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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巴抬起来。

    我急忙扭过脸去。

    谁知他却冷笑:“你以为我和我五哥一样怜香惜玉?”说着,硬是拿手来扳我的脸。

    酒醉之下,我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猛地一推,竟将他推开半步!

    跟着慌不择路,夺步就要往楼下跑。

    还没跑下两层,就被抓住了后颈上的衣服。

    我又恼又急,扭过身来就撕打那只手。

    那人抓住了我,就不肯松,硬生生拖了我从台阶拖了上来,跟着一手摁住我的肩,一手来扳我的脸。

    迷迷糊糊中,我竟还能想到,他摁着我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酒上了头,加上刚刚跑的两步,我早已晕头转向,就快吐出来了,哪里还挣扎得了?

    那人甚是容易地抬起我的头,往我脸上扫了一眼,忽然视线凝在我的脸上,跟着问道:“你是谁?”

    被我推了一把的那人冷笑:“谁?刚刚咱们还在谈论他,这会儿你问谁?”

    扳着我脸的那人愣住了,半天笑:“你就是仙栖?难怪老五念念不忘,就连我见了也……”

    必定不是好话,否则他怎会噎住?

    可我脑袋里一团乱麻,哪里还理得清?我只知道那先前被我推了一把的乃是乔炳彰的胞弟乔炳坤,行六,故我们也喊他一声“六爷”,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至于眼前这个,我却不能认得。

    乔炳坤冷笑:“少和他废话,扛回咱们的包厢,给我五哥乐呵乐呵!”

    那人却犹豫道:“这不大好吧?他肯定是出来应局的,一会儿人家找不到他,岂不要着急?”

    乔炳坤大约是记恨我推他,说的极为阴险:“管他是不是出局子呢!我们乔家还怕别人来找麻烦?”说着,要来拉我,又道:“你不扛,我来!”

    我难受得厉害,只能捂着脸喃喃地说道:“我不跟你走,不跟、不跟你走……”

    那人却挡开乔炳坤伸过来的手,抓着我的两个胳膊把我半拎了起来,跟着一矮身,将我拽到了背上,双手拽住我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幸而他起身起得慢,不至将我喝下去的酒全都抵出来。

    我迷迷糊糊地只觉得他们要带我去阎罗地煞府,却全然反抗不得,只得一个劲地嚷:“我不、我不去!放我下来!”

    只怪我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竟忘了这地方不干净,什么豺狼野狗的都有。

    那两人扛着我,走了两步,跟着一踹门,进了一处包厢内。

    就听得乔炳坤邀功似的笑道:“五哥,你瞧我带谁给你来了!”

    跟着乔老五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响起:“你又弄了什么破烂货色来诳我?”

    “破烂货色?五哥,你可不要后悔!”

    说着,转过身来笑:“表哥,五哥他不要,烦劳你再把他扛回去吧!不拘扔在哪儿都成!”

    扛着我的那个人犹豫不决,慢慢往门口去。

    就听乔炳彰带了几分不确定,开口说道:“等会儿!”

    跟着,一阵脚步声,一只手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上。温热,不像白天握着的宇文钊的手一般冰凉,亦不像宇文钊的手老茧遍布。

    这是双保养极好的贵族子弟的手。

    我迷迷糊糊地想。

    “仙栖!”不知为何,听上去带了十分的激动。

    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有。我这么想着,竟趴在别人的背上,沉沉的睡去了。

    第16章 谁是君子?

    醒来的时候,脑仁穿针般的疼,脑袋里像装满了晃荡的水。

    使劲眨巴了两下干涩的眼睛,这才隐隐开始看清眼前的事物——这就是宿醉的害处——头顶的床梁雕着小狮子,莫名的眼生。

    难道我还没醒?难道我还在梦中?

    我扭了一下脖子,忽然听到一声轻笑,连忙转过脸来,却对上乔炳彰带着玩笑的目光。

    他坐在床沿上,轻笑:“舍得醒了?”

    我大惊失色,抱着被子猛地往床里头扎。

    他似乎觉得好笑,看着我一直躲到了最里面,这才笑道:“现在想起来躲,是不是迟了?”

    我牙齿上下打磕,还是强撑着问他:“我为什么在你这里?”

    乔炳彰故作思考状,调笑道:“昨晚我把你带回来,你醉的口齿都不清楚了,还夸我这里是神仙宝境呢!你果然不记得了?真叫我伤心啊!”

    装模作样,虚情假意。

    我坐直身子,说道:“我要回去!”

    忽然发觉不对劲,低头一看,见身上穿的绸缎白衣,不是我自己贴身的那件,又惊又怒,问他:“我的衣服呢?”

    乔炳彰笑得狡诈极了:“你昨晚吐了一身,我不替你换了,你岂能睡得安稳?”

    他见我惊疑不定,又笑道:“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你醉成那个样子,软得像摊烂泥了,我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再说我也没乘人之危的爱好不是?”

    我不想和他多嘴,心里暗想着如何绕过他去。

    却听他又说道:“只是仙栖,你不知道,昨晚你醉酒的样子是多么可爱!双颊如染云霞,就连身上,亦如罕见的血纹白玉,让我见了神魂颠倒。”

    他说着,竟把手向我伸来,来拽我紧紧抓着的被子,一边说道“这般之绝色,恐怕天下罕见啊!”

    在乔炳彰面前,我向来没有斯文二字,见他动粗,我随即放声尖叫:“滚!滚开!”

    他竟连整个身子也压了上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仙栖,我昨晚做了回君子,现在后悔的要死,不如立刻就补上吧!”

    说着,就来扒我身上的被子。

    我缩在角落里,被他压制得死死的,情急之下,头一低,身子一蜷,想从他臂窝下滚过去。这招颇为失策,我滚到一半,就被他连人带被压在了身下。

    乔炳彰把我摁在身下,扒拉我脸上蒙着的被子,边嘎声笑:“仙栖,闷死了可怎么办?”

    被子把我缠得四肢难动,拼命地蹬腿去踢他,可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把被子使劲从我脸上拽了下来,飞快地在我的脸上啄了一口,笑道:“仙栖,有什么好害羞的?昨晚替你换干净衣服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看过了!”

    混账无赖!

    我在心底狠狠啐了他一口,偏过脸去不看他。

    乔炳彰一只手从我身下穿过,把我连着被子搂在了怀里,捂得死死的,像周身被绳子捆住了一般。谁知他另一只手从被窝上方伸了进来,不由分说往我衣服里钻!

    他的手蛇一样钻入我的衣领里,一路从颈项滑到了胸口,最终贴在我的心口上,闷声轻笑起来。

    我挣扎不过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仙栖,你认命了?”他低声问我。

    我冷笑一声,不欲回答他。

    乔炳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