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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何处?”

    “本王同你们一道,也去姜府。”

    “只是一介女流,殿下千金贵体,大可不必亲自前去啊。”

    萧维笑了一笑:“本王与姜大人也有些交情,如今姜大人爱女去世,本王既无要紧事,自然应当前去吊唁的。”言罢转头望了望萧嘉宥,见他神色颓废,对周遭一切俱不关心,抬手在他肩上轻拍两下。

    姜府氛围比郡王府更为压抑沉闷,灵堂里一片素白之色,啜泣声久久不断。姜寅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几分,瞧见萧维一行人连忙提起精神前来迎接:“殿下大驾,有失远迎。”

    萧维还礼,满是遗憾的嗓音道:“死者已矣,还望姜大人节哀。”

    “姜伯父,”萧嘉宥从进门起便盯着灵堂中央的灵柩,眼睛未曾移开半分。此时忽而转过苍白的一张面孔,祈求地望向姜寅,“我可以,跟您一起去送艾艾吗?”

    他尾音几乎哽咽,姜寅心下也不好受。郡王府世子痛失未婚妻子悲伤过度整日醉酒消愁的消息早已传遍夷陵,姜寅看到他的样子,便不难想象,这孩子对艾艾的思念、哀悼恐怕并不比自己少。“嘉宥,你不必……”

    “求您了!”萧嘉宥突然跪下,双眼迅速泛红。

    “万万不可!”姜寅慌忙亲手将人扶起,叹了口气,妥协道:“也罢。你随我去吧。”

    到底是在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深知他禀性,私心里虽不愿意再见他,却也不忍看他一直自暴自弃下去。只期望这孩子能早日走出悲痛,他的人生还有很长。

    姜芊与姜麟二人身披麻衣,跪在灵柩前。自从得知姐姐的死讯,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父亲同样哀痛,姜麟能感受到双亲的情绪,自己也无比思念姐姐,这些日子再没露出过笑容来。他知道姐姐今日便要离开家,以后都“住”住祖坟了,心中舍不得,这会儿便眼睛通红地低头跪着,不时用袖子拭下眼角。

    一旁的姜芊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悄悄将眼睛撇向某个方向。

    ——昱王殿下来了,依然如初见那般风采卓然……他堂堂王爷,今日本不必来的,却特地前来,会不会是为了其他原因呢?

    姜芊正窃喜地想着,那人不晓得是否察觉到了她的偷看,头慢慢转了过来,姜芊慌忙扭回头,故作镇定,耳根却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近日因为姜艾的死,家里气氛沉重得很,她也不得不谨言慎行,不能笑不能玩耍,还要适当表示自己的“悲伤”,可要憋坏了。

    其实她倒不是幸灾乐祸,对于姜艾的死,她也极为震惊,虽然她从小便嫉妒姜艾处处比自己好,却也从未想要她死。说到底也是姐妹,虽不亲近,也一起长大,何况最近姜艾对她极为大方,终于有几分姐姐照顾妹妹的意思了,冷不丁人没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难过。只是这难过远无法同失去亲姐姐的姜麟相提并论,再加上日日在祖父父亲面前强装悲痛,早被磨没了。

    她一直偷偷留意着,不一会儿昱王殿下便离开了灵堂,姜芊觉得他走之前似乎看了自己一眼,心里立刻狂跳不止,她待不住了,煎熬地扭了一扭,很快便站起身。

    “你去哪儿?”苏姨娘拉住她,有些紧张地往姜宸的方向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问。

    姜芊跟着看了眼父亲,支支吾吾:“我、我出恭……”

    “都什么时候了你……”苏姨娘无奈,催促她,“马上便要出发了,快去快回!”

    姜芊点头,绕过父亲悄悄跑了出去。

    萧维从灵堂出来,并未离开姜府,反而闲庭信步一般,在随从的跟随下,来到植满奇花珍草的花园深处。姜府此刻正忙于大小姐的出殡事宜,此处鲜有人影,萧维径自在凉亭坐下,随从分立四周,不多时便有一普通仆役装扮的男人低头匆匆赶来,跪地一拜:“属下参见王爷。”

    “你传信说发现,可是姜府有何异动?”萧维并未要他起身,慢条斯理地问。

    “姜大人提审了白虎帮那伙土匪,却迟迟没有定罪,还曾暗中派人再次前往西山调查,似乎是有所发现,昨夜连夜书写奏折一封,属下冒险拦截了下来。”那人从怀中掏出信封,递与萧维,“请王爷过目。”

    萧维接过,很快浏览一遍,嘴角扬起微不可查的弧度:“果然不出本王所料。”他将信重新折好放回,还给仆役,“送到该送的地方去。”

    仆役恭敬接回,正要领命而去,忽听草丛间传来异响,侍卫立时拔刀,冷喝一声:“谁!出来!”

    毫无动静——侍卫提刀缓缓向声音的来源处靠近,绕过假山巨石,空无一人。他返回向主子回复:“无人。”

    萧维拧眉,轻轻抬手,仆役立刻躬身而退。待人离开,萧维方才道:“备马,本王亲自去西山看看。”

    ……

    黑熊坐起身,纵身一跃飞至对面屋顶,几个起落后跳入院中,大步走向露天的汤泉池子。此处离姜艾所在的屋子有一些距离,那些声音传不过来,但却像已经刻印在脑海中似的,不断回响,撩人心弦。

    黑熊三两下除掉身上衣物,踏入水中,温暖的池水绸缎一般包裹上来,稍稍抚慰了他血脉里的燥热。心底的邪火却丝毫没有得到舒曼,反而愈燃愈烈,他开始不受控地去想她细瓷般的柔嫩肌肤,一定比这池水更加温暖滑腻;想她玲珑柔软的身段,抱在怀里不知是何等滋味;更想她纤巧白嫩的玉指,在他身上每一处温柔游走……

    他感觉到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在试图夺取他的理智;感觉到身下苏醒的某处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某种熨帖。

    第一次生出这种欲望,竟然强烈得几乎难以抵抗。

    他想要她。

    黑熊埋头扎进水中,努力摒弃掉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柔软身体。

    过了许久,水面几乎归于静止,池中央哗——地一声,古铜色的硬朗身躯破水而出,水珠沿着钢铁浇铸般坚硬的肌肉淌下,滑出晶莹轨迹。

    天色渐黑,黑熊抹了把脸,光着身子一步步走上来,捡起散落在地的衣袍。

    “王爷,此处便是姜家的庄子,可要属下带人来搜查一番?”

    ——有人来了!

    黑熊面色一凛,迅速将穿到一半的衣服系好,外袍随意一裹,轻盈越过墙头,无声无息离开此处院子。

    姜艾生怕那土匪“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