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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诧。

    他是打算今日下朝后,处理公务毕,便约上知己好友,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这仅仅是他的想法而已!

    苏大理正则是惊呆了。

    他昨夜挥墨作画,想不到题词,今早醒来时所想到的便是此句。

    巫子当初说的都是大事,而如今巫女说的都是琐碎之事。一件两件并不可怕,若是连在一起,岂不是每个人的心思都无处可藏?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几个质疑的大臣无声地回到原位上。

    崔锦蓦然低笑一声。

    “方才阿锦多有得罪,还请诸位多多见谅。”

    皇帝抚须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年轻难免气盛。”

    言下之意便是极其赞赏崔锦的。

    皇帝态度如此,剩下的大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右面屏风前的谢五郎,在早朝上,半句话也没有说。有人悄悄地看了谢五郎一眼,虽然隔得远,但也能感觉出他心情的不妙。

    阿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崔锦,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声。

    将近辰时,早朝方结束了。

    在一众朝臣离开殿堂之前,皇帝开口道:“今日日头不错,巫子与巫女留下陪寡人用午膳。”能陪皇帝用膳,自是一件喜惊掺半之事,喜的是得到皇帝的青睐,惊的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得罪皇帝。

    闵恭担忧地看向崔锦。

    崔锦对他摇了摇头,以示安心。

    闵恭见状,方点点头,还对她笑了笑才离开了殿堂。

    阿墨低声在谢五郎耳边说了一句,谢五郎的面色微微有些不悦。

    ☆、第九十六章

    皇帝在毓秀宫设了午宴。

    宫娥们鱼贯而入,呈上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皇帝坐在主位上,谢五郎与崔锦则各自一旁。皇帝笑着说:“五郎呀五郎,平日里唤你来上朝,千呼万唤都不来,今日倒是改性子了。你们谢家族长,还有大巫师,不少在寡人耳边念叨于你。”

    谢五郎问:“念叨什么?”

    “五郎心在外边,一年里手指头都能数得清你在燕阳待了几日。前些时日刚从通州回来吧。”

    “去通州也是为了陛下办事。陛下说得到像是阿恒在外边游乐了。”

    两人说着话,崔锦在一旁听着。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皇帝和谢五郎,没有想到他们俩私下里竟像是知己好友一般,即便不说身份,两人年纪也相差数十年,且皇帝对谢五郎竟是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她收回目光,心中不由得有所考量。

    正当此时,皇帝说:“说起来,巫女来自明州樊城,五郎也在樊城待过一阵子。”

    崔锦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回道:“我曾……”

    话音还未说完,谢五郎便打断了。他淡淡地说道:“说起这事,陛下定不知当初巫女如何地胆大包天。阿恒在樊城为陛下办事,无意间遇上了巫女。彼时她见阿恒第一面,便已言倾心于阿恒,当真是大胆得很,还说得头头是道,令阿恒无以反驳。”

    说着,谢五郎喝了一口酒,又将当初崔锦是如何说倾心于他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真真是听者害羞。

    崔锦愣了愣,反应倒也快。她故作委屈地道:“陛下可别听五郎胡说,当时阿锦也是逼不得已。彼时五郎凶煞,模样像是要吃了阿锦似的,阿锦便急中生智,想了个这样的法子,好让五郎给予阿锦喘息的机会。”她看似埋怨地又道:“若给阿锦一个重来的机会,那时定不招惹五郎。”

    谢五郎听出了崔锦话中的后悔之意,脸色登时不太好看。

    他冷冷地笑了声:“是么?”

    崔锦笑吟吟地道:“陛下,你瞧,五郎当初便是这般凶神恶煞的。您说阿锦当时能不怕么?陛下陛下,倘若五郎再欺负阿锦,陛下可要为阿锦做主才是。”

    皇帝说道:“有寡人在,五郎自是不敢欺负你。”

    崔锦莞尔一笑,举杯道:“阿锦先多谢陛下,敬陛下一杯。”满满的一杯烈酒,她面不改色地便全部喝光了,一滴也不漏。

    她倾杯示意,面上笑意盈盈的。

    皇帝说道:“好,巾帼不让须眉呀。”

    “陛下谬赞了。”

    一场午宴下来,崔锦与皇帝相谈甚欢。她喝了不少酒,离开毓秀宫时,已然半醺。她在宫娥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她掀开了轿帘,任由春风拂来。

    将近宫门时,轿子蓦然停了下来。

    侍候崔锦的宫娥说道:“巫女大人,巫子在前方。”

    崔锦晃了下头,说道:“让他先过去。”

    宫娥说:“巫子想见大人。”

    崔锦说:“方才都见过了,如今也没什么好见的了。”

    话音落时,谢五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崔氏阿锦,你醉了。”

    她下意识便反驳道:“我才没醉呢,我在军营里跟将士喝酒,可谓是千杯不倒,万杯不醉。”说到此处,她还隐隐有得意之色。

    谢五郎的脸又黑了几分。

    尤其是一想到与众多男人齐聚一堂喝得酩酊大醉,军营里的那群人又是少见女人的,他的脸色愈发难看,面上已然有了怒气。

    崔锦瞧着他生气的脸,问:“五郎可是生气了?”

    不等谢五郎回答,她又哈哈地笑着:“太好了,以前五郎一生气我就只能软声软语地哄你。如今你生气了,我却是不怕了。你生气吧生气吧,越生气越好。刚刚陛下说了,你不能欺负我了。你若再欺负我,我就告诉陛下。哎,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好呀,胸中的那口恶气都出了。”

    她说得尽兴,整张脸都能笑出一朵花儿来了。

    “走走走,抬轿的,别愣在这儿,巫子大人不走,本姑娘走。”

    宫人一听,打量了眼谢恒。

    崔锦见轿子还不走,不悦地道:“怎地还不走?”声音里凶巴巴的。宫人晓得崔锦正受恩宠,也不敢多有得罪,立即行动起来。

    阿墨咽了口唾沫,问:“郎主……”

    谢五郎何时受过这样的难堪,尤其是一想到方才阿墨说崔锦与闵恭两人在朝堂上眉来眼去,简直将他当作不存在一样,心里头就气得不行。

    嘴里竟吐出四个字。

    “小人得志!”

    阿墨一听,登时就知郎主气得不行了,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走,回府。”

    “是。”

    却说谢五郎回了谢家府邸,这种有气不能出的感觉在谢五郎心里头萦绕着,以至于田郎从遥远的青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