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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凶险的所在,石寒去了,怎么可能不危险!

    杨谨心急如焚,更恨自己这两日的迟疑懦弱。要是石寒有个好歹……她如何苟活?

    思及此,她手底下便没了分寸,急切地扣了贺霓裳的肩膀,道:“你带我去……去见素山庄!”

    贺霓裳的肩膀被她捏得生疼,却顾不得,心里面被另一重狂喜牢牢占据着——

    “你、你……”贺霓裳语无伦次,眼中跳动着热切的光芒。

    “阿谨阿谨!你是说你要同我一起去见爹爹吗?你是说真的吗?不是我做梦吧?”她一股脑地说出,便殷殷凝着杨谨的脸。

    杨谨面色发白,怔怔地盯着她出乎意料的激动,喉间滚了滚,涩然道:“伯、伯父寿诞,我也该去……去拜望一下才是。”

    贺霓裳闻言,更惊喜了,猛扑进杨谨的怀中,“阿谨,你说出这番话,我、我好欢喜!”

    “我爹爹若是知道你去,他该多高兴啊!”贺霓裳欢悦道,“他老人家以后再也不会说我……”

    她心中甜蜜,伏在杨谨的肩头,实是不好意思说什么“爹爹再也不会骂我是疯丫头,嫁不出去了”这种话。太羞人了!

    杨谨扎着双手,被贺霓裳抱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如今一心只想保护石寒安然,当真顾不得旁的了。她情知贺霓裳对她是什么心思,却也不得不耍心机利用。

    杨谨默叹声,唯有在心中,对贺霓裳道一句“对不起”。

    崇家庄距离寒石山庄并不远,否则,当初杨谨性命攸关的时候,姚佩琳也做不到那么快便去崇家庄搬来了救兵。

    出了襄宁城,石寒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寒石山庄所在的方位。

    这个时节,寒石山庄中的梅花都已经开了吧?石寒痴痴地想。

    想到那座自己苦心经营了十余年的产业,今后便同自己没了关联,石寒不后悔,却也挨不住胸口翻上来酸热感来。

    她索性放下车帘,不再看。

    她垂着眼眸,思索着接下来的一步步该如何行、如何做。她的脸色,因为连续的赶路奔波,很有些憔悴消瘦。

    快到崇家庄的时候,负责护卫石寒的侍卫头领程铁发现庄口处站着七八个人。他忙向石寒禀报了。

    石寒闻言,撩帘看去,发现那几个人中为首的竟然是宇文楷。这可把她惊着了。

    宇文楷是崇虎的徒弟,石寒是知道的。可这个从小同女帝一起长大,被女帝视为亲弟的少年,可是承继了故逸王宇文达嗣的。女帝想是为了纪念生父,改封宇文楷为赵王,宇文楷也因为年轻,只等着弱冠年纪再正式承袭王爵。不过,他的身份遍观大周,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尊贵啊!

    石寒只想低调地速来崇家庄见崇虎,根本没想过谁会来迎接她这件事,何况来者还是身份如此尊贵的宇文楷?

    基于此,她不能不在心里重新掂对着崇虎的分量——

    能够让女帝放心将幼弟交给他做徒弟,能让姚佩琳如此尊崇,又能让宇文楷甘心情愿地被支配的,该是怎样的人物?

    她脑中胡乱想着,马车与随从已经驶得近了。石寒步下马车。

    宇文楷已经率从人迎了上来,向石寒施礼,由衷道:“石庄主一路劳碌奔波,辛苦了!”

    石寒忙还了半礼,道:“金公子不必客气!”

    宇文楷站直了身,嬉笑道:“方才庄主下车的时候,特别担心见到我兄弟也随着下来了。”

    石寒笑得柔和,道:“不会的。”

    宇文楷点头道:“那在下就放心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兄弟从小命苦,不该再受这些委屈苦楚了。”

    石寒微微动容。她没有想到,宇文楷能实心思地真当杨谨自家兄弟一般。

    她于是对宇文楷的印象骤然好了起来,和声道:“金公子与石某想到了一处。”

    宇文楷却嘻嘻地促狭笑了,压低声音道:“小王是心疼兄弟,同石庄主对我兄弟的情意……那是不一样的。”

    石寒一怔,继而脸上一热。

    宇文楷却已经状若无事地躲开了去,一脸正经道:“家师正等着庄主到来呢!这边请!”

    石寒圆了眼睛,顿觉姓宇文的果然没一个真正靠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主更《三世·江山》,可以放心入坑了。

    第120章

    官道上, 马蹄声声阵阵,驰来了一行人。其中为首的, 是两名模样出众的少年人。

    那名少年身姿挺拔、五官明朗俊美;那少女则姿容明媚, 长相很是娇俏可人。二人容貌既出众, 兼之鲜衣怒马,任哪个路人看到了,都会忍不住喝一声彩:真是一对璧人!

    “阿瑾!”又驰了几里地, 贺霓裳熬不住了, 阻住了杨谨的疾驰。

    杨谨只得暂且勒住马,蹙眉道:“怎么了?”

    “太累了!”贺霓裳苦着脸道, “都连续跑了四五个时辰了……”

    是马驮着你跑, 又不是你自己跑上个四五个时辰。杨谨颇无语。

    她也知道, 自己急于追上石寒一行, 太过心急了些。

    她打量着贺霓裳灰扑扑、汗涔涔的一张小脸儿,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些,遂道:“也好。前面有个镇子, 咱们去歇一歇吧。”

    以贺霓裳现在对她的心意, 恐怕她若是说“克服一下,再跑四五个时辰吧”,贺霓裳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总之,无论杨谨说什么、做什么, 贺霓裳都是喜欢的。

    贺霓裳于是弯着眉眼,道:“就依阿瑾!咱们这便去那个镇子里寻间客栈歇了。”

    杨谨见她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贺霓裳却会错了意, 反过来安慰杨谨道:“阿瑾,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我爹爹向来最疼我,不会因为我慢待了石庄主就责备我的。”

    杨谨微愕,没言语。她心思纯良,利用贺霓裳已经让她背负了深深的愧疚,实不愿再出言伤害了。

    却见贺霓裳又嘟着嘴,愤愤道:“亏我那么喜欢她的!她还骗我!哼!就该慢待她!”

    杨谨讶异于她的抱怨,似乎是针对石寒的。这抱怨可不是第一遭了,记得之前在京中别院的街角僻静处贺霓裳就嘀咕过。

    凡是涉及到石寒的,杨谨都会忍不住投上关注。她的目光滑向贺霓裳,状似无意道:“谁招惹你了?”

    贺霓裳回了她一个幽怨的眼神,气道:“还不是你们家的那位好庄主!”

    听到从贺霓裳口中说出来的“你们家的”,杨谨面孔一红,心虚地扭过脸去。

    贺霓裳絮絮又道:“那日我好心去代爹爹请她来见素山庄,她倒是好茶好水好点心地款待我,还柔声细语地同我聊天。我当时对她的印象可好呢!谁承想,她竟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