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想得到,那么点子酒就能醉了她?
她哪里想得到,好不容易醉一场,还做了草蜱虫的点心?
杨谨心里更闷了。
“我每日都沐浴。”她大声道,生恐杨熙认定自己是个不爱洗澡的,而生嫌弃。
“可是你昨日就没沐浴。”杨熙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昨日情况特殊……”
“再特殊,每日坚持沐浴的好习惯都不可荒废了,这是自律,也是修身养性的途径之一。”杨熙说得一本正经。
就在杨谨睁大了眼睛,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她的“训教”的时候,杨熙忽然像下了决心似的——
“所以,我打算帮你保持这个好习惯。”
什么意思?
就在杨谨惊觉她之前那个极不好的预感可能要变成现实的时候,杨熙用行动给予了她肯定的答案。
她一手探入杨谨的脖颈下,另一只手则勾住了杨谨的腿弯。就这么,把杨谨抱在了怀中,毫无费力。
杨谨见鬼了似的,眼珠儿快要瞪出来了。
这是她认识的杨熙吗?
这是她认识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
她刚见到她的时候,她可还是个被心疾症折腾进去半条命的病人呢!
这、这、这……
这不是重点!
她、她、她抱着我做什么?她怎么可以这么抱着我!
杨熙早料到杨谨的反应了,忍笑忍得小。腹抽。
她怕真的笑出来,力气一泄,会把杨谨扔在地上。
“别乱动啊,”她板着脸警告杨谨,“我知道你沐浴的地方在哪里。”
你知道的还真是多啊!杨谨气结。
“不用你给我沐浴!”她抗议道。
“那你想让谁给你沐浴?”杨熙针锋相对。
“我……”
你是想让那个金羽给你沐浴吗?杨熙很想问出这句话来,但她还是克制住了。
在她跨过杨谨心里的那道鸿沟之前,这种话题,无异于火上浇油。
杨谨现在的身高,比杨熙还要高将近半个头。因为身高的原因,杨谨的两条长腿难免会离地近了些。
这样的状况,更让杨谨觉得羞耻:自己这么细细高高的人,被比自己矮了半头、年长十九岁的女子抱着,怎么看都像是被宠溺的感觉啊……
“你不必害羞,”杨熙忽道,“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帮你沐浴了。你身体我哪里没见过?”
这就是你理直气壮的理由吗?杨谨被气到窒息。
她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她挣脱不开,更跑不掉,抱就抱呗,又不会少块肉。谁抱谁挨累!
杨谨冷哼一声。干脆学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
然而,她越来越红的面庞,连带着耳际、脖颈都通红了一大片的模样,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情愫。
杨熙抱着她,一边朝她日常沐浴的地方走,一边时不时地垂眸看她的神态。
杨谨闭上眼睛,反而方便了杨熙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仔细分辨她的五官、姿容,与三年前相比,有了怎样的变化。
对于老实人,就该用不老实的法子;对于容易害羞的人,就得用令人害羞的法子。杨熙觉得自己人生经验在这短短的一刻钟之内,又有了迅猛的提升。
果然是“活到老,学到老”啊!
杨熙的心情大好,好得不能再好。她决定,以后多与杨谨做这种会让其害羞的身体上的亲昵接触。就这样,一点点地,跨过那道鸿沟。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杨被调戏得一塌糊涂
话说小天使们表着急,坐着菌很努力地争取每日一更了,一口吃个胖子很难的
第136章
“呦!这唱的是哪出儿?”景砚的声音突然在两个人的耳边响起。
杨谨立时屏住了呼吸,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拧脸窝进杨熙的胸口,哪怕这么猛的动作扯痛了她小腿上的伤口, 她也在所不惜。
杨熙:“……”
相较于景砚的突然出现, 杨谨此时的状态才是最乱她心神的。
这是什么鬼姿势啊?
自己抱着她, 她拧着身子、拗着脖子,小脸儿埋在自己的胸口柔软处。呼吸还一簇紧似一簇的,热乎乎地喷在薄薄的衣料上, 径直透入中衣, 以及贴身的里衣,烘得那处熏猪头似的——
呸!什么烂比方!
杨熙暗啐自己, 娇容也一如胸口般, 蒸腾上了热气, 染上了胭脂色。
她好想一把丢开杨谨这个冤家!
因为这杨谨这冤家, 不止用热气熏蒸她的胸口,还害得她左胸腔里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得大失分寸。
杨谨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杨熙身体的诡异变化。她再次吸气,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更圆了。
景砚笑盈盈地瞧着这一横一竖各自窘迫的两个人。
“让我猜猜……”她故意将食指和拇指搭在下巴上, 做思考状。
“要是我猜得不错, 呵,这是要沐浴?”景砚笑得眉眼眯起。
继而摇头叹息:“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抗折腾得紧。都这副模样了,还能沾水沐浴呢?”
杨谨被她羞得无地自容, 恨不得随便找个地缝儿钻了。
杨熙在羞赧之余,却是更务实一些的那个。她猛然意识到,杨谨腿上有伤口, 怎么可以沾水呢?
不过,当着景砚的面,又赶着景砚的话头儿,她才不会承认她方才是调。戏杨谨调。戏得顺了手,脑子糊涂了。
于是,杨熙抱着杨谨停下了脚步,笑向景砚道:“很久没亲近了,让您见笑了!”
说着,还挑衅似的勾着唇角瞧着景砚。
杨谨听着这话,嘴角微抽,更觉得没脸见人了。
景砚心里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已经将近三年没见过宇文睿了,眼瞧着人家“小妻妻”如胶似漆的样子,她更是火大,暗骂宇文睿,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来追!
宇文睿也是冤枉。当时是谁黑着脸,不许宇文睿跟半步的?
同样的,景砚也断不会允许杨熙看自己的笑话,遂洒然摆手道:“亲近便老老实实地亲近,我家谨儿可是大伤未愈的人。”
你要是敢伤了我家谨儿,和你没完!
她话中隐含的意味,杨熙怎会看不懂?一想到景砚将来会是她名义上的“婆婆”,杨熙便觉得胸中一口闷气,愤愤地一眼剜向了杨谨。
杨谨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哪里有心思琢磨她弯弯绕绕的心思?
“义母,您……”
杨谨张了张嘴,很想说“并不是您想得那样”,或者说“我和她其实没什么”,可转念一想,这样说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本就口拙,三年的沉默寡言,更没机会练就个好口才,刚张了张嘴,就被景砚笑呵呵地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