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准确意识到杨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亲亲,抱抱,甚至……
石寒倒吸一口凉气,抢先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小盅塞到了杨谨的手里——
“快趁热喝了!一会儿凉了!”她急道。
这会儿,莫说是一盅黑糖姜汤了,就是一盅鹤.顶红,只要是石寒塞来的,杨谨都能笑眯眯地灌下肚去。
她想要亲近石寒,是出于本能的下意识的动作,在她的脑中,这种本能的亲近还没变成确实的想法。是以,当被塞了一盅姜汤的时候,杨谨极乖觉地抱着,又极乖觉地大口大口吞了下去。
诚然,汤很烫,姜也很辣,黑糖放的多了,还有深深的苦味……
不过,这些于杨谨而言,根本不重要。她的整颗心,已经被石寒所占据。
除了幸福感,除了想要亲近石寒的念头,还有越发强烈的自责,和那些灌入肚中的姜汤一起,在身体里越来越炙热了——
“我对不住你!”杨谨突然拉了石寒的手,没头没脑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三世·江山》,三生三世,相爱相杀。每周更新一次,边存边更,欢迎收藏品尝~
第102章
“我对不住你!”杨谨忽道。
“什么?”石寒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杨谨被她盯着, 心里的自责感更甚,放下那只空了的小盅, 拦腰抱住了石寒。
石寒是站在她的面前的,她这般拦腰一抱, 脸颊刚好贴在了石寒的腰腹间。
石寒一凛,心道这抱抱是躲不掉的了。
她认命地僵直了身体,由着杨谨将脸颊埋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两只手却垂在身侧, 不肯给予杨谨期待的回应。
杨谨此刻却并没在意这些细微之处, 她搂抱着石寒,自顾自道:“很多事,我都没同你……说实话……”
她如此说着, 想及石寒对自己的在意和呵护, 更觉得没脸面对了。
这话说的, 更是没头没脑了。石寒更生诧异,微微垂眸, 就能看到她贴在自己腰腹间的脑袋上青丝。
偏偏,这孩子不仅埋下脸去, 还在她的腹间蹭了那么几下。
石寒的脊背更僵直了些,心中有软意掠过。她不禁抬手轻抚着杨谨的发丝,又轻轻地把杨谨的脸从自己的腹间扳起——
这孩子再这么蹭下去, 她就快要站不住了。
杨谨俊丽的小脸儿仰起,对上石寒的目光,很觉愧疚。
“怎么了?”石寒觉察出她的异样, 柔声问道。
“其实,我并不是从小便无家可归的,”杨谨迟疑道,“你……你知道挽月山庄吗?”
石寒闻言,娇.躯明显一震。
她怎会不知道挽月山庄。
“你怎么了?”杨谨忙丢开自己的话头儿,关切问道。
“是不是冷啊?”她说着,拉着石寒,两个人重又一起窝进了锦被中。
生恐深夜凉意重,杨谨又伸手拉扯过了厚实的床帐,掩好。
一时间,灯烛的光亮又被隔在了帐外。
石寒很庆幸,此刻暗下去的光线,可以掩饰过她无措的神情。
她很清楚,方才听到杨谨说到“挽月山庄”四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内心里是何等的动荡。
“是有些冷。”她轻声说着。同时,缩了缩肩膀,她似乎真的觉得冷。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
“刚才那碗姜汤,应该给你喝的。”杨谨无奈道,遂搂紧了她,一只手摩挲到她的小.腹处,徐徐地将一缕真息渡了过去。
“现在还冷吗?”杨谨又问道。
石寒怔怔地摇了摇头。确实是不冷了,不止不冷,来自杨谨的温暖,还将她从无边的回忆中迅速地拉回到了现实中。
杨谨并不知道她心里的种种,思及她之前冷得可怜,心中疼惜,忍不住环了她,侧身,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石寒艰涩地转头,对上了杨谨羞红的脸——
她被石寒看得不好意思了。虽然,那个亲亲,她觉得挺顺理成章的。
“你方才是说,挽月山庄?”石寒的神色很微妙。
杨谨是看不懂的,只点头道:“对,挽月山庄。其实,我就是在……婆婆的药庐和挽月山庄中长大的。”
她还是艰难地说出了“婆婆”两个字。
石寒抿唇不语。
过去,关于杨谨的种种迹象太过明显。作为一个与那段往事和那些人皆有牵连的,石寒很自然地便会想到杨谨同宇文睿的关联,但当她想要查得清楚的时候,却也只能查到杨谨在药婆婆的药庐的经历,旁的,便查不到了。
若是如杨谨所说,那便对上了——
试问,这世间,除了禁宫,还有什么地方是水泼不进,秘可不测的?那就只有宇文睿与景砚归隐的挽月山庄了。
“……就是这样,我记事之后的每一年过年,都会回到挽月山庄,去见庄主和义母。”杨谨极少一次说这许多话,她已经将自己如何到了挽月山庄,以及在挽月山庄中的经历,简略地说给了石寒听。
义母?石寒惊诧于这个称呼。
却听杨谨续道:“庄主夫人,是我的义母。唔,挽月山庄的庄主,也是一位女子,而且是一位武功高绝、深不可测的女子,她亦是传授我武功心法的师父之一。”
“其实,在挽月山庄中,他们都叫我’少庄主‘……”杨谨说着,有点儿窘迫。
她自觉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频频成为“少庄主”,在挽月山庄如此,在寒石山庄更是如此。真是奇也怪哉!
石寒越听,越是心惊。
杨谨的生父是宇文克俭无疑,宇文克俭是什么人,石寒亦是清楚的。那么,为什么宇文睿会将杨谨养在膝下?还教她傍身的武艺?甚至,景砚还成了她的义母?
少庄主……这是打算将来把挽月山庄交托给谨儿的意思吗?
石寒惊然想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
“你的女儿身……她们知道吗?”她问杨谨。
杨谨被她问得有些不自在,老实道:“便是庄主,她命我女扮男装的……红姨也说,让我遵从庄主的意思。”
石寒心头猛跳几下,心道莫非谨儿的身份,其中大有门道?
石寒只顾了思索,一时忽略了杨谨。
杨谨见石寒听了自己的话之后,默然不语,遂想到了一直以来石寒便对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儿不认可,忙解释道:“庄主和义母不是坏人。她们其实对我都特别好。她们这样要求我,必定有她们的缘故。”
见石寒重重地蹙了眉,杨谨以为自己分辩得不够有说服力,又慌忙解释道:“庄主她确实对我挺严厉的,但是严师才能出高徒啊!义母她老人家对我特别慈爱,像娘亲一样好……唔,我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