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释。
之后见面,该怎么说呢?
她从未处理过这种事, 实在觉得棘手。
两人都各怀心思, 谁也没有再说话, 等时间又过一会儿,温顽听到了脚步声。
一个裹挟着阴暗气息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温顽一时间没有及时认出,过了一会才发现这人有点眼熟——王锵?一会不见,王锵身上的气场竟然变得这么黑暗?温顽有点不敢认,但王锵先喊出了她的名字:“温顽!”
这次他没再叫她师父,不过她与巫闲云王锵之间的师徒关系,说是玩笑也不为过。
他失去了师父,又死了师兄,如今恐怕也没心情开玩笑了。
等他走到近前,立刻发现温顽身边多了一人。
他上下打量蒋叶希两眼,神情转冷:“你就是我师兄叫来的人?”
温顽迅速倒退两步,“你们谈谈吧,王锵,你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这位蒋先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巫闲云的师弟,王锵;这一位是中央派来的援手,他叫蒋叶希。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一下。”
她把手机还给王锵,飞快地躲了出去。
只要别死人,大打小打都无所谓,她绝不搀和。
蒋叶希都没料到她翻脸这么快,还没回过神,温顽已经飞出了道场。
他一愣,看向王锵,顿时惊讶地问道,“那是不是失传多年的驭剑术?”
王锵冷冷看着他,“你别管什么御剑不御剑,我们单独聊聊?”
……
温顽飞出了道场,但是并没有飞远,她停留在百米之内,只要这两人真的打起来,并且是打生打死那种要命的打法,她是一定会插手的。但如果只是打个嘴仗,或者随便切磋一下,她绝不会多事。温顽飘在空中,坐在剑上,认真地盯着道场,不放过一丝动静。
问题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道场内安安静静,毫无波澜。
这是没打起来,还是王锵被秒杀了?
反正不会是反过来,温顽见过王锵的本事,他不算弱,也做不到秒杀一个人。
难道中央派来的人这么厉害?而且脾气未免也太大了吧?一出手就是杀招?
温顽心里十分好奇,想了想还是飞下去看看。
回到道场,之前她站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人在,想必这两人是进去谈了。
她接着往里走,一直走到大屋,才终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那就这样吧。”王锵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心情显然不悦,但毫无杀气。
蒋叶希也冷着脸从大屋出来,看表情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刚哀悼过。
“你们没事吧?”温顽这时才敢凑上去问。
蒋叶希认出是她,哭笑不得地说,“温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温顽脸皮厚,丝毫听不出讥讽,十分正直地承认道:“是啊,王锵呢?”
“我和王先生已经谈过,这次的事,是我们考虑不周到,已经和他商量好之后要如何处理。对了,王先生说,如果您回来的话,可以不用见他,先行回泉城去。不过,他替我转告您一句话,如果您见到巫先生的外甥女,请千万暂时替他隐瞒巫先生之死这个秘密。等他将后事处理好,再告诉她。”
“他要我先瞒着孙小乔?”温顽绕过蒋叶希去看他背后的大屋,但她刚一移动头,大屋的门就从里面轰然关闭。王锵这岂止是可以不用见,根本是不想见他吧?但是,她要怎么给孙小乔瞒住巫闲云之死?他不是受伤,是为了封印牺牲,彻底死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个秘密,要她来隐瞒,不让孙小乔和林河慕知道?“太勉强人了吧?”
可大屋里毫无回应,似乎是对蒋叶希所言的支持。
温顽只好点点头,对蒋叶希说:“好吧,我勉强试试。”
“谢谢你,还有……”
“还有?”温顽瞪了大屋一眼,才重新问蒋叶希,“他还有什么要求?”
“您不要误会,这不是王先生的意思,是我。”蒋叶希忙说。
“……你说来我听听。”
“是这样,最近中央有些缺人手,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偶尔抽空来帮忙?”蒋叶希接着说,“当然,替我们做事是有报酬的。”
“我现在还有正式工作。”
“您放心,有很多替我们做事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他们也需要表面身份,请假和抽空的事宜我们会帮您办妥,绝对不会给您造成任何麻烦。包括这次您在小妆村耽误这么久,我们也能帮您收尾,保证您不会被辞退。”蒋叶希很热情地说。
“待遇这么好?”当放假也不错……
就是这个假期,可能会比其他人的更加惊险而已。
温顽没有多想,便迅速答应,“好吧,那我答应,具体要我做什么事?”
“有任务时,我会亲自通知您。”
两人交换电话,蒋叶希也准备离开了,他是亲自开车来的,也顺便开车将温顽送回了泉城。
在自家楼下与蒋叶希道别,温顽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是周三中午12:03分。
温顽在车上坐了几个小时,有点腿麻,在进门前的花坛上坐了一会儿,她想站起来走,却发现手脚还是有点慢半拍的意思。自从回到身体里,温顽就一直觉得手脚不听使唤,好像有种不契合的感觉,似乎这不是她的身体,但这分明就是。
她迅速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孟仁律。
明明是中午,孟仁律却像是一直拿着手机在等似的迅速接起。
“你为什么又三天不接电话?”一接通,孟仁律就立刻对着电话大吼。
温顽一拿出手机就看到满屏未接,几十通未接来电,正处于心虚状态。
“先别说那个……我回泉城了,我们先见面一起吃饭吧?”
她总能找到正确的转移话题技巧。
孟仁律立刻忘记生气的事,“见面?好,你在哪?”
“我在家,小区楼下。”
“我开车来接你。”说完这句话孟仁律立刻挂断。
温顽松了口气后又愁眉苦脸,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见了孟仁律该怎么说。
“不对,我打电话是为了问鬼术的事,怎么心虚的人成了我?”她独自在花坛边上发呆的时候,突然想通了这一点,“应该是他向我解释鬼术怎么出了毛病才对,为什么心里不痛快的人还是我自己?”她越想越不痛快,那灵魂出窍的办法搞得她哪哪都不对劲,怎么如今还要陪着笑脸给孟仁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