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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了。你这几天的妆就很好看,特别女神。”

    吴忻讪笑着把包放下,“别闹了,又不是我来相亲。”

    虽然风格完全不同,不怕将高晴压下去,但是陪人相亲作的是绿叶,无论如何不能喧宾夺主。这点觉悟,吴忻还是有的。

    高晴却固执地把她放下的包又拿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就是因为相亲的是我你才更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要是一直把眼神往你这瞄,虽然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至少我知道他靠不住,趁早认清他的真面目趁早走人。我可不想找个婚后出轨的膈应自己。”

    吴忻愣住。

    人们大都更容易发现自己的优点,而对别人的缺点斤斤计较、纠缠不休。可是同样的,人们也大都更在意自己的缺陷,自以为不如别人的地方,总是格外的小心在意。

    比如身高。

    高晴对自己娇小的身材不满意,却不知吴忻也在羡慕着她。在那最为朦胧美好的青春岁月里,吴忻女汉子的形象在所有人面前根深蒂固,哪怕心里其实也喜欢好看的裙子,也想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女孩子的样子,都抵不过旁人的别样目光与闲言碎语。

    所有的幻想与期望,在现实面前,都不过是一团稀里糊涂的豆腐渣。

    吴忻拿着包起身,到卫生间化了个淡妆。

    高晴在一旁看着,目光虽落在吴忻身上,心思却明显飞向了别处。吴忻涂口红的时候,终于看到镜子中的高晴动了动,轻声道:“吴忻,我以前被人劈过腿。”

    吴忻手一歪,口红涂多了,赶紧拿纸擦了擦。她朝着镜子里的高晴笑了笑,道:“巧了,我也被人劈过腿。”

    “别逗我了,”高晴一脸的不相信,“你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好,哪个这么不长眼竟然还劈腿?”

    吴忻耸了耸肩,继续涂口红。

    高晴狐疑的眼神散去,一脸的落寞,“我们那时候上大学,感情一直挺好的。后来来了个小学妹,长得漂亮,人又高挑大方,还特别温柔,他就……不过我后来想了很久,如果我是他,也没道理放着那样的女神不要要我这根黄花菜……”

    吴忻的口红刚好涂好,起身叹了口气,转过身子直视着一脸怅惘的高晴,道:“高晴,劈腿只能证明他太渣,跟你的身高没有关系。如果他对身高有要求,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你,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就不能再想着别的桃红柳绿。是他人品有问题。恋爱中能随便劈腿,婚后就能随便出轨,这是这种渣男的劣根性,你对他再好也没用,分手反而是好事。”

    “我知道,”高晴扯着嘴角笑了笑,“所以他来找我复合的时候,我没有同意。”

    高晴的笑容很勉强,吴忻叹了口气,“初恋?”

    “嗯。”高晴点了点头。

    “放不下?”

    高晴微微低了低头,声音轻了几许,“早晚得放下。”

    吴忻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弯着眉眼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吧。”

    放下了,证明不爱了。若是还爱着,那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

    旁人根本干涉不得。

    那场相亲很和平,对方是个建筑师,谈吐算得上文雅,人也体贴。临走的时候,高晴还和对方互换了联系方式。

    吴忻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在帮自己放下。

    下午无事可做,吴忻提着电脑去了咖啡馆,找个犄角旮旯坐下,开始写小说。

    一个小时之后,窗外大雨滂沱。

    吴忻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年过去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一写就真的坚持了这么久,当年以为,能坚持个五年就不错了,所谓的十年封笔,不过是给自己的一个激励。

    总要有个期限,才能将自己骨子里的懒惰给按进骨髓里,不让它兴风作浪,挟持了自己。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这个十年便要到了。原以为无论如何也抵达不了的遥远彼岸,原来不过只有弹指一挥间的距离。至于封笔……

    怕是等到十年期限用尽,自己的人生依旧孤寂如往昔,不找点依托,又怎么来蹉跎这繁复漫长的朝朝夕夕?

    吴忻拿出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幕梧桐雨。

    发到微博上,附字:我所在的城市正在下雨,你呢?

    刚退出去,耳边便想起了一个温润中又带着些磁性的声音:“吴忻?”

    她转过头来,咖啡馆里的人不少,站着的却没几个,面对着自己站着还笑着把自己望着的,只有一个。身材颀长,面容俊俏清朗,一身西服笔挺,手里提着文件包,显然不像她这样“无所事事”。

    吴忻转了转眼珠,从脑海里搜寻了一遍这个人的印记。却仿佛大海捞针一般,一无所获。

    正不死心地继续搜寻,对方已经抬步向她走来,声音依旧温润好听,富有磁性,眉眼间却盈着暖暖的笑意与惊喜,“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原来真的是你。”

    吴忻这二十五载里不断在重演着这样的场景,她早已习以为常,只是难免还是尴尬。她无奈地站起身来,对着来人笑了笑,“好巧。”

    “一个人?”对方笑着开口。

    吴忻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文档已经关了,网站却占了满屏,她把视线从电脑上挪开,笑着点了点头,“对啊,周末闲着没事儿,坐这儿看会儿小说。”

    “你还记得我吧?”对方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半晌,蓦然笑着问她。

    吴忻虽然脸盲,却也曾数次一本正经地跟人聊上半天不露马脚,末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却也没让对方看出来自己其实并不知道他(她)是谁。今天这才说了几句话,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不过既然被识破了,也便不必再掩饰伪装,笑着便开了口:“我……”

    对方却是抢了个先,“慕阳说你脸盲得厉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但我总以为,像我这种帅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你应该还是能有点印象的……不过今天看起来,似乎是我自视过高了。”

    吴忻被他这种形容逗乐了,笑着叫出他的名字来:“方凯。”

    方凯的笑容更盛,眼睛里漾出得意来,“我就说我长得这么帅,你一定还记得。”

    “脸盲这种病早该治了,不过我自以为