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顶。
温顽想了想那画面——然后开始后悔她何必要幻想那画面。
一个灯泡,直接**头顶。它还连着电线。
她记得当时她还闻到了烧焦的烤肉味,简直不能细思。
“……好恶心。”
“对,好恶心。”孙小乔附和。
“不过头顶那盏灯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呢?”温顽突然自言自语。
“谁知道?”孙小乔说,“是你好运。”
只是好运吗?
温顽又问:“对了,其他人呢?”
“都走了。”孙小乔答道,“全下楼去解释了,负责接管刚刚那个嗑药男的不是周警官这一组,那个姓吴的自作主张叫来人,谁知道闹出这种事。幸亏这里是酒店,他们能看监控,要不八张嘴也说不清那嗑药男怎么会变成这样。哎,麻烦,怪不得我姑姑说上班辛苦。”
温顽点点头,慢慢放开抓孙小乔的手:“我觉得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
“本来也没病!你这就是纯腿软,吓的,我发现你胆子可小啊。”孙小乔嘲笑道。
“不是吓,是困。”温顽无奈地说,“倒霉催的……谁知道这次是警察敲门还是我被抓?”
孙小乔听了,点点头说:“看来你确实倒霉,等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们赶紧去一趟泰国。”
“还去?”温顽苦笑。
孙小乔竟然还记得要办签证去泰国那件事呢?
她是不敢了,现如今,她去哪里都不安全,处处都有风险。
在国内起码听得懂,去泰国就真只能看脸行事了。
“我还是想先去一趟豹城。”温顽说。
“你忘了这点倒霉事是从哪里招惹来的?”孙小乔不同意,“再说,你能去第二次是因为约好我舅舅。可是出了那件事后,你觉得他还靠得住吗?”
“别说靠不靠得住,我想他也许根本不想去了。”温顽说。
“那你还想去豹城?”
“毕竟是源头,也许去一趟真能解决一点事。”温顽说,“至少我安心了。”
“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你赶紧去睡觉!”孙小乔催促道。
“没有房间去哪睡,难道回1304吗?”温顽扭头观察四周,问,“钱依依来过吗?”
“她一直在楼下。”
孙小乔显得很不在乎,“难道你还担心那个前台跟你过不去?”
“我觉得我们相处得挺不愉快。”
“是吗?”
“你睡着了,哪知道那么多事。”
“我哪不知道?不就是有点小矛盾,你又没错。”孙小乔笃定地说。
温顽感慨地叹了口气。孙小乔就是每时每刻都选择站在她这边,也不管对错,哪怕连她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孙小乔也帮她硬撑。
“总有点不放心嘛。对了,李伞呢?”
“那个穿红衣服的吧?她也下楼了,还真没人开门。”孙小乔说。
“我在这里坐一坐算了。”温顽靠着墙坐下,坦白说,她可能真是困迷糊了,坐着都差点厥过去。孙小乔在她旁边坐下,一边摇她一边唠叨:“这里是走廊,你再困也不能在这里睡呀,真睡着了等醒来你的腿说不定都废了。你等等吧,她们很快上楼了,喂!你听这是不是电梯到的声音?哦……不是。”
温顽听着听着忍不住笑出声。
平常她没这么笑点低,她笑也不是觉得这些话有多么好笑。
她就是纯粹觉得这事有意思。
她自己有意思。
有她这么倒霉的吗?
温顽苦涩地笑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真正的电梯铃声。
“叮!”
清脆的一声落地,钱依依慢悠悠从电梯间走出来,李伞跟在她身后。
钱依依低头看着温顽,愣愣地问:“你怎么不进去?”
“没房卡,怎么进?”温顽撑着地站起来,伸手,“给我吧。”
“谁还会欠你一张房卡呀?”钱依依冷笑一声,拿出来放她手上,“1305的。”
温顽现在是真的懒得跟她拌嘴了,直接走向1305房,房卡一刷,打开了门。
“你心真大啊。”孙小乔跟着她进屋,“隔壁就是‘那一间’。”
“困了谁还管那些。”温顽走到洗手间刷牙,准备睡觉。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现在她的脸色难看到——换一身白衣不用化妆就能去客串鬼了。
“哎,周警官她们上来了!”
“我不看了,我要睡。”
温顽从洗手间飘出来,外衣一脱,钻进被窝。
“也行,那你好好休息。刚才那张床本来就差点被撬开了,没想到后来那嗑药男又闹出那种事……算了,你困成这样我就不罗嗦了,明天再告诉你。”孙小乔说完,从房间里退出,关上门去了隔壁。门外有许多嘈杂的动静,但比安静的夜晚里那种瘆人的敲击声更令人安心。
天热,空调还没运作起来,她却不觉得潮闷,反而有点冷。
而且,似乎还越来越冰。
温顽想起之前蒙惇几次出现时,都会温度骤降。
难道这次也……
可她实在太累了,累到连追究此事都懒得。
算了吧,她先睡一觉,有任何事等睡醒再说。
温顽心安理得地想,然后,就真的堕入梦中。
她这次又做了一个梦。
其实温顽一直是多梦的人,但从前做梦,醒来后都觉得梦里的一切十分模糊。她最多留下一个大概的印象,记得大约是什么故事,有时是第一视角,有时是上帝视角,回回故事都跌宕起伏。但每次,都是现代,她记得不是去追踪,就是遇险,反正总是追和逃,特别刺激。
可这次,她却梦见了一座城。
一座古老的城,她在空中飘浮,俯瞰着大地。
这座城池显然建成很久了,有种历史的沉淀感。她入眼所见全是黑色,有区别的话,最多再区分为浅色的黑与更浅色的黑而已。深灰色,浅灰色,人人神情麻木。慢慢的,她似是乘着风飘到城门口,偌大的城池中,一切景色都从她眼前掠过,她来到一座府邸前,有人从背后轻轻推了一把,将她送进去。
她继续向前,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
院子里有一座废屋,一看就很久没人住了。
废屋里,有个暗门,它自动打开请温顽飘入,门内,通往一座地下密室。
她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门口,被吊在空中,头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