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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却不是她。

    她怒道:“谢五郎,你胆敢乱闯东宫!来人!”

    话音未落,便有若干暗卫跳出,手执刀剑,是谢五郎与崔锦的暗卫。谢五郎对崔锦道:“珏草已经寻到,不必在此处多留。走罢。”

    说着,暗卫与东宫的侍卫交手。

    而谢五郎面不改色地牵着崔锦的手离开了东宫。

    崔锦担忧地道:“恒郎,如此可会太过了?她毕竟是良娣,身后是太子。若太子在皇帝面前奏你一本……”

    谢五郎捏了捏她的掌心,说道:“不必担忧,过了今日太子必定会自顾不暇,此事他断不会有精力管。再说……我沉寂许久,也该行动了。”

    .

    谢五郎回去后便对外宣布得了病,要休养半月,任何人也不得前来打扰。当夜华神医便取了珏草,熬了汤药,让谢五郎服下。

    服了药的谢五郎变得极其虚弱。

    华神医说:“日头在时,毒性不会发作,只有到了夜里才会开始以毒攻毒,只要熬过半个月的夜晚便能将毒素完全清出来。”

    崔锦担心谢五郎的病情,索性向皇帝告了假。

    然而,崔锦没有想到的是次日朝中竟发生了一件大事,竟是有人向皇帝列出太子通敌叛国的罪证,人证物证皆有,太子无法否认。

    在短短的一个早朝,昨日还是位极人臣的太子便被贬为庶人,发配到通州,随行的还有原先的太子妃与良娣王珰。

    此事惊遍朝野!

    崔锦知晓此事后,倒是没有惊讶。她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谢五郎,问:“此事是你动的手脚吧?”

    半躺在榻上的谢五郎轻声说道:“这是一个局。”

    崔锦是个聪明人,登时就听明白了。

    她道:“是你让你太子入的局?是从那时起的吧,你身为巫子,却没了巫力,此事隐藏了这么多年,最后却被太子翻了出来。若非你松手,以太子之能又怎么可能掀得出来?你果真是故意的,让太子放松警惕,为了的就是今日吧?”

    谢五郎说:“吾妻聪慧。”

    末了,他猛地咳了几声。崔锦紧张地问:“可受得了?”

    谢五郎说:“无碍。”

    崔锦叹道:“到了夜里该怎么办呢?今天是头一日。”

    谢五郎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会撑过去的,你莫要太过担心。这几日你少出府,早朝也莫要去了。太子被废,五皇子与九皇子之争必定会更加激烈,整个燕阳必然不会平静。”

    崔锦说道:“整个燕阳都以为你们谢家站在五皇子那一边。”

    谢五郎说道:“你猜到什么了?”

    崔锦说:“恒郎果真如同狐狸般狡猾呀……”

    谢五郎听罢,笑了笑。

    入夜后,果真如华神医所说那般,珏草的毒性发挥了出来。榻上的谢五郎面色时青时紫,变得极其可怕,他浑身都在颤抖痉挛,看起来想当痛苦。

    崔锦触目心惊,她看得眼眶发红,心疼极了。

    “华神医,可有什么药物能让他减轻痛苦?”

    华神医说道:“少夫人,只有郎君自己熬过去了才能解脱,并无药物可止。如今是第一夜。”

    崔锦的脸色微白。

    这才是第一夜,往后还有十四夜。若是哪一夜恒郎没有撑住的话……

    不!

    崔锦咬紧牙关。恒郎定能撑得过去的,她相信恒郎!

    漫长的一夜过去了,谢五郎身下的床褥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而谢五郎的脸色渐渐好转,不过整个人却是浑身无力。

    他阖着双眼,累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这样的谢五郎,崔锦哪敢去上早朝,只能日日夜夜陪着他度过这个难关。

    .

    太子被废后,朝堂中五皇子与九皇子的派别竞争更为激烈。不少大臣纷纷上奏请求皇帝早日立下太子,所有朝臣都在担忧,皇帝的身子每况愈下,就怕哪一日突然与世长辞了。

    然而,皇帝却迟迟没有立下太子,任由朝臣如何游说,皇帝还是不立太子。一时半会的,五皇子也好,九皇子也罢,都没人看清皇帝心里头到底想什么。

    外头形势如何,崔锦虽然闭门不出,但是自然也是知道的。然而,此时的她已经无暇多管,她整颗心都放在了谢五郎身上。

    她拧干了帕子,仔细地擦着谢五郎额上的冷汗。

    如今已是第八天了,那珏草的毒性比她想象中要强得多,竟是一夜比一夜辛苦难熬。昨天夜里她几乎以为谢五郎熬不过去了。

    阿宇走了进来,她说道:“少夫人,大夫人过来了。”他打量着她的神色,问:“少夫人,小人帮你婉拒了?”

    崔锦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必,就让母亲进来。”

    齐氏进来时,崔锦并未起身,她连清安礼也没有行,甚至没有转身,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谢五郎,语气淡淡地道:“还有七天,若是熬过去了,恒郎便能重见天日。若是熬不过去,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微微一顿,她哂笑道:“毕竟是三十年的毒素,想要清光,难免要铤而走险。”

    齐氏面色大变。

    “你……你知道了?”

    崔锦说:“我们都知道了。”

    齐氏的脚步登时踉跄了一下,鼻子一酸,泪水流了出来。她说道:“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好,我若有能耐一些,我便能阻止夫主与族长。我若能像你这般,我儿又怎会目不能视物三十年!”

    齐氏哭得撕心裂肺。

    “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好,是我没有能耐!我连我儿都护不住!”

    齐氏奔到谢五郎的榻前,她不停地重复着那几句话。崔锦听着,不由心酸极了,对齐氏的那一丝怨此刻也消失殆尽。

    她低声说道:“其实恒郎心底并不怨母亲,若说有怨,也只有怨自己出生的时机不对。”

    齐氏浑身僵住了。

    半晌,她转过头,第一次那么真心实意地对崔锦说道:“阿锦,多谢你陪在五郎身边。”崔锦没有多说什么,她对齐氏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她晓得齐氏定然有许多话想对谢五郎说,而如今离入夜还有几个时辰。待时辰将到,她再回去陪着谢五郎。谢五郎痛苦的模样不宜让齐氏见到。

    崔锦打了个哈欠。

    阿宇说道:“少夫人,要不先歇一会吧。这几日你都没有好好地阖眼过……如今郎主昏迷,外头局势紧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有少夫人才能主持大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