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强,嘟着嘴不满的说:“你害我出丑。”
冒顿难得一怔,这种没有目的的撒娇,不是他熟悉的套路。现在他才清楚的明白钟灵和他的所有女人的不同之处。他的女人仰望他,膜拜他,讨好他。凡是人总归是有所求的,如要恩宠,渴望权利,求地位,求财富。钟灵对这些所有的好像都不在意思,她没把自己当成单于,像普通男人一般。
钟灵见冒顿低头擦着胳膊没理她,又继续说:“你诱惑我”。
冒顿终于放下麻巾,做出无奈的表情:“讲不讲理?”
钟灵摇头,表示,不讲理。
冒顿哧笑一声:“你不是去找我的吗?”
钟灵突然自己够傻的,何必有近求远了。遂问到,“给我一根你的箭。”
“何用?”
“放床下,射狼的鼻子,后腰。”
冒顿想起钟灵确实跟他说了几次害怕狼。他自己把狼当宠物,却忘记这是个来自深闺中的娇女。狼对以前她来说恐怕还是传说吧。
冒顿伸展臂拥钟灵入怀,温柔的说:“你刚来不适应,我应该多陪你。”
钟灵心里刹时暖洋洋的,手圈冒顿的腰,一晚上的难过郁闷,在这个男人温暖的拥抱里,通通消失不见了。
冒顿后宫的女人们陆续知道今天一大早的事情,大家表情各异,平静的,诡异的,赞赏的,不屑的……
琴木雅把嘴里的果核呸的一下吐在地上说,:“中原人果然是阴险狡诈,真是好计谋啊!”
有的人非要曲解,扭曲。是没办法阻止的。钟灵看着五花八门的脸也是无可奈何。随便吧,该吃吃,该睡睡,爱谁谁。
午饭时间,冒顿带来了一个带鸣镝的箭,随手一扔,箭头深深插入木凳之中,箭矢发出哨子一样的声音。冒顿说:“如果狼真的放弃那些皮薄肉厚的牛羊选择你,也算是我匈奴一大稀罕事情。”
钟灵,走到凳子边,拔箭,插的够深,拔不起来。想起以前有首儿歌,萝卜也是深埋地下,大家都拔不起来,就轻哼道:“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不动……大哥哥快快来,快来帮我来拔萝卜……”
冒顿哈哈大笑,他是多么耳聪目慧,钟灵儿歌唱的声音再低,冒顿还是听清了。伸两根手指夹着箭柄,轻轻一用力,箭头还有带起的木屑……钟灵接过箭,摸了一下凳子上深深的痕迹,你可以去当后羿了。
午饭,钟灵又下厨做的面条,冒顿吃了三大碗,夸奖道:“味道鲜美,口感爽滑。”
钟灵小口慢慢吃着,自己一碗没吃完他三碗都进肚了,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你慢点吃,吃太快对胃不好。”
冒顿让侍女又盛一碗说:“这是何道理?”
钟灵长篇大论说:“你看啊,人为什么要长牙,就是嚼东西的。牙没发挥好作用,大块的食物进入胃里,胃是柔软的,它只能慢慢磨,慢慢消化,这就加重肠胃的负担了,肠胃一不好,身体就要受到影响了……”
看来今天冒顿是不忙的,认真的听着钟灵一本正经的东拉西扯。居然还赞成的点点头,钟灵受到鼓励,最后连广告词也蹦出来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饭前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小嘴一张一合的停不下来。
冒顿听着钟灵新奇的理论很有意思,但保暖思什么欲,冒顿等钟灵吃完面,等侍女,奴隶退出去。起身就把钟灵抱床榻上去。钟灵不小心碰到冒顿的腿间那一物,已然红旗高挂,坚硬如铁。怎么突然硬了?不是一直在说闲话么?
“我没惹你啊。”钟灵一脸单纯说。
冒顿抚摸钟灵绝美的脸庞,一用力就会红紫的皮肤说:“你一直在惹我,从一早晨到现在。”
午休时,冒顿沉沉的入睡,钟灵枕着冒顿有胳膊没有睡着。她手摸着床下的鸣镝箭,想起一段估计是冒顿本人都不愿意回忆的历史吧。
冒顿的亲生父亲,上一代的单于头曼,因为有一个宠爱的阏氏生了一个小儿子,头曼特别喜爱他。就想废了冒顿的太子之位,立这个小儿子为太子。
古时太子之位乃国之根本,头曼也不敢轻举妄动。正好这时邻国月氏、东胡蠢蠢欲动形成夹击之势。为缓解这凶险的形势,冒顿就当成质子送到月氏。可冒顿刚到月氏不久,头曼就带军队攻打月氏,完全不顾冒顿生死,这完全可以说是要借刀杀人。
冒顿心灰意冷,他不接受生命这样的结束。趁乱偷了一匹马,避开人群连夜逃回匈奴。
看儿子竟然如此机敏,命大。九死一生之地居然能活着回来,头曼单于对冒顿的杀心也不是那么重了,相反,还从心里对这个机智过人的儿子颇有几分欣赏。于是,头曼拨给冒顿一万名骑兵供他调遣。冒顿心中有恨,从他得知父亲想假月氏之手杀掉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对自己的父亲就只剩下仇恨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头曼单于对冒顿另眼相看了,并不代表冒顿也对自己的父亲既往不咎。
冒顿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无人知道他的用意有多么深沉。冒顿手握一万骑兵,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来□□他们。
为此,冒顿发明了一种响箭,箭射出时能发出像哨响一样的声音,它的名字就叫“鸣镝”。
为了让这支骑兵队伍绝对听命于自己,冒顿下令,“鸣镝所射而不悉射者,斩之。”也就是说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他的命令和鸣镝的方向目标为最高行动指南,他的响箭射到哪,所有人的箭也要射到哪,谁不跟着射箭就斩谁。
第一次冒顿冲着一个猛兽,射了一只响箭,那些机灵的都纷纷跟着射出自己手里的箭,没跟上的全部拉出去杀了。
第二次冒顿将箭射向自己的宝马,疑惑的想他是疯了,还是箭射偏了,就这样射的慢的骑兵又被立刻杀掉。
第三次冒顿的响箭射向自己最宠爱的女人,又有一部分骑兵惊讶了,没下去手手,丢了性命。
第四次冒顿把箭瞄准了父亲头曼单于的坐骑,大多数骑兵还是把箭射到了头曼单于的座骑,少数人还是在迟疑震惊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做了冒顿的刀下鬼。
经过这几次的□□,冒顿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结论——剩下的骑兵已经完全听命于自己了,骑兵训练成功。
于是,他手中的鸣镝,指向了自己的最终目标——自己的父亲头曼单于。公元前203年,冒顿对准父亲最后一次射出了鸣镝,万箭齐发,头曼单于瞬间成了刺猬。杀了头曼单于,冒顿又把差点让自己丢了性命的罪魁祸首—那个父亲宠爱的阏氏和阏氏之子也一起杀掉。
手中的鸣镝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这是一支死亡之箭,冒顿将它折断在地上。
这一切之后,冒顿迅速发动政变,夺取了匈奴的最高权力,自立为新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