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其间事宜也得子慎之父相助,如今已准备得差不多,只是名字我一直举棋不定,今日拜托小友,”荀桢眉眼含笑,“是为托小友取个名。”
“要我取名?”王韫第一反应是拒绝,“我不会。”王韫补充道,“先生你知晓我的,既然先生准备了这么久,理应是先生亲自敲定才是。”
要她取名她能取出清华书院、北大书院、哈佛牛津书院出来。
“兄台欲往何处求学?”
“荀大人主持的哈佛书院,不知阁下?”
“剑桥书院。”
一想到日后书生互相寒暄的画面,王韫就有点绷不住想笑。
纵有些恶趣味她也得憋住,不然两个宽袍大袖的书生口吐哈佛牛津什么的就太出戏了。
荀桢不因王韫的拒绝而放弃,他湖水似的双眸郑重地凝视着王韫,轻声道,“小友莫要推辞。”
“先生是真想叫我取名吗?”
荀桢神色郑重,王韫也不好再当作笑言,她收敛了面上的笑意。
真要她取名?她的大脑反而空白了。她不擅长取名字,叫她取人名,她眼下只能想出小花小小翠一类的,她不愿意含糊对付。
她虽是玩笑的脑补,心底却有个想法,如同一座随时会喷发的活火山,跃跃欲试,害怕一喷发出来把自己烧灼得骨肉不存,只能借玩笑来压抑住。
她可不可以拜托荀桢,不要只邀请些理学大儒来传道授业,也可以邀请些诸如沈括和方以智等等一类的奇才,不单学些四书五经,可以学诸如《梦溪笔谈》中的自然科学,可以学点诸如《泰西水法》地理水利,甚至诸如《火攻挈要》,兴办几间实验室,学习化学物理等等。
王韫是个文科生,对理科一窍不通,她不会做火药不会做肥皂,但不妨碍她知道科技文明的重要性。
她高中抱着历史书背中国古代科技特点时,曾无限叹惋。重实用重经验,缺少理论研究缺少实验,只是为封建农业经济服务,没有孕育出近代科学。
晋朝类似于明朝,晋朝前有唐宋元明清,王韫打心底就把它当做明朝一样看待,虽然有穿越者前辈的存在,而他去世后,纵观整个社会上下,有变动但都似乎只是浅尝辄止。
穿越小王爷发展了商业,只是扎根了千年的重农抑商思想怎么会因为小王爷一人而从此消失得一干二净,小王爷更像是在慢慢扶持,而不是揠苗助长。
至于晋朝的海军,王韫困于内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妇人们从未有人提起,只是王韫偶尔听父亲和母亲抱怨些朝事的时候,大概知晓点海军不是很受重视。
她现在站在此处,虽然只是个受束缚的女子,可她不想宅斗,她想做点什么,荀桢给了她这么广阔的天地,而眼前似乎就是她最好的时机,她不能在朝堂上大杀四方,革新旧制,但她可不可以从此处着手。
教育是立国之本,王韫中学政治就知晓了教育的重要性。
如果她去做,她做不到指点江山,撬动整个天下,她可以埋下一点星星之火,或许或被浇灭,或许终于一日终成燎原之势呢?
好歹穿越前辈迈出了第一步,她也想试试。
想得太多,王韫轻轻地问道,“先生,大学书院如何?”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修身治国平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本来想好好谈恋爱,笔力不够不写这些家国yy的,但是我想放飞自我了(捂脸)
其实也不是多yy嘛,就就就是办个书院而已啦qvq
接下来会虐先生,很虐的那种,但感情戏会发有很大进展,你们别打我。
第48章 成长
“大学书院?”荀桢喃喃重复, 抬眼笑道,“修身治国平天下?”
王韫点点头。
除了有修身治国平天下高大上的想法,当然也有她自己的私心,自己好歹也是给大学命名的人。日后也能在此找到些熟悉感。
荀桢眉眼含笑, 似乎十分愉悦, 他轻声道,“既然如此,便叫大学书院吧。”
于是, 大学书院便这么敲定了。
名字敲定了, 王韫想着教师,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的。
她看着窗外修直挺拔的翠竹,暗自斟酌。想着怎么才能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荀桢。
“真的不好传达啊!”
荀桢是大儒,现下很多儒生都把理工这些看作是奇技淫巧,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一提起这些多被看不起, 更遑论是主动学习, 她相信荀桢一定不是像某些儒生一样,但她一定要拿出证明才行。
“先生, 我有一事想同先生商量。”再三思量,王韫终于打算直言。
与其一直憋着想不如一下倒出来, 他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吧。
“何事?”
“先生可有想好夫子人选?书院打算怎么经营?”王韫问得直接。
荀桢温和道,“夫子我心中已有人选,近日打算叫长庚他们亲自登门拜访, 也能借此锻炼他们一二,至于如何经营,”荀桢看向王韫,“不知小友有何见解?”
“我……”王韫张口,但下一秒她又出奇地冷静下来,现在不行,再等等,等她再想想,等她想出一个具体的明晰的方案时再告诉荀桢也不迟,她现在太激动,容易失去冷静,有什么说什么,往往出口就是乱七八糟的意淫。
等她再问问罗安泰等人的想法,了解一些实际情况。
王韫将话噎了回去,笑道,“我有一个拙见,只是现在太幼稚,冒然告知先生只是贻笑大方,先生能给我些时日吗,再给我些时日,待我想清楚了再同先生说个明白。”
她要荀桢等她些日子,荀桢却凝视着她久久不言。
王韫一头雾水。
她等了一会儿,也未见荀桢主动开口,疑问道,“先生?”
荀桢望着她,轻轻叹了口气,似是百感交集“小友,你怕是未意识到一件事。”
“什么事?”
荀桢的笑一直是浅浅的,王韫回门之日回答“道不行,乘桴浮于海”时曾见他哈哈大笑,此后,再也未见他情绪明显的流露,而此时荀桢眼神如泛起波澜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