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
刚刚救了驾之后, 他便发现百姓之中出了动荡,心中忧心简宝华, 当他见到周若苒的时候, 发现简宝华没有在她的身边, 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
想也不想他就按照周若苒的说辞挤入到人海之中,他得找到她, 必须要找到她。
平日里的简宝华聪慧,才思敏捷,但她到底只是未满十三的豆蔻少女,这般骇人又凶险的人潮,有急智有什么用?
他在人海之中几乎喊破了嗓子, 瞪裂了眼去寻简宝华的去处。
是那个凄厉的女子叫声让他不管不顾赶了过来, 幸好那人不是他的小丫头,幸好他的小丫头虽说狼狈了些, 但是无事。
入了城里自然会安全, 但是城门实在是过于狭窄, 赵淮之护着简宝华往偏处挤了过去, 最后两人到了城墙角。
赵淮之一只手撑在墙上,背对着拥挤的人潮,给简宝华撑出了一小方的天地。
身后时不时会有人撞在他的背上, 他的一只手牢牢地撑在墙面上,动也不动。
另一只手拨弄她的头发,“我看你脸上的血,头上受伤了?”手指撩开了一小块儿的发,看到了被指甲抓出的血痕,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他的大手抚着简宝华的面,拇指擦去她眼角的血迹,温声说道,“是不是很疼?我看了一下,只是伤了皮,让大夫敷点药就好。”
赵淮之来寻她的举动彻底地让简宝华的一颗心都沦陷了,此时他用他的躯体和手臂替她撑出一小块儿安全的空地。
她抬头的时候可以见着他那双瞳眸里全然只有她,他的心神都会自己而牵动。
扑通扑通。
原本受惊有些苍白的面因为心跳的缘故晕上了薄薄的红,她有一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既然这样想了,她也就这样做了。
赵淮之看着简宝华一声不吭忽然就伸出手,她的一双臂膀环住了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中。
腰间的软肉被她柔柔的小手搭着,她清浅的呼吸喷在他的衣衫上。
他的身子微颤,眼底流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窘然。
简宝华的手隔着夏日里轻薄的衣衫,感受的到男子精壮的身躯,她的脸贴在赵淮之的胸膛,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这样抱着他有些热,但她不想松开。
抱着赵淮之,心中就觉得被塞得满满当当,想要就这样抱着他,让他的后半辈子都属于她,快活的时候她可以抱着他,难过的时候可以抱着他。想要她后半生的时光中,有他的陪伴。
若是有他的陪伴,定然是时光温柔岁月静好。
她的手收紧,抓着他后腰的衣襟,在他的怀中眨眼落了泪,嘴角却翘起了最为愉悦的弧度。
赵淮之感受到胸膛的湿润,以为简宝华在自己的怀中哭了。
一瞬间就有些慌了神,一只手撑着墙面不好动,另一只手笨拙地抚着简宝华的背,“好了,好了,已经安全了,等会人潮过来就好了。你别哭了,哭得我心都要疼了。”
这话说出口了之后,赵淮之自己都是一愣。
这话若是听着旁人说,他一定觉得腻味的很。
谁知道从自己的口中说着,他只觉得说的便是他心底的话。他不想要看到她哭,她的那张漂亮的小脸应当总是漾着笑的。
简宝华抬起头,赵淮之见着那双星眸里带着水润的光泽,花蕾一样的唇瓣却是微微翘起的。她含着泪却笑得开怀,笑意在眼底荡漾开,她的眼底水润润又波光粼粼,像是午后的明湖停着一叶扁舟。
笑容触不及防就撞在了他的心底。
赵淮之瞧着她的笑,只觉得骨子酥了,手都软了。
正好被人一撞,他的手臂一曲,整个人与简宝华贴的更近一些,她的小脑袋撞在了他的胸膛。
赵淮之的面有些发红,简宝华看得到他的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
看着他这样的模样,简宝华觉得自己的心尖儿被一根羽毛轻轻拂过,说不出的瘙痒。
陌生的人潮拥挤着,男与女,老与少,谁也不认识谁,这般被簇拥着往前,往大门的方向去,唯有他们两人停下小小的一方角落里,自成一片天地。
她的身躯玲珑,她的身材高大,他张开了臂膀把她护得滴水不漏,谁也瞧不见她。
简宝华踮起脚在他的唇瓣印下了唇印,她的唇碾在他的唇上。
简宝华感觉到赵淮之一瞬间呼吸的不稳。
她含着他的唇瓣,轻轻吮吸着,温柔碾着。
等到结束这个轻吻,
眼前的人不仅仅只是耳根红的几乎要滴出血,他的面容也红的几乎要滴出血。
害羞的像是小姑娘,他甚至别过了头不敢看她,简宝华看着他长长的睫羽无助地颤着,好似濒死的蝶翼挣扎着扇动。
她伸出手,让他的睫羽刷着她的指腹。
一下又一下,指腹瘙痒,心中又何尝不是?
赵淮之那只可以活动的手拉下了简宝华的手,“别,别闹了……”他的声音沙哑着,无力着。
“好。”简宝华要应下,却不松开他握着她的那只手,与他的手指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环在赵淮之的腰间,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这是简宝华第一次如此主动的亲近他,赵淮之原本背上被撞得生疼,此时也不觉得疼了,恨不得人潮不要断才好。
他面上的红退却,他的女孩儿这般与他亲昵,心中渐渐安定,面上的神情柔软地不可思议。
过了约莫一刻钟,人潮终于渐渐稳定了下来。
简宝华松开了赵淮之的手,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忽的少了一人的温度,这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你的背有没有事。”简宝华仰着头问道。
“我皮糙肉厚不碍事的。”赵淮之说道,“平月不是一直陪着你?当初怎么会挤散的?”
简宝华就说了自己被孩童抓了头发,头皮被抓破,手就松了。
赵淮之想要简宝华现在就去看大夫,简宝华自然是不肯的。
“爹爹和娘亲只怕都还担忧着。”简宝华说道,不太担心他们那里出事,朝中的命官和命妇都是有侍卫护着的,就是她的失散只怕会让爹爹担心。
“我们入城。”赵淮之说道。
此时的人还是很多,等着入城,但是到底没有了刚刚的拥堵。
这般走着,简宝华可以看到地面上遗落的鞋,大部分都是男子的鞋,还有老人和孩童的鞋,女子的绣鞋偶尔夹在其中,更是不知道多少混乱之中落地的细小耳坠在尘土之中,偶尔可见着阳光折了什么细小的物件,明晃晃的光射入到眼底。
地面上见到血是最让人触目惊心的。
赵淮之捏了捏简宝华的手,“别看了。”
他们终于等着入了城。
城外的人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