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痛即刻传了过来。
“嘶——”钱玉疼得止不住吸气,歪歪斜斜摇晃几下,勉强稳住身形,吃疼声听在石虎耳朵里,却是让他大喜过望,知道这是绝佳好时机,舞着长刀对着吸气声刺过去。
眼睁睁看着长刀迅速愈来愈逼近自己,钱玉叹口气,也没躲开。
人都有一死,只是没想到我竟然死在这样一个人手里。
只是我死在异乡,老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要哭死了,还有木雪,在这青阳又该如何立足。
担忧间,“叮——”一声,眉目间的长刀却被撞开了,钱玉有些愣地对着撞开长刀的一支长翎箭发呆,没回过神来,忽然自天上降下来一阵精雷球网,“咚——”一声,把还在拼杀的人网住了。
“钱公子,您没事吧?”与此同时,大声地问候从流民村前传过来,钱玉扭头望过去,李副将带着一群手持弓/弩的兵士,骑着马担忧地向她走过来。
“没事,还好李将军来的及时,否则,草民的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哪里,多亏小公子拖住这帮匪徒,末将才能有空暇埋伏弓/弩雷网,这次剿賊,小公子可是大功一件。”
钱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是拿没受伤的左腿,对着还在雷网里挣扎的石虎狠狠踢了两脚,在他痛呼时,又不解恨地拾起匕首对着他下/身狠狠切了一刀,在他贯天的惨叫里,慢悠悠丢掉匕首,冷笑,“若不是你是朝廷通缉的罪人,我一定把你带回去千刀万剐!”
她说话时的狠劲显在她阴柔貌美的脸上,恶狼一样,看得一边的李副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小公子年岁不大,性子倒是狠绝,看将军意思,明明是有心栽培他,放这么一个人进军营,将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是,传令兵上前道,“将军,人已经抓住捆起来了。”
“嗯,统共抓了多少人,咱们又失了多少人?”
“男女老少共抓了八百一十二人,咱们兄弟死了九十七个。”
“嗯,把他们尸体都带回去吧。”无声叹口气,李副将摆摆手,“客死异乡总不好寻根,回头让人把他们棺椁运回乡,葬下。”
“哎。”传令兵答应着就要走,钱玉转身,叫住他,“且慢,这位军爷可曾见过一个年轻女子的尸身?身上穿了似我身上这般绸衣,水绿色,只是质地差了一些。”
将士端详一下她身上衣裳,回想了一下,道,“是见过,她旁边还有一个饿死的女婴。”
“烦请军爷领我过去。”钱玉咽下口气,淡道,“那是我家婢女。”
让将士把绑在架子上的家丁们解下来,放在墩布上抬去看大夫,钱玉随着那将士进了屋子里间,走到糊了竹丝的窗牗下,那将士指指地上,“钱公子请细细认认,那是否府上婢女。”
地上竖躺了一名女子,头边放了一个花布襁褓,里头的婴孩眼睛紧闭,小脸铁青,显然已是没了生气。而那女子,面容尽毁,脸上全是血迹,辨不清容貌,钱玉只从她身上衣裳,看出是她们出门时钱珠身上穿的。
许久,看她不出声,将士又唤了一声,“钱公子?”
“是……”艰难地吐出这个字,钱玉方要往那女子方向走,就听耳边一道惊喜声音,“少爷!”
钱玉一愣,便从那竹丝窗牗底下钻出来一名年轻女子,看样貌,正是钱珠。
钱玉惊讶瞪大眼睛,“钱珠,你怎么在这?”
又看一眼地上死状凄惨的女人,“那又是谁?”
“那是章姐姐。”听说,钱珠神色暗淡下来,看一眼地上的尸体,“就是那该死石虎抢来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天都在亲戚家,所以迟了。。。换了。
第71章
“奴婢们和少爷少奶奶分开后不久, 就被那伙人抓住了。因为向日天晚,他们把我们绑到这边关住后,就去用饭了,奴婢因为是女流,被单独关在这间房里,那时候,多蒙章姐姐相助,偷偷找到我, 言石虎色心高炽, 恐怕不会放过我, 她便划花了自己脸, 和我换了衣裳,让我藏在这窗牗下的地洞里。”
钱珠说着,吸吸鼻子, 红了眼眶,哽咽道, “果不其然, 那石虎来了没放过她。”
“好了, 你也莫要悲戚太过,她生前不幸,咱们只能让她死后好过些。”钱玉太息,望向那女尸,她救了她们性命,她却救不得她妹妹性命, 这个人情债,怕是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钱珠点点头,捂住唇,泪珠依旧线似的往下掉,钱玉见了,又叹一声,对那将士道,“这位军爷,能劳烦您遣人把这位姑娘和她女儿的尸身一同运回去么?”
“小公子客套了,这是末将分内之职。”
“那便多谢了。”
言迄,微微点点下巴,望钱珠,“咱们走吧。”
“是。”
钱珠轻轻答应着,抹着通红的眼眶,随她走了出去。那将士又唤了人过来,把尸首搬出去,装在牛车上,同押着石虎一行的囚车一齐运往军营。
日头稍稍偏西了一些,车马还在“嘎吱嘎吱”有条不紊地走着,两边随行军士盔甲“锵锵”地响,坐在牛车上,钱珠动动发白的嘴唇,悄声问身边的钱玉,“少爷,咱们去哪儿啊?”
“去军营。”钱玉目视前方,淡道,“你们少奶奶还在那儿呢。”
“哦,少奶奶没事就好。”钱珠宽心地自言自语。钱玉不再理她,自顾自望着前方,林子掩映着,隐约能看见军营两边飘飞的旗帜。
走了好一会儿,打马在前头开路的李副将方向后唤了一声,“钱公子,咱们到了!”
钱玉闻讯,知道是到了军营门口,忙翻身下来,走到前头,却惊讶看见木雪她们正站在门口,旁边赫然站着陈季延和几位不认得的将军将士。
“陈将军,这是?”
陈季延冷着脸不回她,淡淡望向她身后,“怎么,人俘回来了?”
“是。”唯恐他把木雪她们扣在身边是要挟她,钱玉忙躬身尊敬回说,“多亏了将军手下将士勇猛,才能将石虎缉拿回来。”
不邀功,不抱怨敌人难缠,这个年纪,着实是难得。陈季延摸摸胡子,望望她,冷笑一声,“哼,你倒是识相。”
钱玉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