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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崔锦上了马车。马车行了十多步时,蓦然停了下来。

    闵恭见得有一道黑影出现马车身前。

    他定睛一看,认出了那道黑影正是谢五郎身边的随从。此时,崔悦向往地说道:“锦妹妹能得谢家五郎的倾心相待,真教人羡慕呀。怕是只要是个姑娘,再铁再硬的心也会化成绕指柔吧。”

    说着,她轻叹一声,微微欠身行了礼,带着侍婢离开了。

    闵恭定定地看着远处的马车,眸中黑如子夜。

    .

    “大姑娘,您可是要去谢家五郎的画舫?”月兰担忧地问。

    崔锦说道:“不必担心,即便谢五郎不来邀请,我也会主动找他。”他送了她一份大礼,于情于理,她都该去感谢一声。

    若非谢五郎,她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梦境有朝一日竟会成真。

    此时的画舫已经行到了一处偏僻之地,浣花河的四周已无了放河灯的姑娘。崔锦吩咐月兰与驭夫在此处等着,随后带着阿宇踏上了画舫。

    阿墨早已在舫上候着,见到崔锦,行了礼。

    “巫女大人,郎主在里头。”

    崔锦瞧了他一眼,说:“阿宇你也在外头候着。”

    “是。”

    阿墨心中嘀咕了声,崔氏也太小看郎主了,郎主又非那等吃人的妖物,何必带着随从上来。且据他多年的经验,这个当年在樊城里胆小如鼠的阿宇现今已有了绝佳的身手,方才踏上船板时,他走路无声,显然是练过的。

    思及此,阿墨不禁打量多了阿宇几眼。

    阿宇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任由阿墨打量。阿墨见状,眼里添了一分赞赏之意。

    崔锦进了里头。

    她第一眼就见到了谢五郎。

    他坐在琴案前,手指拨弄着琴弦。

    “两年不曾相见,如今的阿锦之风华如朗朗明日,璀璨而耀眼。”

    崔锦坐在他的身前,说:“《锦华》便是如此命名?”

    谢五郎说:“你可喜欢?”

    崔锦不答,却问:“今夜的河灯……”

    “是。”

    他含笑又道:“你可喜欢?”他说此话时,声音是如此的温柔,与她之前所认识的谢五郎大为不同。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如今用这般小心翼翼的语气问她,崔锦很难说出不喜欢三字。更何况,她是喜欢那些河灯的,河灯小人儿舞霓裳,便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崔锦思及此,开口道:“甚美。”

    谢五郎低笑出声。

    他晓得阿锦喜欢所有美好的事物,能得她一个“美”字,便是打心底喜欢了。

    谢五郎搁下了五弦琴。

    他起身说道:“今日乞巧,往年燕阳城中必有烟火。如今画舫所停的是观看烟火的最佳位置。以前我曾与王四郎来过。”

    虽见不到,但闻到那股硝烟味,便如同心中也绽开了烟火一般。

    他开了另一扇门,与崔锦行到画舫另一边的船板之上。

    夜沉如水,天上繁星璀璨。

    两人站定之时,“咻”的一声,烟火在夜空中绽开,像是在夜空中盛开了一朵巨大无比的花,有着绚丽夺目的色彩。

    她目不转睛,看得全神贯注。

    此处极其寂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夜空中的炫丽烟火。

    “阿锦,我欲以正妻之位迎娶你,你……意下如何?”

    最后一朵烟火在空中缓缓盛开。

    崔锦怔怔地看着谢五郎。

    “为什么?”

    “我原想娶的正妻应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她有最好的家世,最好的才情,还有最美的容貌。而这些你都没有,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娶你。你离开了两年,我愤怒不已,甚至想过要将你关进地牢里,日日夜夜折磨你,让你不得善终。天底下没有人敢如此欺辱我谢恒。然,再次遇见你,我却舍不得了,还是想娶你。”

    他甚至寻过宫里的巫医,只是巫医也束手无策。

    直到崔锦再次出现,他方渐渐明白,他是得病了,得了相思病。

    病已入骨,无药可医。

    他说得如此诚恳,如此真切,头一回将心底的自己彻彻底底地剖出来,放到了崔锦的面前。

    可是她却说:“我不愿意。”

    烟火散落,大地恢复宁静,谢五郎的面孔染上了一层苍白。

    .

    崔锦睡不着。

    她在榻上翻来覆去,闭眼睁眼的,动静大得连侯在外间的月兰都听见了。她起身前来,问:“大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床榻上飘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无。”

    月兰放心了,退回了外间。

    而崔锦在与月兰说完话后,更加睡不着了。她索性从榻上爬了起来,开了窗子,对着外头的月光坐到了天明。

    一夜无眠后的崔锦,第二天她的神色略微有些差。

    不过幸好有胭脂覆面,挡住了她发青的眼圈。

    她正准备坐上马车去宫城上朝时,一辆熟悉的马车在屋宅前停了下来。车帘掀起,探出了闵恭的半个身子,“一起?”

    崔锦并无异议。

    两人坐在马车里头。

    闵恭打量着她,问道:“今日怎么用了胭脂?”

    崔锦失笑道:“女儿家用胭脂不是正常之事么?”

    闵恭却道:“可自你上朝以来,便一直是不施粉黛。怎么今日不一样了?”

    崔锦轻咳了声,说道:“义兄果真心细,昨天一夜无眠,今日起来脸色颇差,便用了点胭脂遮挡。”

    “一夜无眠?为何无眠?”他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昨夜你去了谢五郎的画舫?”

    崔锦轻咳了一声。

    “是。”

    闵恭道:“不过是一点小伎俩便将你哄得飘飘然?夜里都歇不下?谢五郎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如此为他着迷?你的心到底又是什么做的?”

    崔锦头有点疼。

    她说道:“我……”

    闵恭冷笑了一声。

    “你莫要再喊我义兄。你如今还愿应着我,不过是你还需要我这座靠山罢了。”

    崔锦一听,心中气急了。

    她也恼了。

    “停车!”

    说罢,她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如今天还未亮,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辆匆匆经过的马车,也是通往宫城的方向,估摸着是上早朝的大臣。

    崔锦心里恼怒极了。

    她越想便越气!闵恭这话是几个意思?她与他之间从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