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湛又道:“我得在家中看好你,免得你又倾心于哪个皮相好的郎君了。再来第二个赵家郎君,为兄当真不客气了。”
崔锦捂嘴笑道:“大兄要如何不客气?用竹简砸人么?”
崔湛挑眉,“阿妹这是在嘲笑为兄?”
崔锦笑嘻嘻地道:“哪敢哪敢。”
兄妹俩一路往回走,两人生得出众的皮相很容易就惹得周围的人的瞩目。崔锦无奈之下只好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里,崔锦又笑嘻嘻地道:“洛丰城的人是没怎么见过大兄,都说欧阳小郎如何俊朗。依我看,欧阳小郎生得还没有大兄好看呢。大兄文质彬彬,阿爹与阿娘又是好相貌的,大兄的五官自然不差。若是大兄带上折扇,穿上宽袍大袖,到茶肆里赋诗一首,定会被人追捧,到时候哪里还有欧阳小郎的声明,议论的定然都是崔家大郎。”
崔锦本意是调侃自己的大兄,原想着大兄会敲自己的头,她索性伸手捂住头颅。未料大兄迟迟没有下手,而是陷入了沉思。
她不由一怔,松开了手,好奇地道:“大兄在想什么?”
崔湛认真地问:“欧阳小郎的阿姊是唤作欧阳钰?”
“是呀,单名一个钰字。”
崔锦瞅着他,问:“大兄怎么突然提起欧阳姑娘来了?”
崔湛道:“只是恰好有所听闻而已。”话音落时,他重重地在崔锦脑门一敲,“敢调侃你大兄,没轻没重的!”
崔锦防不胜防,最好认命。
作者有话要说:谢五郎:木有工资不开心
闵恭:同不开心
崔湛:→_→有什么不开心的!
闵恭&谢五郎:小舅子好!
存稿箱君:你们别抱大腿抱得太明显了……
☆、第四十九章
兄妹俩在马车里说说笑笑的。
马车即将到崔府的时候,蓦然停了下来。驭夫说道:“郎君,有人截下了马车。”听到此话,崔锦掀起车帘,正好见到了一小童。
小童乌眸灵灵的,她一下子便认出了是谢五郎身边的小童,便也只有谢五郎那般的人才能将家仆与侍婢也养得跟寻常人家不一样。
她对崔湛说道:“大兄,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再归家。”
崔湛探头看了眼,沉默了下,方应了声。
“好,早些回来。”
崔锦点点头,随后跟随小童上了另外一辆马车。马车仍是谢家的那一辆奢华宽敞的马车,驭夫也还是之前的驭夫。
不过这一次马车里竟然搁了好几个食盒。
崔锦扫了眼便不再多看。
然而,跟着马车一块走的小童却开口了:“姑娘,马车里的糕点是郎主为你准备的,里头都是郎主所喜爱的吃食。”
崔锦今日与爹娘用早饭,因为将要离别,崔锦吃得有些多,至今肚里还是撑着的。
她懒懒地瞥了眼,又收回目光。
两刻钟后,马车驶进了谢家别院。崔锦下了马车后,小童也不见了,驭夫默默地牵了马车离开,院里很快便只剩她一人。
她环望周遭,并没有见到阿墨,更没有见到其他家仆。
院里安静地不可思议。
崔锦抿抿唇。
小片刻后,她迈开步伐,走出了院落。前几次她过来都是夜里,每次阿墨都她走了不同的路。她仔细地想了想,索性随意挑了个方向便直接迈步前行。
穿过一条花丛小径时,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小湖泊,湖面波光粼粼,似有星辰在闪烁。
岸堤有一道九曲回廊,连接着湖心的水榭。
崔锦左右打量,依旧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她直接走上了回廊,到了水榭中。此时正值夏季,湖心中央的水榭格外凉快。
她伸手将乱发拂到耳后。
就在此时,忽有拍翅声响起。
她循声望去,视线里蓦然出现了一只鸟儿,羽毛是红黄相间的,眼珠子乌溜溜的,头顶有一根俏皮的红羽,模样很是憨厚。
崔锦登时愣住了。
紧接着,又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鸟儿出现在崔锦的视线里。
两只,三只,四只,五只……数不清的鸟儿在湖泊上振翅而飞。苍穹之下,极其壮观,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在天空中铺了开来。
崔锦惊呆了,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小……小……”
“小红缨?”接话的人自崔锦身后慢慢走前,谢五郎伸出一只手,鸟儿扑腾扑腾地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微微一笑:“是你所想念的小红缨么?”
“郎……郎主……”
他说:“焦山凉亭间,你与我倾诉旧事,念及小红缨。如今我赠你此湖,养下九十九只小红缨,意为长长久久。”
她……她没有想到那一日她的无心之言,谢五郎竟是记住了。
他轻击双掌。
十名侍婢,十名仆役同时出现在水榭外。他们纷纷伏地行礼。
谢五郎道:“他们是照顾小红缨的家仆,有他们在,小红缨皆能寿终正寝。”
他好大的手笔!
竟赠她湖泊,赠她鸟儿,还附带二十名家仆。
“阿锦,我此举可有令你快活?”
崔锦说:“我……我很是惊喜,没有想到郎主会记得我所说的话。”真的真的没有想到,以至于她现在的心情极其复杂。
“听了便记住了,阿锦,你高兴么?”
崔锦点头,半晌她才意识到谢五郎看不见,开口道:“郎主,阿锦很高兴。”
.
谢五郎揽上崔锦的腰肢,离开了水榭。
两人走到屋里。
阿墨奉上两杯茶,又奉上了糕点。此时,谢五郎忽然道:“我喜欢吃什么糕点?”崔锦不由一怔,她低头看了眼桌案上的糕点,试探地道:“杏花酥?”
谢五郎又道:“还有呢?”
崔锦一时半会答不上来。
她蓦然想起马车里的几个食盒,以及小童所说的那句——马车里的糕点是郎主为你准备的,里头都是郎主所喜爱的吃食。
谢五郎淡淡地道:“你没打开食盒?”
崔锦立马道:“郎主为阿锦准备的吃食,弥足珍贵,阿锦心想郎主所赐的吃食定要焚香沐汤,挑好时辰,方能慢慢品尝,如此才不会辜负了郎主的心意。”
谢五郎道:“又在一本正经地说胡话了。”
说此话时,谢五郎没有一丝不悦,反倒是有几分笑意。他道:“也罢,等你回去后好好记着。明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