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幸免,情况堪忧!”
凌净有些不可思议,随口道:“你的护卫竟然都不曾幸免,你却能完好如初,倒是奇迹啊!”
宇文清也不恼,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凌净,似乎在思考她刚刚的话语。
凌净有些讪讪,心里不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伤人,本想说些其他的适时补救,却听到宇文清低低说道:“是啊!我为何无事呢?论康健,军中任何一人都胜过我,他们都未能幸免,为何独独我能逃此一劫?”
凌净看着河水,清澈的眼眸中微有动容,想了下开口道:“是水源的问题!我虽还想不出救治之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护城河里的水已然是不能再用了!”说完她从马背上取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放到宇文清的手里。
宇文清看着纸包上发黑的细末,凑近闻了下,有些疑惑:“这是茶叶?”
凌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装好的茶叶包放进护城河里,不过一会,所有的纸包取上来之时完好无损,可茶叶全都霉变发黑。我比对过,岳城附近的最为严重,岳麓关这边稍微好些,但也难说不会有恶化的倾向。很显然,这里的水是很有问题的!”
宇文清盯着纸包里发黑的茶叶发呆,静默良久,才接过凌净手里的纸包,把发黑的茶叶倒掉,从地上捡了几片晒干的枯叶,在油纸包里包好,投入河里,取出时,他打开完好的油纸包,看着里面依然完好的枯叶,他笑了:“果然如此!”
凌净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
宇文清丢开手里的鱼竿,拉着凌净就上了凌净爱驹“刺红”的马背,一路飞驰往岳城疾奔而去!
凌净只来得及听到一声清朗的男声说了句:“你真是个福星!”便被拉上了马,一双有力的大手揽过她的腰靠在一个有些熟悉的胸膛上。疾风而过,眼前的风景一片朦胧,云山雾罩般,只能听到哒哒的马蹄声!
☆、第十六章
清冷幽香凝于时光的指缝间,转眼又到了月圆之夜。
月冷风清处,时光弹指老。凌净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进了一间有些简陋的木屋,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了口茶水,往旁边的床上一倒,一幅有气无力的模样。
这几天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累的一段时间了,以前在天鸾山她被师父保护得太好,无忧无虑,唯一的烦恼也不过是对现代的念念不忘。
而当她与宇文清一起出现在岳城里,看着哀嚎遍野,万分痛苦又衣衫褴褛的百姓时,她的心微微抽痛着,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不停充斥着她的瞳孔,让她有了来到这个世道第一次的觉悟,她是真的存在于这个时空的,不是过客,不能旁观!
那次河边对话后,宇文清便发现了用茶叶可解瘟疫的法子,这么多天过去了,疫情算是暂时控制住了,病患也都有了好转的迹象。可水里的病毒还是没法根治,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河水乃活水,倒进去的茶叶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真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就在凌净昏昏欲睡之时,她闻到了从窗外传来的阵阵奇香,她精神一紧,睡意全无,默默起身,隐于窗后,向外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红色的窈窕身影,潜进隔壁的房间。她这个屋子是宇文清让人特地僻出来的,隔壁住的正是宇文清,宇文清身边一直是有暗卫的,她倒是不担心这个红衣女子真能得逞,只是静静看着。
可是等了好久,并没有听到里面的打斗声,只在这时看到一红色身影,手上抱着一个类似棉被的东西往外飘然而去。
凌净不免心忧,便想也不想的跟了过去。凌净的轻功很好,红衣女子一路来似乎并没发觉身后有人跟随。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红衣女子在一片婆娑的树影中,闪身进了一个不大的山洞。凌净跟进去时才发现,这似乎是一个人工修筑的洞穴,里面修建得特别雅致,有点类似于大家闺秀的厢房,一应家具应有尽有,想来就是这个红衣女子的住所。
凌净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把自己藏了起来,双眼透亮如耀眼繁星般,望了红衣女子的方向一动不动。
红衣女子把手里的棉被放在铺了锦缎的精致绣床上,一个面容极白的清俊男子出现在凌净的视线内,果然是宇文清,他正双目紧闭似是昏厥了。
女子扯下附在脸上的红色薄纱,露出一张妖艳美貌的面容,凌净打量着她,刚刚追得太急,她倒没注意,这女子竟穿着一身红色修身短袄,胳膊和半截大腿都裸露在外,手腕和脚踝处都系着几串精致的小铃,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悦耳的铃声,看打扮有点少数民族的韵味。
凌净突觉得哪里不对,仔细想了下,视线落在戴着的铃铛上,她记得刚刚一路追来并未听到任何声音,这女子竟能控制这些铃铛的响动,这种情况她听师父提过,似乎是一种传至苗疆的巫蛊之术,这女子是苗疆人,也就是楚人!
红衣女子坐于宇文清床头,柔夷轻晃了下,玉腕上的铃铛清脆悦耳,她俯身在宇文清那白得透亮的面容上轻轻抚摸着,像是摸着一块净润美好的宝物般,爱不释手。凌净有种要掉鸡皮疙瘩的战栗,不禁略抖了下。
这时昏迷中的宇文清睁开了双眼,一把抓住了女子玉腕,眼睛一片彻骨的寒:“姑娘,这是做什么?”
女子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不仅不恼反而娇笑的道:“奴家不过是想好好服侍大人罢了!瞧大人这阵势,像是要把奴家吃了似的,可把奴家吓坏了,大人,好坏,啊,”最后的尾音拖得老长,着实又把凌净惊得抖了一抖。
“姑娘到底是何人?”宇文清语气冰凉的问道,他似乎只能躺着,身上的力道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抓着红衣女子的手已然慢慢的放了下来。
红衣女子又娇笑了声,身体又往宇文清床前靠了靠,一双柔夷又不自觉的抚上了宇文清的脸:“大人可真俊,奴家叫媚娘,可是我大楚难得的美人,大人与奴家欢好,也不算辱没了大人。”
宇文清一张寒霜的脸,在听到“大楚”二字,突然眸光微变,好一会儿才道:“看来城中瘟疫果然与楚国有关!”
红衣女子嗤笑了下,一双柔夷在宇文清的腰带上,一扯,那带扣的玉带随即落于地下,手劲之巧,让在旁的凌净啧啧称奇,她很纠结要不要出手救下宇文清,真怕自己会好心办坏事!
“大人不愧为名满离国之人,若不是你识破天机,我又何必掳你至此。你太聪明了,虽还未解了河里之毒,但短短几日,已然有了克制之法,留下你始终是个祸害。奴本意是想除掉你的,但自那日在军中初见你时,奴便辗转难眠,思君日盛,你若肯好好与奴一处,奴家定然好生待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