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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滚,口中嘶喊不止,额头脖颈经脉暴起,面色青紫扭曲,情态十分可怖。

    黑熊将剑堪堪贴着他脑袋插入地下,剑锋擦过侧脸,留下一道血痕,他踩着李峰的胸口,俯下身,狠厉道:“那日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给我老老实实一字不差地交代,再让我听到一句假话,另一只手也别想留!”

    ……

    黑熊从地牢出来时,面色比之前更加阴沉几分。外头看守的弟子连忙躬身行礼,对视一眼,齐齐缩了缩脖子。他们只知李峰触怒了大当家,却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光在外头听着惨叫便瘆得慌,此刻看到一身煞气的大当家,心中不免惧怕。

    黑熊并未为难他们,低声吩咐几句,大步离开。

    不多时,两名弟子进入地牢,看到里面惨况,不禁打了个寒颤。李峰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满脸血污,右手被整只斩断,右脚也被挑断了脚筋,血水流了满地,惨状令人作呕。

    两人忍着不适上前将人扶起,草草在手腕伤口上了些药,用纱布包扎起来,接着喂他喝下半碗看起来并无异状的清水,将人关进铁栅栏封锁的狭小牢房,迅速退了出来。

    伤口渐渐止血,疼痛却丝毫并未减少,李峰脸色白得吓人,阴鸷地瞪着铁栏外,依然插在地上的那把剑。体内迅速生起疼痛之外另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灭顶的欲望翻涌上来,身体胀得快要爆炸,无比煎熬。

    牢房里先是传出李峰的破口大骂,然后渐渐失控,变成了痛苦煎熬的疯喊乱叫,不堪入耳的淫言秽语,夹杂着砰砰撞墙声。外头两名弟子默默堵上耳朵,走远了一些。

    黑熊悄悄挑开门闩,溜进来时,已经快要天亮。姜艾睡得正沉,懒懒扒在她肩头,也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他有意放轻动作,便一丝声响都未发出,但一步步逼近的侵略气息,还是令沉睡中的姜艾隐隐感受到了什么。

    她并未醒来,眉尖却微微蹙起。

    黑熊将懒懒从她肩窝里拿出来,远远放到角落,用枕头阻隔起来,然后侧身躺下,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地看。

    她中衣的领子开了一些,莹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想到李峰那畜生曾碰过这个地方,黑熊眸光便是一黯,他将衣襟打得更开,手伸进去,在那里蹭了蹭,仿佛想要擦掉曾被别人碰过的印记。只是这一蹭,便不舍得拿出来了。

    眼前闪过不久前看过的香艳图画,又想起昨日她柔软身体光溜溜地在他身下,身上又香又滑……黑熊的眼神愈来愈炽热,喉头动了动,指尖一弯,便勾住了一条细细的带子。

    姜艾忽然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要躲避,睡眠中身体却只有小幅度的扭动。

    她口中含混地喊了一句什么,黑熊将视线挪到了她脸上,只见她依然闭着眼睛,额头上却沁出了一层薄汗,眉头深深皱起,看起来很是不安。

    “不要……”

    她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场景,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不停地皱眉、扭动,像在抗拒什么。红唇不停张翕,发出模糊的声音。

    黑熊凝神去听,终于分辨出一句带着轻微哭腔的:“黑熊,救我……”

    他当即愣住。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细弱的梦呓断断续续在耳边打转,片刻后黑熊将手拿了出来,为她拢好衣领,将人按到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黑熊:是时候刮胡子了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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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十点

    第43章 43

    夜里又做了噩梦, 朦胧记得有人抱过她的,醒来时身边却无人。姜艾转过身, 往外侧看了一眼, 也分辨不出他是否来过。

    不晓得是因为昨日的折腾,还是夜里的梦魇, 没什么精神,她睁着眼睛躺了片刻,等到静荷来叫才慢吞吞起身。换好衣裳, 静荷忙碌着为她准备早膳, 姜艾拿了花生想喂懒懒时,才发现小东西不见了踪影。

    她明明记得,昨夜入睡时还在她身旁的。

    八成又去找那个土匪了。也不知他哪里好, 懒懒就爱粘着他。姜艾嘀咕一句, 将花生放了回去。

    那土匪倒是破天荒没来烦她,直到她用完早膳,也不见人, 姜艾自己拿着鞭子玩了片刻,不得其法, 便又放下了。

    闲来无事, 她便去了齐修那里。

    黑熊不在的那段日子,她曾独自来过一次, 是打算离开这里之前,亲自来还诗集,不想最后未走成。那次碰巧见到了齐修, 也得知他便是宜修山人本人。在这个地方遇上崇拜的诗人,实在是意外之喜,只是当时她打定主意要走,不免有几分遗憾。

    此刻再次踏进这里,倒是记起黑熊那日理直气壮地说不认得宜修山人,这人总是诓她。

    长随小乐已经认得她,将她领进书房,便去禀告主子。不大会儿又跑回来,恭敬请她过去。姜艾随他到了堂屋,齐修恰好摆好棋盘,见她进来便笑道:“可有兴趣来下一局?”

    姜艾有些意外,她知道宜修山人擅长下棋,自己棋艺不精,在他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不过主人开口相邀,也不好拒绝。

    棋盘上黑子优势明显,比白子多了足足二十目,已然是个死局。姜艾勉力下了几子,终究还是无力回天,黑子以绝对优势取胜。

    她脸上有懊恼之色,齐修反而笑道:“两方实力悬殊,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认输。”

    姜艾抬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齐修一笑,将棋子一个一个收起,缓缓道:“人非棋子,既不是你死我活的对手,何必一定要争个高低。”

    “我没与他争。”姜艾明白他的意思,想必是知道她拒了黑熊的提亲,来当说客的。她垂下眼,语气闷闷地,“我哪有争的余地。”

    齐修怎会听不出其中赌气的意味,又是一声轻笑,这两个人啊,明明彼此有情意,却偏偏走成了死局。“既不争,何苦与他对立僵持?你们两个本就志不同、道不合,只这一点阴差阳错的缘分,若不能同心,如何走得下去。”

    姜艾想反驳,谁要跟他走下去,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无法出口。

    齐修瞧见她身后大步流星赶来的身影,笑意更深:“你莫怪我多管闲事,只是我这弟弟初历情.事,虽愣头愣脑,却不是无能之辈。你若难下决断,不妨试一试,他对你有心,未必不能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