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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为了她。就如之前所说,他会护着她。只是有了前车之鉴,她仍然无法相信这个答案。

    崔锦忽然觉得自己脑子能想的还是太少,始终比不过谢五郎。果真还是见识的问题。

    她轻声说:“阿钰很是感激大兄,但,仅仅是感激,并无其他。”

    谢五郎蹙眉,只听他忽然问道:“闵恭那厮是不是生了张俊脸?”

    崔锦想说“是”,闵家郎君得了上天的厚待,有一双迷人的眼睛,他日他扶摇直上时,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时,能与谢五郎一比。

    她忽然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不是为了闵恭,也不是为了谢五郎,就是单纯想看他们一比高下。如今闵恭太弱,比不过谢五郎,但到时候就未必了。

    她巧妙地回答:“恒郎容貌绝世无双。”

    谢五郎满意地道:“过了,但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晚上跟妈妈粗去吃烤鱼了,回来的时候有点晚,明天会早点更新哒。

    崔锦:大大,快告诉我,恒郎到底有什么阴谋!

    谢五郎:我受伤了,你不信我。

    闵恭:(┳_┳)好像今天又没我的戏份呢。只能充当小广告了。推荐大大的基友十月微微凉的古言《娇宠》

    ☆、第七十一章

    阿墨进来奉茶时看见的便是一幅这样的场景——

    他们家的郎主坐于屏风前,膝上卧着一把五弦琴,十指在琴弦上慢条斯理地滑动,所奏出的是一曲极具江南小调风格的缠绵之音。而崔氏女单手支颐在桌案上,歪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家郎主。一曲毕时,崔氏女竟然还说:“恒郎继续继续,这样的好听呢。”

    而郎主却没生气,五指一滑,悦耳动听的琴音再次倾泻而出。

    又是新的一曲。

    阿墨忽然觉得郎主有些变了。以前郎主曾言弹琴乃风雅之事,又岂能以琴取悦他人?是以郎主格外不喜以琴谋生之人,好比琴伎。

    燕阳曾经有一位极其擅琴的郎君,唤作十一郎,听闻其音能使歌声动听的黄鹂自惭。

    十一郎曾以一曲惊艳了无数人,还因此得到了燕阳城第一食肆老板的青睐,重金聘请在食肆里弹琴,条件极为优渥,每日只弹三曲,每月便有五十金。

    十一郎欣然答应。

    后来谢五郎偶然间听得十一郎的琴音,吩咐家仆赠上百金,之后传达了那一句——弹琴乃风雅之事,以琴取悦他人,羞矣。

    十一郎面目羞愧,自此绝于燕阳。而燕阳也渐渐流行开“一曲百金”四字,时常有人以此羞辱琴音庸俗之人。

    阿墨撤去冷茶时,不动声色地看了谢五郎一眼。

    如今郎主怎么看都像是以琴音取悦崔氏呀,当得上“一曲百金”四字了。

    思及此,阿墨又看了崔锦一眼,恰好迎上了崔锦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心里哆嗦了下,连忙收回来,心想崔氏就是妖女!长了张漂亮脸蛋,还懂得妖术,把郎主勾引得魂儿都不剩了。

    不过想归想,阿墨自然不敢打扰郎主的雅兴,那二十记棍子现在还隐隐作痛。

    他默默地离开了雅间。

    刚关上雅间的门,阿墨一扭头便见到了自家兄长。阿白的目光缓缓下移,在阿墨的臀部看了一眼后,面无表情地道:“族中来信。”

    他递上一封信。

    阿墨也不急着进去,见兄长这副模样便知不是重要之事,现在进去兴许还会坏了郎主的兴致。

    他索性拉了阿白到一旁,正想好好地说说话时,阿白又瞥了他的臀部一眼,冷道:“活该。”说完,也不理阿墨了,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阿墨摸摸鼻子,哼了声,说道:“冷脸给谁看呢,明明前不久还给我送了膏药。”

    他又笑了下,自言自语地道:“罢了,摊上一个冷面少言的兄长,只能认命了。”

    .

    阿墨再次走进雅间。

    此时谢五郎的琴音已停,他低声与崔锦说着话,两人之间看起来很是亲密。也不知崔锦回了一句什么,郎主的面上添了丝笑意。阿墨微微有些不自在,轻轻地咳了声,说:“禀报郎主,族中来信。”

    “谢家还是巫族?”

    阿墨看了眼,说:“回郎主的话,是本家来的信。”崔锦正欲起身,却被谢五郎箍住了手腕,“不必离开。”

    崔锦只好作罢。

    谢五郎真真是不怀好意,总是让她听一些不能知道的秘密。她现在是知道得越多,以后便越不好脱身呀。谢五郎仿佛知晓她内心在想些什么,握着她的手,重重地捏了下,似乎在说,逃不了了。

    崔锦嘟囔了句:“……是。”随后垂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谢五郎的身边。

    “说罢。”谢五郎满意地说道。

    阿墨应声,继续道:“三爷说年关将近,让郎主早日回燕阳。”三爷正是谢五郎的父亲谢凡,在族中排行第三,因此称为三爷。

    谢五郎道:“嗯,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不冷不淡的,乍听之下与以往的没有差别,然而常年陪在谢五郎身边的阿墨却能够听出一丝不悦。他没有多说,轻轻地应了声,无声无息地退离了雅间。

    不仅仅是阿墨听出了,而且连崔锦亦察觉出来。

    这并非是她第一次听到有关谢家本家的消息,而每次听的时候,谢五郎的声音隐约都会有一丝不悦。说起来,她从未听过谢五郎提起自己的家人,且从樊城开始,谢五郎似乎真的很久没有回过燕阳了。

    “想什么?”

    崔锦回神,问道:“恒郎何时回燕阳城?”

    谢五郎淡淡地道:“再过一段时日,事情还未做完。”

    她约摸能猜到一点,谢五郎再次来洛丰,却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欧阳家都不知道。每次跟他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是在南山寺,就是王家府邸的隐蔽之园,或是今天走廊尽头的雅间,再也没有去过谢家别院了。

    她从不信谢五郎折返洛丰是为了她,他定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是什么事情,她也不想晓得。

    她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事。

    “也就是……事情做完了便会回燕阳城……”她呢喃了一声。

    谢五郎说:“嗯?这次不问我带不带你回去了?”

    崔锦怕的便是这事。

    她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跟谢五郎回燕阳城,她在洛丰过得这么好,去了燕阳城等于重头再来。都城再好再繁华,在她心里,也始终不及洛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