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份资料里看过。
路照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董浩江正在低着头剥虾,剥好了放进沈遥妈妈的碗里,沈遥的妈妈笑得眼睛周围的皱纹都泛了起来,眼睛带着笑,连声说谢谢。
“那婚礼酒席你们觉得去哪举办比较好?”沈遥的妈妈抬起头,看了沈遥一眼,又转向董浩江,“我也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是什么想法,我们那个年代都随便摆几桌酒就算了,哪有现在这么讲究。”
里面还在说着话,路照耳边开始嗡嗡直响,他往前走了几步,忽而腿上一软,右手连忙撑着墙,脸色白得吓人。
包厢里还在说着话。
吴蕙萍的话刚说完,沈遥就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边嚼边说道:“这你得问姐姐和姐夫啊,我们的想法又跟他们不一样。”
“你姐夫那一家都是些不管事的,你姐姐也没个主意,所以才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嘛,现在不知道是在镇上办还是在家里办?”
董浩江拿餐巾纸擦了擦手,说:“如果在镇上办,刚好我有个同学他就在桐安那边开酒楼的,我可以给你们介绍,酒水费可以打个五折。”
吴蕙萍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沈遥皱了皱眉没有拆穿董浩江的谎话,对吴蕙萍说:“妈,我们还是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今晚打个电话给姐姐问清楚,别随便决定了,也要考虑姐夫的家庭情况。”
吴蕙萍本来也没想现在决定,只是刚好趁这个机会聊一聊。
很快,大家又转到其他话题去了。
董浩江还在剥虾,刚想放进沈遥的碗里,沈遥装作不经意把碗端了起来,董浩江眼底一暗,手上动作顿住。
自从那天之后,他和沈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偶尔见一面也只是在外面一起吃一顿饭,打电话时随口聊几句,以往能够聊上几个小时的话题如今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
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情况,他特意申请去外地出差了两个月,春节也没有回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遥,但心底又希望见到她。
春节那天他给沈遥打了个电话,两人互道了新年快乐后,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那晚,董浩江开始庆幸,幸好他的告白说得这么晚,这样他和她之间的回忆能够多一些。
这两天正好是节假日,董浩江趁着这次机会回了一趟桐安镇,把爸妈接了过来旅游,刚好沈遥的妈妈也说想来看看她,就顺道一起开车送他们过来。
正想着,沈遥的妈妈就问他:“浩江,这家饭店的菜还真好吃,装修这么豪华,是不是很贵啊?”
董浩江回过神来:“没,就跟家里那边消费差不多,你们还要不要吃点什么,随便点。”
沈遥看了他一眼,心底愧疚,和大家说了声抱歉,推开门走到走廊尽头吸烟。
走廊尽头那同样也站着一个人,背影有点熟悉。
她刚走过去,前面的人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路照看着她,双目赤红一片。
沈遥吓了一跳,在原地愣住。
更让她惊讶的是,下一秒,路照阴沉着脸向她走了过来,低头,吻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深刻反省进度慢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进度跟乌龟一样那么缓慢,努力改正qaq
第49章 机会
路照俯下*身越吻越深。
口腔里霎时占满了酒和尼古丁交织融合的味道, 从口腔一直扩散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这个绵长的吻里带着压迫感,顷刻间便可汲取掉她全身的力气。
酒的甜香, 烟的苦涩, 发丝上穿插而过的手通通来自眼前的这个男人,沈遥睁开眼看到他拧紧的眉心以及眼睛里鲜红的血丝,像一条蛇蜿蜒横跨着他的眼球。
她心里莫名一颤,眼皮跳了跳。
沈遥屈起右手抵在两人之间把他推开, 路照没有防备, 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她刚准备出口斥责,就听到前面和她隔开一定距离的人哑着声问她,喉结一上一下滑动,眼睛带着水光。
“沈遥, ”他异常艰难地喊出她的名字,右手蜷握青筋暴起, “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吗?”
沈遥皱眉。
他走过来牵她的手,脸色煞白,呼吸紊乱:“再等等我, 说不定我很快就想起来了,真的, 我会想起来的,不要这么快就放弃我。”
沈遥依旧沉默眼底茫然, 她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路照为什么突然情绪这么激动,虽然上一次的谈话不算愉快, 但都已经过了这么久。
她找不到路照情绪爆发的原因,只是听到他这样恳求,心脏不由得跟着一起揪紧。
没得到回应,路照急了,不顾她意愿伸手环抱住她,声音闷得像深山古寺里的钟:
“我明天就去看医生,我明天就去看医生行吗,我知道一个很有名的医生,他肯定有办法治好我的,我明天就开始吃药,我肯定会想起来的——”
“你能不能……不要和他结婚。”说到最后,路照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开始抖,涩得像生了锈。
沈遥愣住,听到话里的重点:“结婚?什么意思?”
路照手一顿,放开环在她腰后的手:“我刚听到你们在讨论筹备婚礼的事。”
沈遥迷茫低着头思考了好一会,终于反应了过来,再联想起刚才路照急躁的那一番话,一时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我要结婚,”她声音里带着笑,看向他,“是我姐姐沈约要结婚了,我们刚在讨论她婚礼筹备的事情。”
路照呆呆地看了沈遥几秒,一手扶住额头眼睛合上,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扯了下领带,喉咙动了动解释道:“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沈遥嘴角噙着笑没说话,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侧身背对着他站在墙角掏出打火机。
身后路照还在问她:“那你和他……以后会结婚吗?”
打火机咔擦一声响,烟丝发出猩红的火光,沈遥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烟圈在空气里转着圈儿。
路照动也没动,在等着她的答案。
“不会。”
这两个字一出,路照胸口压着的巨石终于沉了下来,只是额头上的冷汗还在往外渗,心底的恐惧还未消散,神经高度绷紧像一张拉紧的弓。
接着沈遥说:“我现在一个人也挺好的。”
路照刚想开口,突然,转角处的包厢门被打开,有人探出头来往这边张望。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他的目光在沈遥和路照之间打着转儿。
路照扭过头,那人对上他不耐的目光愣了一阵,轻掩上门,快步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