,如果有人挑拨离间,告诉她皇妃逝世的真相……”

    “皇妃不是病逝的吗,难道……”

    “史书上冠冕堂皇的记载,你也相信?”柯依达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斟酌了一下,“另外,我好像还没有告诉过你,当年你的母亲之所以会难产致死,是因为赛切斯特家族在她的饮食中加入了堕胎的药物。”

    安瑟斯动作一滞,手里的茶杯一晃,淡褐色的液体溢出了杯口。

    他用苍冰色的眼睛看着她,眼底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柯依达看着他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忍,移开了视线:“我也不必避讳你,当年赛切斯特家族通敌叛国,致使养育我长大的兄长为国捐躯,我对皇妃与她的家族想来没有好感。当年那场宫变之后,是我亲自下手,让人给皇妃灌下毒酒。”

    安瑟斯深深吸了口气。

    “安瑟斯。”柯依达道,“这就是政治,远比战场上的刀剑来的凶险和残忍,所以安瑟斯,对于她,你要保持警惕。”

    年轻的皇子沉默了很久。

    一根羽毛飘然落地。

    在此抬起眼睑的时候,安瑟斯苍冰色的眼底已经一片澄明:“如果她真的有什么隐情,那么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转移活人,要么灭口,但即便灭口她也要避开我们的耳目,免得引起怀疑,所以只要我们稍有松动,她就会找机会先将人转移出去。”

    柯依达并不否认:“当然,逼急了她也会先杀之后快。”

    “姑姑。”安瑟斯沉默了一下,“这件事……让我出面探下虚实吧……”

    第135章 chapter130  沙龙

    一直到次日造成,亚伯特都没有接到进一步的指令,只得姑且将稽查科的长官叫过来了解最新的情况,这位年轻的军法稽查官大概有三十岁左右,银白色的短发,刘海线条犀利,散落在湖绿色的瞳眸里,精明干练,但无端有一种阴郁的气质。

    “白鸥街已经加派暗谍一百人,轮班盯着公主府,昨天一晚并没有异动。”

    “没有可疑人等进出吗?”

    “早上有府里的仆役出门采购物品。”

    亚伯特皱了皱眉:“不会有把人夹带出去的可能吧。”

    “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加派人手盯哨,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不过……”他顿了一顿,“听府里的下人说,娜塔莎公主似乎原本打算在今天晚上举办宴会,三天前请柬已经发了出去,不过现在看来并没有取消的意思。”

    “宴会么?”亚伯特微怔了一下,若有思索地沉吟了片刻,“贵客临门,车水马龙,倒是个转移人犯的好时机。”

    “需要有所动作吗,大人?”

    “再加派一百暗谍,另外军法队随时待命!”

    “是,大人!”

    银发稽查官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立定敬礼,正要退出的时候,却被突然被他叫住。

    “库里迪凯瑟上校?”

    “是,大人?”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稽查官微微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却见自己的上司正漫不经心翻着手头的文件:“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库里迪凯瑟……是那个凯瑟吗?”

    谁都知道,帝国最高司法长官,以残忍、嗜杀闻名的监察长埃森凯瑟侯爵,便是凯瑟家族的家主。

    库里迪笑了一下,眼睛略略眯起来:“如果仔细算起来的话,监察长大人可以算是下官的远房堂叔,不过下官的上代从祖父一辈起是凯瑟家的旁支,与本家的来往并不是很多。”

    贵族的爵位只有嫡系的长子才能继承,家族的旁支除非特别优秀出众,一般是沾染不到多少家族的荫庇的,这也很好解释了库里迪身为位高权重的监察长的子侄只在国防部担任一个小小科室长官的原因。不过监察长埃森凯瑟侯爵本人如今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并没有合适的男性继承人,在家族年轻有为的后辈中挑选一名作为自己的继任者,倒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谁知道呢?

    亚伯特打量了他一阵,眼底流过几许未知的神色。

    没有家族支持,只是能够在这个年纪坐上现在的位置,便大抵可以想见其本人的才干,虽然接触时日不多,但从平日的行动力上,便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手段。

    “今天晚上很可能会有变动,不要掉以轻心。”

    “是,大人。”

    “有没有可能派人混进晚宴中?”

    “来访的宾客要凭请柬才能入场,如果扮作随从混进去的话……”库里迪沉吟了一下,“请容下官想想办法……”

    他这样说着,脑海里已经开始闪过一两个粗糙的方案,背后却有清澈的声线悠悠荡起。

    “不必了,虽然我手上并没有请柬,但我想娜塔莎姐姐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库里迪微怔了一下,亚伯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向后望去,但见有着一头海蓝色头发的年轻军官姿势优雅地倚在门口,笑容和暖。

    “娜塔莎与军法队起了冲突?”

    皇帝在隔天一早便得知风波的始末,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以指尖轻轻叩击黄花梨的桌案,苍冰色的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是,军法队慑于公主威势,不敢动粗,不过仍然在府邸周围布下了暗谍盯梢。”清早进宫的监察长眯着眼睛打量皇帝的神情,不紧不慢地斟酌字句。“听说昨天傍晚,卡捷琳公爵也造访过公主私邸。”

    皇帝一时皱紧了眉。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军法队不敢冒着触怒皇室的罪名向娜塔莎要人。

    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犯,军法队也不会在公主私邸周围布下重重监视。

    卡捷琳公爵夫人的造访,显然是柯依达的授意,大概还是想给彼此留些余地,娜塔莎不领情,可就别怪她这个做姑姑的撕破脸。

    想到这里,皇帝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十分头疼的样子。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他叹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抬起眼睑来,“柯依达这样大费周章,找是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